平静了八个月的人间修真界,随着皇甫的离世,又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
不同的是,八个月前的血雨腥风是在正道中展开,这一次是在魔教中。
隐退下去的不仅仅是左右二使,还有五行旗的五位掌旗使。
好在五行旗早就做好了部署。
唯一有漏洞的青木旗的接班人,也被补上了。
即将新上任的五位年轻的掌旗使,分别是锐金旗侯燕青,青木旗秦英,天水旗李仙月,烈火旗秦武,厚土旗李尘风。
本来天问是青木旗风囚的接班人,但是天问被皇甫看中,升官了,风囚的几个弟子也不成器,在散修中确实能找到一些比较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他们都过惯了懒散的生活,对五行旗并不熟悉。
所以无奈之下,从不分开的秦氏兄弟,就被一劈两半,一个人接管青木旗,一个人接管烈火旗。
再加上天问姑娘。
当年从小黑屋里活着出来的这三个人,都成为了人生的大赢家。
魔教的腥风血雨,中土正道修真门派只会作壁上观看热闹,不会参与进去。
至于叶小川,自己不想参与,却参与了其中。
起码左秋下定决心争夺圣使之位,是因为他。
关中的雪足足下了三天,今天清晨才停止。
元小楼这几天,每天早上都清理院子里的积雪,可是第二天醒来,积雪又重新覆盖了院子。
今天她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院子里的积雪全部清扫出去,然后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喃喃的道:“今晚不会又下雪吧?”
“咳咳……”
屋内传来了叶小川的几声咳嗽声。
元小楼立刻收回心神,推门进去,然后立刻将房门关闭。
叶小川的身体太虚度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百病不侵的年轻少侠,一场风雪,就让他生病了。
屋子内很暖和,炭火盆前,叶小川坐在轮椅上,还在不断的咳嗽。
元小楼赶紧走过去,从床上拿起叶小川从徐天地棺材里带出来的那件白色狼皮,披在叶小川的身上。
她给叶小川轻轻的拍打着后背,道:“你怎么把狼皮给脱了。”
叶小川慢慢的止住咳嗽,看着元小楼。
他的脸色很苍白,任谁一看,都知道他身体很虚弱,却在发病之中。
叶小川轻轻的摇头,道:“我不要紧的。”
元小楼埋怨道:“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我扶你上床躺着。等会儿给你熬药,喝了药你很快就会好了。”
叶小川自嘲道:“想我叶小川,疯魔天下,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知道遭受多少雷击火烧当年我在北极玄冰之地,在南极冰川之地,比现在何止寒冷十倍?没想到如今只是着了一点风寒,却差点要了性命。我就是个废人。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元小楼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顶天立地拯救万民的大英雄,不是废人,不是!”
叶小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英雄?呵呵,我是英雄?你见过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英雄吗?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元小楼从不违逆叶小川的意思,她见叶小川不咳嗽了,便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端着一碗药进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叶小川喝。
药刚喂完,门被推开了,是说书老人。
元小楼从不允许饭桶进去她的房间打扰叶小川休息,所以饭桶的脑袋就在门外伸进来,看着屋内的二人。
元小楼道:“爷爷,快把门关上,小川病还没有好,别让寒气吹进来。”
说书老人道:“放心吧,他当初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没有死,小小风寒,更不可能要了他的性命。丫头,你先去忙吧,爷爷来照顾他。”
已过午时,元小楼是该给叶小川烧午饭了。
元小楼离开后,说书老人坐在了叶小川的身边,伸手在火盆上烤着。
道:“你今天有没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说?”
叶小川瞥了他一眼,道:“你每天都是这一句,不烦吗?”
说书老人道:“年纪大的人,总是罗嗦一些。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啊?老夫算算……”
他真的掐指在算,然后道:“原来今天是腊月初八啊,是你那位红颜知己左秋的生辰。看来你并没有真的放下往事啊。”
叶小川道:“要你管。”
说书老人呵呵笑道:“老夫从不想管你。”
叶小川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派人进入蓝田县?我今天很想问问你,街上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说书老人道:“你看出来了?呵呵,老夫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出来的。”
叶小川道:“自从我第一次出门回来之后,你每天都会问我一句同样的话,四个多月,你不就是想让我自己说出来啊?”
说书老人笑呵呵的道:“可是这么久了,你一直不肯说,也不肯问。数月前老夫和你说过,你只是时机未到,现在你问了老夫,说明时机已经到了。”
叶小川皱眉,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修为还能恢复?”
说书老人道:“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主要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想要恢复修为,需要你的心活过来。以前你的心已经死了,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这几个月来,除了每天晚上抱着丫头亲嘴揩油之外,你还干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吗?
如今不同了,你想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谁,说明你的心已经活过来了。”
叶小川道:“这就是您老人家口中的时机?”
说书老人微微摇头,道:“算是吧,也不全是。对了,老夫今天上午出去溜达一圈,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叶小川淡淡的道:“好的坏的,都和我没关系,我都不想听。”
说书老人微微一笑,一句话也不说,坐在炭火盆前烤火取暖。
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说书老人拿出了一包带壳的花生,放在炭火上烤着。
似乎对这一场无疾而终的谈话,一点儿也不奇怪,又似乎所有的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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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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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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