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七寸的长剑,一半剑锋插在石板上,一半剑身连接着剑柄,在微微的颤抖着。
这柄古剑,拥有着太多太多的传奇故事,不认识此剑的人,并不多。
左秋在看到脚下的无锋剑时,萎靡的表情忽然激动了起来。
她想说话,想告诉那个男子,不要来救自己。
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喉咙中只是发出“嗬嗬”的沙哑声音,天知道被关押在玄天宗的这几天,玄天宗对她用了什么严酷的大刑。
以至于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石台上原本坐着的那些大佬,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起来。
醉道人,欧阳采玉,以及那些叶小川曾经的朋友,在看到那柄剑出现之后,都面露担忧。
他们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叶小川真的来了!
寂静,数十万人都盯着那柄斜插在左秋脚边的古剑,整个神山上下忽然寂静的可怕。
寂静之后,就是喧哗。
有人喊道:“是魔头叶小川的无锋神剑!大家小心!他的速度很快,莫要被此魔头劫走左秋!”
人群之中,云乞幽忍不住上前几步,她心中的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悸动,前所未有的强烈。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血液开始澎湃。
脑海深处,似乎有零星的记忆片段在闪烁着。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以前的记忆,抓住那些闪烁的记忆。
她再一次的失败了。
她越是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脑袋就越痛。
每一次那个男子的身影开始清晰的时候,就慢慢的变的更加的模糊。
这或许就是上天强加在她身上的诅咒吧。
元小楼也在山顶的人群里,她看着那柄不可一世的神剑,泪流满面。
七年了。
她与叶小川分别已经七年了。
这七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那个桀骜的男子。
“夫君……”
她轻轻的唤着。
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已经泪流不止。
昔日叶小川的那些好友们,此刻也都十分的激动。
百里鸢,秦凡真,杨十九,戒色……
太多太多的人,这些年都没有忘记他。
在这些人的心中,叶小川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好友,绝非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人就是这样。
有些人的死,往往比他的人生更加的重要。
只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当他们理解这句话时,已经晚了。
如果不是经历了八年前的那次变故,没人能理解,叶小川的死,是比叶小川的人生更加有意义的。
喧哗声响彻神山上下,此刻谁都不在意左秋的死活。
左秋的用途,在大多数看来,已经消失了。
叶小川才是神山公审的真正主角。
李玄音端坐首位,目光冷峻。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杀师之仇,夺宝之恨,让李玄音这些年背负着太多太多的压力。
只有用叶小川的鲜血,才能洗涮这些年来玄天宗的耻辱。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双手张开,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然后,他缓缓的道:“叶小川,既然你来了神山,就不要藏头露尾,有些恩怨今日该了结了。”
一道身影缓缓的从广场的最东面走出。
他不是在石板地面上走的,而是在距离广场地面大约三十丈的半空中缓缓的行走。
他走的很慢,很慢,每一步踏在虚空上,仿佛都像是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竟发出砰砰砰砰的脚步声。
每踏出一步,都在缥缈的虚空之上,留下了一只凝而不散的脚印。
他的步伐与常人无异,脚印从东面,一直向着西面祭台方向延伸。
这个消失了整整八年的奇男子,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八年前,他在万众瞩目下,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八年后,他又在万众瞩目下,重临人间。
和当年不同,这一次,他不是落荒而逃。
而是王者归来。
此刻的叶小川,样貌与当年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嘴角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收敛了,整个人看起来坚毅挺拔。
似乎这片天地,都是用他的脊梁撑起来的!
在万众瞩目中,这个坚毅的铁血男儿,宛如是从远古走来的神祇。
身上散发着无尽的肃杀与荒凉。
穿过时间与空间,来到了时空的彼岸。
整个世间,仿佛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还有那柄古剑。
在此之前,每个人都在心里推演了无数种叶小川出现的方式。
谁也不曾想到,叶小川会用这种闲庭漫步般的方式出场。
他平静的眼神,平静的表情,平静的步伐……都在向世人诉说着他的内心世界。
云乞幽抬走头,看着在头顶上方缓缓迈步的那个男子。
她终于见到了梦中那个模糊男子的真容!
在这一瞬间,她的脑袋深处忽然有一股能量炸开。
她终于抓住了一段闪烁的记忆!
那是她所熟悉的轮回峰后山思过崖。
记忆里,眼前的青衣男子,还是一个稚气未消,贼眉鼠眼的少年郎。
她问:“你是谁。”
他答:“叶小川,醉道人唯一弟子。”
她问:“我昏迷了多久?”
他答:“你昏迷了两天,那晚你在后山修炼北斗诛神,被煞气反噬……
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求你以身相许,做牛做马报答我,不过要是你能给我百十两银子,我也会很开心的……
要不七十两就行,再不济就随便三五十两也行呀……
云师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十两,不能再低了!八两,跳楼价八两!”
云乞幽的脑海中,第一次清晰的闪烁出曾经的记忆。
这是她与叶小川当年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
这一幕,对二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
云乞幽仰着头,默默的看着那个在内心深处逐渐清晰的男子。
她攥紧了手中的斩尘,眼角慢慢的湿润了。
内心之中似乎有一个充满魔力的声音在呼唤着一个名字。
“小川……”
她喃喃的唤出了出来。
人的情感,不是脑袋控制的,而是源自于心。
不论过去多少岁月,经历多少磨难,内心深处尘封的记忆,是永远不会被抹掉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又似乎的断绝多年的联系重新有了感应。
此刻斩尘神剑轻轻的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剑鸣。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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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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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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