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那名光着身子的中年胖子是惊怒交加,指着吕小白便是一阵叫骂。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官的房间!”
吕小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目光朝着四周扫视。
但见这装饰精美的厢房之内,可说是寸土寸金,每一个家具,每一个小摆饰都是做工精美,价值不菲,最便宜的起码也要超过二十两银子。
再看看桌上摆放的那些精美小菜,是翠烟楼后厨专门给他们嫖客精制而成的大补菜肴。
单单是看汤面上漂浮着的一些参片灵芝,就知道价格昂贵。
桌上的酒杯之中,更是有浓郁的酒香飘出,起码是有二十年火候的女儿红,就这一壶酒,就得要是十两白银。
这般奢侈的享受,再联想到今日那李老为了店铺五十两银子的安置钱财差点没了老命。
吕小白登时怒火勃发,一双眸子里迸溅出了令人心悸的寒光。
而这个时候,郑业也是胡乱地披上了长袍,总算是遮掩住了他那便便大肚,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吕小白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吕小白的鼻子上,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的吼骂道。
“我问你话呐!你他娘到底是什么人!”
吕小白脸色阴沉至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郑业,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听上去阴森冷厉。
“百姓为了几十两银子打生打死,要死要活,而你在这里一夜就能挥霍上百两白银,身为一地镇守,你简直罪该万死!”
冰冷的话语,加上这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目光,本来是让郑业感到心底发毛,有些恐惧。
但是被他这一斥责,当下郑业便是恼怒至极,又是咆哮出声。
“放肆!本官怎么管理一方,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擅闯他人房间,阻碍本官办事,你已经是触犯了大乾条例!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本官还能放你一马,不然你就等着明天下大狱,挨板子吧!”
看着郑业发怒吼骂之时,那脸上还在不断抖动地肥肉。
吕小白这一刻,心头的暴戾情绪已经是冲上顶门,强烈的厌恶让他无法忍受。
他右手闪电般地探出,一把抓住郑业指着他的手指,随即狠狠地发力一撅。
咔擦!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响起。
“啊!!!”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顿时让郑业当场就是惨嚎出声,眼前一黑,双膝一软,几乎就要痛昏了过去。
不过吕小白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松的就混过去。
他调动内力,温醇阳和的长生真气顺着他的掌心进入郑业的体内。
至阳灼热的气流让这个胖子当时就犹如置身熔炉之中一般,强烈的滚烫之感,让他的神智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啊!!!”
这神智一清醒,食指的剧痛又再度涌上,这让向来身娇肉贵,锦衣玉食的郑业又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立时间,一连串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你敢折断我的手!!
凶徒!大胆凶徒!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胆敢行刺本官,你这是无视大乾法例!蔑视朝廷!这是死罪!你死定了!
本官定要上报六扇门!派出高手,天上地下,你再没有活路!你......”
“啪!”
吕小白直接了当的一个巴掌扇在了郑业的肥脸上,打断了他所有的话语。
“你敢打本官!你......”
“啪!”
“我不会放过......”
“啪!”
“你......”
“啪!”
“......”
“啪!”
一连串的巴掌打得郑业不但脸疼,甚至都要心理崩溃了,就差没哭出来了。
都没说话了,你还打我.....
讲道理,要不是手上还拿着残月刀,吕小白真的是想左右开弓,好好地让这个狗官体会一下猪头的感觉。
旁边的彭涛看到这一幕,心头涌上一阵快意。
往日里郑业仗着镇守的权利,没少苛刻对待他们这些手下的府衙捕快,稍有不顺他意,那都是逃不了打压。
此时此刻,看到这郑业被教训得这么一副凄惨的模样,说实在的,要不是碍着他明面上好歹也是个府衙捕快的身份,只怕都会笑出声来了。
当然,他也不是光看戏了。
一旁的老鸨看到吕小白这么殴打正欲,那可是惊叫连连,登时就要呼喊翠烟楼的打手过来护驾报航,拯救郑业。
彭涛赶紧上前阻止她,并且冷着一张脸告诉她这是上面派人下来整治青榆镇,眼下就是在调查,让她不要多事,老老实实地下去,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老鸨再怎么见人多广,终究还是惧怕官府,哪怕只是一个府衙的捕快。
被彭涛如此半真半假地恐吓了一番,她也是吓得脸色发白...
虽然她本来就白得过分...
结果就是老鸨飞奔似地逃离,只剩下屋子里四人。
彭涛守着门口,那名青楼女子已经是被惊吓得只能是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连叫喊呼救都给忘记了。
一连十几个巴掌下去,这回郑业总算是老实了,本来就够胖的一张肥脸,现在就更是肿胀了。
也是幸亏吕小白还控制了力道,不然这狗官怕是撑不到现在了。
眼下郑业就像条死狗一样,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被吕小白抓着衣襟,简直就是生无可恋。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否则你应该知道你有什么下场。”
吕小白冰冷的声音落入郑业耳中,却宛如天籁,几乎热泪盈眶。
老天,终于不打我了。
赶紧的,郑业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说道。
“是,是,大人您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吕小白点了点头,这态度总算是端正了。
随即他松开手掌,郑业整个人瞬间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地瘫倒在地上。
不过当他看到吕小白眉头一皱,吓得是心头猛跳,立马就是一个骨碌翻身爬了起来,那灵敏的动作,可真不像个胖子。
“我问你,沈家强买松下楼对面店铺之事,你可知道。”
面对吕小白的文化,郑业赶紧点头。
“知道知道,为了这事,沈家还派人和我打过招呼,说是让我做个公证,证明他们和那些商铺老板所签下的契约有效。”
闻言,吕小白眉头一挑,目光锐利如剑,语气森冷地说道。
“那你就这么为他们做了公证?!你知不知道沈家强行压低价格,一户足有五六十两银子的商铺,他们硬生生地压到只有五两银子一户!
这般剥削压榨老百姓的血汗钱,巧取豪夺,你身为青榆镇的镇守,居然是视若罔闻,听之任之?!”
听了吕小白的话,郑业一副受了天大冤枉似得,连忙哀声言道。
“大人呐!这是可真是怨不得下官啊,您是不知道啊!
这沈家势力太大了,我哪敢得罪他们啊,就单单他们那些个武林高手,一上来就给我整了一出大戏。
什么青石板,刀剑兵刃,一下子就给我都毁了个干净,还是用得那一双肉掌,这您让下官怎么能不害怕。
而且打从一开始,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把下官放在眼里,只是看中了下官这青榆镇镇守的官职,想依仗府衙来镇压那些百姓而已。
对待下官,那是武力胁迫,威逼强压呐!”
听到他这一阵哭天抢地的辩诉,吕小白神情不改,接着问道。
“那你为何不像六扇门求援,距离青榆镇最近的那一座巨源城里就有六扇门,里面再怎么说,几名金刀捕快总是有的吧。
以金刀捕快的武功之强,难道还解决不了一个沈家!”
吕小白语气严厉,训斥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气势,再加上先前被那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郑业此刻就连说着话都是浑身颤抖着。
“大人,你不知道啊,我们这根本就没办法向六扇门求援啊!“
“为何?!”
“因为之前,我们曾经派人去向巨源城六扇门求援,但是连续几波人派了出去,都没有回音,等了一段时间,那些人的尸体都被发现于镇外不到三里之地的荒山野岭之中,一个都没有逃脱啊!”
说到这件事,郑业脸上还露出了几分极度恐惧的神情,像是回忆起了某种可怖的场景。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之后我再派出一队人去求援之后,当天晚上,就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镇守府。
第二天一大早上,下官才推开房门,就看见那几个人的脑袋都摆在了我的房间门口,满地是血啊!!
旁边的梁柱之上,还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如果我再去向六扇门求援,那么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我了啊!!!”
说到了这里,郑业那一张肥脸都是因为过度惊恐而显得有些扭曲变形。
“下官怕啊!生怕那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我了,这种情况,下官怎么敢再去向六扇门求援呢?
而且连续几次求援,派出去的人都给杀了个干干净净,这也让府衙里其余的捕快心生惧意,就算我再怎么要求,也没人敢去了啊!”
听到这一番话,吕小白带着几分询问的目光,看向彭涛。
但见彭涛也是神情有些复杂,虽然似乎有些不情愿,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事郑大人所说倒是不假,的确如此,几次求援,众多原本还在一起喝酒共事的兄弟都落了个曝尸荒野的悲惨结局,大家也的确心里有了恐惧之意,确实就算郑大人再要求,也不会有人敢再去冒这个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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