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咎思绪流动。
看来,万青冥亦如布法空蕴念剑的那位,走的是借尸还魂,借假修真的路子,只是更加高明,更加隐秘。
而归无咎的应对之法,一如空蕴念剑那般,一切纳之不误,后来隐患,再徐徐化解。
只是,若是万青冥为了自身破境最后一步而立下的伏笔,所谓“无情大愿”的第一次兑现,势必厉害无比,不能不审慎应对。
见归无咎闭目思索,殊神韵道:“你不必多虑。”
“万青冥虽然功行更胜一筹,但若是在紫薇大世界中行事,亦不能超过此界相容极限的限制;换言之,其手段至多与心情等同,而不能过之。设若他已知将来得法之人臻至‘身在道境之前、心在道境之后’的幽玄境界,未必没有可能抵挡住上境大能的干涉。”
“所以其攫取机缘,借壳成道之法,若说避无可避,只能在你飞升之后。”
“而你只消做成三件事,便是立下了古今无二之齐功,他之谋算,自然落空。”
归无咎道:“愿闻其详。”
殊神韵意味深长的道:“飞升上境,亦有高下;高下两分,隔如参商。若是条件具备,你飞升之后的所在,便是万青冥掌握不到的那一层次。自此以后,在你修炼至与他相同境界之前,永不相见,亦不能得闻姓名。”
“三身功业一聚,便是海阔凭鱼跃,再不受任何羁绊掣肘。”
归无咎肃然道:“想来此三业之名。是我本人独立真流的修行之业,开辟门户道传之业,以及……末拿本洲和紫薇大世界的混一之业。”
殊神韵道:“正是如此。只是其中关窍在于,当你动用万青冥所授之法门与心情交手之前,此三业根基,须得提前完备,最好是同时完备。”
“你那修行之业,其实已然完成。所差者不过是一道名分而已。待你成就道境,此名分自然获得,不劳费心。”
“而其余二业,却当同时完成。”
“你真身神识,与末拿本洲之中映照之身乃是一分为二,互不干涉。你在琉璃天中修行之时,末拿本洲中一统之业亦同步进行。二者一动一静,岂非相得益彰?”
“道境功成,与末拿本洲一统双线并举,同归一致,料想不难。”
归无咎心中豪情顿涌,笑道:“正合我意。只是二功并举不难,三道功果同时完成,却稍有些难能。”
所谓第三件功果,乃是开辟门户道传之业,其核心自然是归无咎所悟通的只借用千分之一太质之气便能破境的方法。
此事归无咎虽有绝对信心,且在琉璃天中破境近道的关口,得到亲身接触太质之气的机会后,必然观摩推演一回,确保没有任何疏漏。但话说到底,归无咎自己却并不打算动用此法破境。
归无咎自己的破境之法,依旧是纯用太质之气的旧法。
新法只需验证无碍,便可交由风止息和九宗下一代有意之人加以实践。其等资质,可不若归无咎能够在极短时间内跨过近道、道境门槛。等到出了第一位道境修为者,已不知是多少年之后了。
因为归无咎所立门户,暂时只是起一个兜底的作用,九宗真正有望道境的不世出人才,自然依旧是循其旧法。纵有良才美质,只怕也是归无咎自己偶然发掘。
所以,这一件事验明成功之日,势必要较前两件功果晚上许多。
殊神韵盯着归无咎仔细观望一阵,忽道:“此事原来为难;只是今日借法一观,却能作为借鉴。”
“这是你的机缘。”
说完,伸手遥遥一指。
谷</span>归无咎似乎看见,殊神韵指尖疑似有一道微不可察的丝线缓慢伸出,顷刻间就蔓延至亿万里之外。似乎将琉璃天中的一线太质之气,引渡于一处既遥远又熟悉的所在。
所用法门,分明与四叶草的丝线穿渡之法殊途同归。但是因为起点和终点都在紫薇大世界之内的缘故,又要容易许多,算是四叶草中所藏法门的简化模式。
不需要殊神韵进一步提示,归无咎自然明悟当如何做,只把心意一引,循着那无形丝线,遥遥追索过去。
似乎只是经历了一段极短的路程,归无咎眼前一晃,赫然发觉自己已身处一座幽深水域之中,距离水面约莫三千丈上下。
虽然眼前景象十分陌生,但归无咎神意飞渡,略略捕捉到三千丈之上水面岛屿之轮廓,已然明白了这是何地。
荒海。
水面千丈处,有一道淡淡的隔膜,似是结界显化具象。感其范围之宽广,足有数万里之遥。
这数万里之内,有无数细密气机飘浮流动,已不能用丰沛来形容,几乎压缩凝实,成为隐现淡蓝色的实体存在。若无意间有修道人来到此处,必以为是上善修道之福地。
不过此气机乃是紫薇大世界本土气机,并非太质之气。
归无咎眼尖,稍一凝神,已然感应出此间元气虽然浓郁到了极点,但并不窒涩,反倒异常柔和,似乎其中暗藏了什么润滑之物。若是将心意笼罩一界,将其小心提炼出来,大约可得掌心大小的一团——
一团自琉璃天抽离出去的太质之气。
归无咎沉吟不语。
殊神韵是在荒海创立了一处秘境,具备丰厚的本土元气和必要的太质之气,很明显是为新法破境而设。只是自己虽能神意感通,但却并无可堪修炼之人。
殊神韵笑道:“我所立之法,既参鉴了万青冥的法门;又有独到之功。若非你我之间因果前缘,此法门断然不能为外人习练。你还不明白该如何做么?”
归无咎念头一动,豁然明悟,肃然道:“我知道了。”
旋即神意循丝线指引,来到那“小界”之中。
同时,自己正身丹田处,全珠复位,与虚丹合二为一。
心意感应,遥遥呼唤。
随着这一线牵引,恍惚之间,厕身于小界之内的,已不仅仅是归无咎的神意;而是多出了一道有形躯壳。完全没有穿渡行走的痕迹,好似其本来就应当出现在这里。
此分身与正身无异,因全珠之妙,方得凝练出来。功行积累完备之后,法力之雄浑,不在正身之下。
说是第二个“归无咎”,亦无不妥。
正身全用太质之气旧法;琉璃天中破境。
分身在荒海秘境,试验新法破境。
末拿本洲照影之身,助殊神韵混同一界。
三法并举,有大功果,应在飞升之后,足可破解万青冥的后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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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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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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