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咎听乔修广讲完,神情显出几分古怪:“我明白三位的意思了。”抬首正视三人:“你们是想问我,是否如章祜一般,是所谓的待诏真传身份。”
“待诏真传”四个字亲口从归无咎口中说出,连本来漫不经心的成不铭也抬起头来,观察归无咎的表情。
六道犀利目光注视着的归无咎面庞,归无咎却恍如未觉。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凝固。
良久,归无咎道:“章祜是章祜,归无咎是归无咎。三位师弟倒真是看得起我。”声调飘忽,似乎有些怅惘。
容常治接口道:“对于归师兄,我们不敢妄下断语。只是不敢看不起越衡宗数十万载的传承。”
归无咎眉毛一挑,明白了容常治话中之意。
若说世俗间的富贵之家、公侯望族子弟,有尸位素餐、欺世盗名之辈,也不足为奇。但越衡宗仙家巨派,冲霄阁又是立派之基,制度谨严非同小可,从未听说有哪一家势力能够滥竽充数,将资质不足的弟子塞入其中。那么自己困于真气境中十二载,又有种种异于他人之处,在有心人眼中就值得玩味了。
归无咎洒然道:“乔师弟言列举那章祜与众不同之处,其意所指,在下心中有数。”www.
归无咎举手轻拂袍袖,似乎在除去漫游浸染的灰尘,续道:“说到对《九元书》理解深湛云云,在下也不敢自谦,也就愧领了。但其他情况,归某和章祜似乎并不相同。章祜四年八个月成就灵形,固然稍慢,也在正常范围之内。和在真气境中渡过十二载的区区在下相比,恐怕不能相提并论吧?”
说到此处,归无咎仿佛自嘲般的一笑:“章祜成就灵形光华暗淡,而在下却是全然没有,不是连周掌阁也一时未察么?似也不尽相同。三位师弟多心了。”
容常治面色一缓,狐疑道:“那归师兄的意思是否认了?”
尽管归无咎言下之意已经说的很明白,但是事关重大,容常治不得不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复。不然无法回去交代。
冲霄阁弟子的来源,小半为派外遗珠,大多却是本门蓍旧之后。成、乔、容三人无一例外。其中容氏之先祖更是越衡宗十余万载之前的一位大能修士,族中近千年来晋升元婴境界的真人就不下五人。
今日午时“乐游会”一散,容常治赶回族中。与长辈言谈之间之间踌躇满志,以为宁素尘心志不坚,已不足虑。本届真传无非成不铭、乔修广与自己而已。
无意言及归无咎,此人昨日成就灵形却毫无征兆。本来不过作为谈资,孰料被一位名为容颐的族叔听闻,神色郑重。这人立刻将容常治叫住,详细询问事情经过。
容常治的这位族叔容颐虽然只是金丹修为,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得闻门中许多秘事。容氏一门对他也颇为倚重。见这位族叔面色郑重,容常治也不敢怠慢,将归无咎的种种事迹一一道出。
道法理解深湛却似乎灵根品级极低,成就灵形周身没有异象,在真气境中史无前例的修行一十二年......容颐脸色愈加凝重,最终做出了一个看似匪夷所思却又合乎情理的猜测-----这归无咎极有可能是待诏真传!
越衡宗最近一位“待诏真传”章祜已然是四千七百年前的事了,而再往上追溯,就要到万年以前。是以知道这一桩秘闻的人极少。容氏一族除了容常治的这位族叔容颐因偶然机缘得知,其余之人均不知晓。
几人一番商议之下,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容家当家人物立刻被惊动。
如果这归无咎老实呆在真气境八九重也就罢了,就算他真是待诏真传,左右占的不过是下届法会的名额,与容氏毫无关系。
然而好巧不巧,这归无咎竟然于本届真传铨选会之前十天破境成功。若他是待诏真传一事为真,事情就有些棘手。
成不铭作为本届唯一一位“小自在境”修士,指望他在本届真传之会上马失前蹄,那是不切实际的。成不铭、归无咎如果占定两个位置,就算没有其他人杀出,乔修广和容常治势必也要被挤下一人。
乔、容二人资质虽然上佳,但要说真的能和上下数十届、上百位真传修士中的佼佼者,一同涉足那虚无缥缈的大道之争,其实还颇有不足。远的不说,三十届之内的真传子弟中,如成不铭这般的“小自在境”修士,至少便有六七位。
但是只要成就真传弟子,就能获得门中的大量资源倾斜,至少多出一位元婴修士不说,家族兴旺延续那也是应有之义。对于这一点,乔、容二家的定位倒也颇为务实准确。
乔、容二家向来同气连枝,紧急通气之下,决定最善之法莫过于正面探一探归无咎口风。如果归无咎果然是待诏真传,那么就要及时改弦易辙,让乔修广、容常治其中一人退出本届真传铨选之会,参加三年之后的竞争。就算下一届的曲伯玉、谢月屏等也非易于之辈,那也不过是力争而已,但总比被“待诏真传”直接夺去一个名额要好得多了。
成氏也是越衡宗内的一大望族,虽然并非如容氏一般的大能后裔,但眼下的实力却在乔、容二家之上。容氏向乔氏通报消息时,成不铭的三叔公成远昌真人正带着成不铭造访乔家家主,商讨一件要事。听闻此事经过后,成不铭出人意料的要求和乔修广、容常治二人同行,寻归无咎问个明白。
面对容常治的正面追问,归无咎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我是那待诏真传,二位师弟中想必有一位是要退出本届真传法会了。不过恕在下直言,就算蛰伏三载,下届之中除了曲伯玉,谢月屏,剩下的那个位置二位未必就能够如愿得到。”
归无咎平素里待人接物,颇有几分和光同尘的意味。现在突然词锋如此锐利,倒令三人有些诧异。
乔修广沉声道:“道心无畏并非不知变通。面对实际,趋利避害,犹如水之就下,同样也是颠扑不破的道理。今日我们前来只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至于如何抉择那是我们自家的事。归师兄如果不愿相告,我们也无话可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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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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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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