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归无咎又相继看到七八幅类似画面,大同小异,都是形形色色的天才人物,倒在了接受传承的这一关。
归无咎立即明白过来,这《通灵显化真形图》修行的门槛不是两道,而是三道。灵形境中掌握的法术不足千道,此生无法突破金丹一重境,这是一道门槛。金丹境中掌握的法术不足二千道,此生无法突破元婴一重,这是又一道门槛。但是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一关:在接受功法传承的时刻如果神魂之力无法将“三千法门”的种子尽数消化容纳练成一体,那么就意味着“本经之传”以失败告终,修行者此生只能止步灵形境中。
这一步也称为“心印法显”,集齐三千微玄之意,凝聚一道“心印”,相当于在丹田中那神通种子之上打上一道鲜明的烙印,在道法长河之中提炼出只属于个人特色的所见所得、道途信念。以后到了修为到了通天彻地的程度,这道“心印”就是自身的道法之门户。每个人所凝聚的“心印”都是截然不同的,这取决于他遍历所见的三千神通后最直接的感悟。
如果说《通灵显化真形图》本经是“本”,那么每个接受传承者凝聚的心印就是“殊”,一本而万殊,正是道法传承的至理。而这散一本为万殊的过程,却是道途上极为可畏的难关。
按照归无咎原本的计划,由于元婴之后有了续修藏象宗秘法作为后手,那么自己一试真传,就算止步元婴境界也无大碍。但是眼下,如果“心印传承”这一关无法突破,自己就连突破金丹境界也不能够了。
归无咎暗自唏嘘道:好一个无人问津的“求道之途”。明明有志之士均知道直求本经、不落二法才是最上乘的法门;明明越衡宗千万载以来资质灵秀者代不乏人,明明天资超拔者十有六七都是心性坚毅、道心卓绝。但这“求道之途”还是不免近乎无人问津,实在是这一条路太过于残酷的缘故。
以符天青的资质,选择当时的九家内府真传中任意一家,其成就不会低于元婴四重,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然而一步踏错,选择了这“求道之途”,竟然止步灵形境中,实在令人扼腕。
归无咎静静权衡,如果不能修炼到元婴境界,那么藏象宗的神物机缘也好,元玉精斛也罢,通通都是镜花水月。为保万无一失,自己应该果断退出此地,在十三家内府传承中选择一门。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归无咎否决了。如果自己在“引诏金符”失约之后就意气消沉,而非正面迎接挑战,那又怎么会成为越衡宗三十六万年来阴鱼九珠的开派一人?又怎么会凭借十大天功,成就真传弟子?
这不是冀望于侥幸,更不是孤注一掷的冒险。须知每个人的资质、器量、责任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开辟道路,有的人在前人开辟的道路上行走,这其中没有高下之分。有的只有八个字,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双龙池上无双士,自开户囿,舍我其谁?如果不去走出只属于自己的万古绝径,一意求稳,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大好天资?果真如此,玉鼎失足,又何惜之有?
归无咎神魂之中,透出一股勃勃生气。他不再犹豫,果断引动传承之法,将三千乱星中的各色法诀按照观望的那般返照凝练。
凝练的过程异常顺利,每消化一道碎星状的光源,归无咎体内就多出一点无穷小却真实存在、至微至玄的“点”。只是现在这个“点”并非先前那样存在数息时间就消散而去,而是凝练完毕就静静的存在于归无咎丹田中,安然不动。同样的,光源星体一旦被归无咎神魂之体感悟消化,就彻底消失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球中的星体越来越少,从繁星满天变成疏星朗朗。归无咎心中分明,就在刚才的六个时辰之内,丹田中多出二千七百道微不可察的小点。自己已然完成了十分之九。
但是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剩下的三百道光点才是重中之重。过往“心印传承”失败的真传弟子,无不是倒在最后三百道法门中。归无咎感到脑海隐隐有些发涨,神魂中传来滞重撑满的感觉,犹如背负巨石在山道中行走。
但是归无咎冷静无比。他仍是不慌不忙的吸纳一道道碎星光种,体内的玄微之点依旧在一点点增加。他对自身极限的把握异常精确,此时的自己,便如同一只水缸之中被放满碎石,看似已经满满当当,但其中依旧留下不知多少空间缝隙,可以灌入细沙,灌入清水。
又过了片刻,这光球之中的光点又减少了三分之二。细细数来,还剩下最后的一百点。此时的归无咎,也似乎将要真正逼近自身的极限。
归无咎感应了一番右手的袖中,无名墨珠宛如真实。在他的神魂之体进入光球中的同时,他就感应到了,自己携带的其他外物在《通灵显化真形图》的光球具象中全都不存,唯有袖中的无名墨珠同样作为一道宛如灵体的虚影,同时进入了光球中。按照过去的经验,以此珠相助,自己的神魂神意足以极大提升,完成“心印”之法不在话下。
然而归无咎在真正到达自身的极限之前,并不打算动用此珠。越衡宗三十六万载以来,走通这“求道之途”第一步心印传承的,多少总也有个千百人。归无咎有信心,只要做到自身的极限,自己必能够突破此关。轻易起了依赖之心,对自己的道念纯粹是一种侵蚀。
二千九百九十。
归无咎心如止水,在看似不堪重负、满满将溢的神魂之力中冷静的逡巡调和,挤压出一点点的空间,汇溪成河,聚沙成塔。
二千九百九十八。
二千九百九十九。
时间的流逝似乎变的极为缓慢。但这个走向终点的过程确实如此坚定,仿佛天地间的必然,不可逆,不可违。随着最后一点亮芒消失,归无咎的神魂之力同时承载到最大,三千门强弱悬殊、显微各异的神通在神识中一一流淌。最终三千道至微至玄的“心印法显”混然为一,凝成丹田中的那一粒本真,宛如一枚虚体之“丹”,和金丹修士结成之“丹”倒也相差仿佛。这一粒本真的出现,意味着越衡宗《通灵显化真形图》的正法,又多出一条道途!
归无咎心中细细回味着三千玄法的感悟,无数念头交织,凝成属于自己的“心印”。这“心印”正如其名,乃是铭刻在虚丹真种之上的一道印记,代表着最契合修士本人的修行之路。
只见三千道诡异云纹兜兜转转,最终凝结成四个大字:
万法无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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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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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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