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咎一笑,正要出言呵斥,姜敏仪低头捏了捏黄希音粉嫩的小脸蛋,嫣然一笑,却道:“若是你师父答允了今日这场交易,或许未来真的做你的师娘,也不是不可能。”
归无咎闻言一怔。回想姜敏仪和自己见面时的辩论,隐有所悟。她那一番话,似乎并非无的放矢。
在姜敏仪心中,似乎真的很想知道,他归无咎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并预先就有了心知所钟的描摹构想。见到自己,的确是因为与原先想象不类,这才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只是归无咎和秦梦霖的两世之缘尚未了结,并不愿分心他顾。这不单单是出于情感的考虑,更是因为今世阮文琴以魂珠为丹,成就三位一体,将来若能和归无咎在道途上互助互证,对双方都有绝大益处。
所谓“志同道合”,不过如此了。
姜敏仪虽是率性爽直之人,但是却并非少了女子的细腻。只一眼瞥来,望见归无咎神态,便讶然道:“看来归道友心中,早就有了合意的道侣。”
不等归无咎分辨,姜敏仪纤手轻摇,自顾自地道:“这也好说。待我与她见上一面。若是她不如我,小女子自然是敬谢不敏,少不得要反客为主;若是她胜过我,敏仪给你做个小妾,也不是不行。”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今日完成盟约、保留了将来缘分的前提下。若是无缘,自然一切休提。”
归无咎把姜敏仪从头到脚审视一变,似乎要重新认识这个女人。
这岂止是爽利率真,简直是匪夷所思。良久,才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与姜道友相识还不超过一个时辰。”
姜敏仪却是一副泰然以待的态度,平静言道:“这又如何?莫非道友觉得敏仪这番话,有些自轻?”
姜敏仪朗声道:“设如山林原野之中,虎豹熊罴,诸般猛兽。生老病死一轮回,所事者不过二事:一者汰弱留强,弱肉强食,如蛊虫一般,唯有强者能够在竞争中生存下去;二者交配繁衍,繁盛种群,绵嗣骨血。”
“敏仪以为,如今人道虽昌,又有礼乐教化大兴,道术法门流布。但是只要并未真的到了人人皆可得道逍遥的地步,无论是这修道界,还是漫漫人道,与丛林鸟兽中的法则,其实并无差别。”
“至于‘小妾’之言,乍一听骇人听闻,其实也只是寻常,不过是‘鸡头’、‘凤尾’之分别。有人以为宁为鸡首,毋为牛后;敏仪的选择却恰好相反。当中并无是非之分,不过是选择的道路各有不同。”
归无咎眉头一紧。
平心而论,姜敏仪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对于修道界的残酷,类于丛林之法则,归无咎更是有着深刻的认识。尤其是当年余玄宗在荒海是如何盘剥底层修士的,他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只是,持有这番态度的若是底层修士,又或者中小宗门内饱受‘求不得’之苦而苦苦挣扎的人,那么这一番议论的确合乎常理。
譬如当年饱受功法折磨,祈盼延长寿元而投身归无咎为仆妾的独孤信陵——若方才之言出于她口,归无咎不会觉得有半点稀奇。
而姜敏仪的修为,几乎是踏在“三十六子图”边缘的人物。如此资质,又有‘元门’全部资源倾注一人之身,将来至少也是天玄境的成就。就算冲击至境,也不是不可能。
两相对比,她这番言语,就和她的身份大不相符了。
退一步说,就算“人道之于丛林”的一番议论勉强尚可接受,“甘为侍妾”这样的言语,还是太突兀了一些。
以这一层次人物的自尊自信,哪怕对象是归无咎这前途无量的当代真传第一,按说也绝不允许!
归无咎收起疑虑,不欲于此多作纠缠。稍微斟酌言辞,道:“四十二部经典,固我所欲也。以这四十二部经典交换三事,如果是归某力所能及之内,看起来还是归某占了便宜。”
“显而易见,若是能够预先告知是哪三事,想来姜道友也不会打平白无故的去打这个哑谜。所以,归某问之也是徒劳。”
“但是以现在的讯息,的确不足以让归某做出决断。希望姜道友能够理解。”
归无咎虽未直言拒绝,但是其中含义,却清清楚楚。
姜敏仪默然良久,将怀中黄希音放了下来,软声道:“乖孩子,先到别处玩耍去。姜姐姐和你师父有要事商议。”
黄希音眨了眨眼,应了一声,一溜烟往云台中秋千的方向去了。
一刻钟的静默之后,姜敏仪缓缓道:“其中两事,事涉一件非同寻常的机密。不到揭开谜题的最后一刻,敏仪确然无法相告。还请归道友见谅。”
“但是的确一件事,可以现在对道友言明。”
“如果归道友的确感兴趣。捡日不如撞日,何如就在此时此地,试上一试?若是此事能成,仍有商量余地;若不能成,那二事也就不用再提。”
姜敏仪所言。不是把这件事“说出来”,而是“试一试”。似乎这件事,眼下在归无咎的洞府之中就可以完成。
归无咎心念一转,沉声道:“做什么?”
姜敏仪忽然难以言喻的一笑,同样回之以三字:“打赢我。”
打赢我!
这三个字吐出口,似乎发声于山谷之中,在洞府内嗡嗡乱颤,引发无限回响。与之同时,姜敏仪的目光中,分明可以看到一种奇特的期待。
心意电闪,初见姜敏仪时,她身上传来的令归无咎严阵以待的异感,此刻再度出现。
归无咎心头一凛。
一开始,他想当然的以为,是姜敏仪身上携带了什么外物秘宝,方才令自己暗生警惕。
但是此时,归无咎已经隐约猜到,这位元门不速之客姜敏仪,的确有可能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具备了威胁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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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姜敏仪身上,俨然散发着一种反客为主的其实,不紧不慢的道:“三年前,敏仪历经周折,见到了主宰江离宗的大人物。同样是以这场四十二部经典为筹码的交易,想要寻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那位大人物把我推荐到甘堂宗,言道甘堂宗本代真传荀申,乃是惊艳盖世的大天才,隐宗复兴的希望所在,或可助我一臂之力。”
“荀申本人对这场交易,也甚为有意,双方一拍即合。”
姜敏仪突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意:“归道友可知,这场交易最终为何没有能够做成?反而在三年之后,寻到归道友头上?”
归无咎木然道:“为何?”
姜敏仪眸中精光一闪,低声道:“很简单。因为他荀申,力不能及!我与他暗中交手一次,结果是……”
“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姜敏仪伸手,扣住自己肩头,奋力一扯,那一身半蓝半、清新典雅的男装,被彻底掀落,极为随意的丢在地上。
除却一道窄窄的白布束胸,和如渔网一般齐至大腿根的青色底裤外,姜敏仪丰润修长,活力四射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出现在归无咎面前,散发着动人心魄的美。
挺拔如松,温润如玉;坚贞如铁,阴阳相济。
姜敏仪的皮肤固然莹润细腻,但是双臂,双腿,胸前腰身,都能隐约看出含而不露的肌肉线条,若隐若伏间,似乎其中蕴藏着无穷的精力。
此时,姜敏仪曼然转身,幽幽道:“其实,归道友的对手不是敏仪,而是……白虎。”
归无咎的目光,落在姜敏仪的裸背上。
她的背上,描摹着一只白毛大虫的虚影,前足挺立,凛凛生威。尤其一双虎目,几乎宛如活物,不断有深紫色的光华泛滥,和归无咎四目相对。
就在同时,姜敏仪的身躯,也有细腻如玉的白色,渐渐涂抹了一层淡金光芒。这光华与灵形修士破境未久时的异象有六七分相似,但是其幽玄深邃,又胜过了不知千百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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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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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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