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道。
“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群雄逐鹿中原,又有甚么该与不该之可言?”
慕容博道。
“正是!萧兄之言,大得我心。慕容氏若要兴复大燕,须得有机可乘。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唯一的机缘是天下大乱,四处征战不休。”
萧远山森然道。
“你捏造音讯,挑拨是非,便在要使宋辽生衅,大战一场?”
慕容博道。
“正是,倘若宋辽间战争复起,大燕便能乘时而动。当年东晋有八王之乱,司马氏自相残杀,我五胡方能割据中原之地。今日之事,亦复如此。”
鸠摩智点头道。
“不错!倘若宋朝既有外患,又生内乱,不但慕容先生复国有望,我吐蕃国也能分一杯羹了。”
萧远山冷哼一声,斜睨二人。
慕容博道。
“令郎官居辽国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镇南京,倘若挥军南下,尽占南朝黄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业,则进而自立为主,退亦长保富贵。”
“那时顺手将中原群豪聚而歼之,如踏蝼蚁,昔日被丐帮斥逐的那一口恶气,岂非一旦而吐?”
萧远山道。
“你想我儿为你尽力,俾你得能混水摸鱼,以遂兴复燕国的野心?”
慕容博道。
“不错,其时我慕容氏建一枝义旗,兵发山东,为大辽呼应,同时吐蕃、西夏、大理三国一时并起,咱五国瓜分了大宋,亦非难事。我燕国不敢取大辽一尺一寸土地,若得建国,尽当取之于南朝。”
“此事于大辽大大有利,萧兄何乐而不为?”
他说到这里,突然间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晶光灿然的匕首,一挥手,将匕首插在身旁几下,说道。
“萧兄只须依得在下的倡议,便请立取在下性命,为夫人报仇,在下决不抗拒。”
嗤的一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肌肤。
这番话实大出萧氏父子意料之外,此人在大占优势的局面之下,竟肯束手待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鸠摩智道。
“慕容先生,常言道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军国大事,不厌机诈。倘若慕容先生甘心就死,他们父子事后却不依先生之言而行,先生这……这不是死得轻于鸿毛了么?”
慕容博道。
“萧老侠隐居数十年,侠踪少现人间。萧大侠却英名播于天下,一言九鼎,岂会反悔?乔帮主乃是武林豪杰,怎能手刃老朽之后而自食诺言?在下筹算已久,这正是千载一时的良机。”
“老朽风烛残年,以一命而换万世之基,这买卖如何不做?”
他脸露微笑,凝视乔峰,只盼他快些下手。
萧远山道:“我儿,此人之意,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乔峰道。
“不行!”
突然拍出一掌,击向木几,只听得劈拍一声响,木几碎成数块,匕首随而落地,凛然说道。
“杀母大仇,岂可当作买卖交易?此仇能报便报,如不能报,则我父子毕命于此便了。这等肮脏之事,岂是我父子所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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