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系统损坏20%,动力损失35。”
“转向系统及飞行姿态控制系统损坏31%。”
“维生系统基本正常,氧气及燃料损失50%。”
一连串的伤损报告不断响起,楚君归坐在驾驶位上,一手操控飞船,一手紧紧抱着林兮,同时检查她身上的伤势。
“别乱摸!”林兮一把打掉了楚君归的手。
“你没事吗?”楚君归很意外。
林兮白了他一眼,说:“这么重要的场合,肯定要防有意外发生。所以在裙装下我穿了特别订制的护甲,那些子弹打不穿的,就是震得有些难受。”
“你没事就好。”
楚君归迅速设定飞行路线,战机一个转折,加速向外空飞去。
林兮直直地盯着窗外,丝毫不敢看楚君归,心跳又开始加速。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过。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突然,太不可思议。
这种在弓马时代都属于罕见的事,居然发生在35世纪的盛唐,若不是亲身经历,林兮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更不可能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是那些写剧本的,也不敢这么胡写。
她脑中一片混乱,时而空白,时而涌出无数画面,耳边更似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有嘲笑,有质疑,更多的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兮完全不敢回忆。
刚刚那一刻可是面向所有人类星域的直播,她竟不知道自己有那种勇气,在亿万人的注视下冲出去,和楚君归一同逃离。
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她更不敢想了。
可想而知,这条新闻多半是这个母星年度最轰动的新闻之一,或许只有盛唐联邦开始第四次星域战争才能压过它的热度。
林兮从来不喜欢成为聚光灯的焦点,更不愿意站在舞台的中央,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成为整个星河的女主角。
都怪身边的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能真的降落在星空之镜上,并且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兮此刻只记得,当看到楚君归挣扎着站起时,那一刻的心痛到无法呼吸,脑海中一片空白,就那样冲了出去,把一切顾虑牵绊禁忌,统统抛在脑后。
现在,真的没法回头了。
“你的伤!”林兮忽然一声惊呼。
“控制住了。”楚君归脸色苍白,不过呼吸平稳。
“让我看看。”林兮不由分说,掀起了楚君归的上衣,然后呼吸一窒。
楚君归的后背上,赫然是三个碗口大小的血坑,都露出了森森白骨,甚至透过骨缝,隐隐可见蠕动的内脏。
刷的一下,林兮下意识的把衣服放下,可眼前依然是那恐怖景象。三处枪伤,几乎撕烂了楚君归后背一半的血肉,虽然已不再流血,但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要来?”
“来带你走。”
“你是疯了吗?”
“因为你不想结婚,所以我就来带你走。”楚君归就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谁跟你说我不想结婚?”
“李若白。”
林兮有些哭笑不得,道:“他这么说你就来了?”
“是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当然知道。所以我先从研究院的研究员身上抢到权限,再去弄了一架实验版的战机。只是因为要从实验室里搬武器弹药,所以来得晚了点,没能在半路拦截车队。不过弹药和能量不带够的话,我就见不到你了。”
“你……”林兮已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常情况下,皇室大婚配备的保安力量别说对付一架战机,就是一百架也是绰绰有余。最后那道光网更是死亡陷阱,有半个行星的能源就后盾,不管来多少战机,都是有来无回。
只是包括当年设计拦截光网的科学家在内,谁都没想到会有人真的蠢到硬撞光网,还以非必要机件为代价成功穿过去了。但凡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这样做。这就象往火山熔岩湖里跳,然后觉得自己不会死一样荒谬。
按楚君归的准备,显然是对可能面对的局势有充分估计,但他还是来了。
林兮轻轻靠在楚君归的后背上,叹了口气,轻声自语:“你不该来的。”
她并没有指望楚君归回答,却没想到试验体回道:“这是任务。”
林兮又好气又好笑,道:“什么任务?我怎么不知道?”
“任务就是带你离开婚礼。”试验体老老实实地道。
自从楚君归听到李若白说林兮不想结婚,置顶的任务就变成了带着林兮离开。
当然还有许许多多其它的可能,比如说李若白只是酒后胡说,比如说林兮可能只是随口抱怨,其实并不想逃婚,等等等等。只是这些可能性全都被试验体赋予权重0,然后综合所有选项,就得出结论:林兮不想结婚。由此推论,要带她走。
试验体还直接跳过了回顾总结,或者说是review的步骤,以避免发现自己决策过程中的错误。
赋与权重0和有意忽略还是有区别的,至少试验体这样认为。
不过政治组件还是顽强地给楚君归的做法找出现实中最常见的版本:选择性执法。
“任务……”林兮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有些懊恼,都这个时候了,两人时间所剩无几,说句爱你有那么难吗?
这个家伙,怕不是超合金打造的直男吧?
林兮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就想一拳砸下去,忽然想到楚君归背上的伤口,心中一颤,手就落不下去。
她心里想,既然这个笨蛋说不出口,那就我来说吧,反正……已经不会有以后了。
“君归……”她轻声唤。
“嗯?”楚君归没有回头,只是盯着窗外。战机控制系统受损严重,稍有不慎就会坠毁。
不过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林兮的下文,楚君归有些奇怪,回头问:“怎么了?”
林兮瞬间转头,道:“没事!”
“哦。”楚君归继续盯着窗外。
此时此刻,林兮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马上就是生命终点了,说句爱你有什么大不了的?连生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于是她再拍了拍楚君归的肩,道:“君归……”
“嗯?”楚君归回头。
林兮笑颜如花,道:“那个……你今晚吃的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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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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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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