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刚说完话的张冬宇知府,明显听到谷将军发出了一声冷哼!在这一瞬间,他就觉得心里突突的直跳!本来他是想藏个心眼儿的,没想到这位古将军虽然是个年轻姑娘,可是她这看似无意间的一问里边却是暗藏玄机,差点儿就让自己露了馅儿!就在这时,张冬宇就见眼前一道鞭影闪过,“啪”的一声就在张冬宇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记!一瞬间,他就觉得鞭子抽在自己脸上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张知府,”就见这时的谷慕兰将军的回过头来,脸上竟然还带着那种甜美温和的笑容。
只见她语重心长的向着张冬宇说道:“我这可是为你好啊张知府,挨鞭子虽然疼,但总比挨刀子好吧?”
说到这里,就见谷慕兰将军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刚才把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活命机会,给用完了。”
“你要记住,下次我再问话的时候,你说话时要是再来一回大喘气,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记住了!下官一定牢记在心,再不敢有丝毫二心!”
此刻的张冬宇吓得肝胆俱裂,脸上带着一副见了鬼一般的神色,六神无主的答道。
说实话他挨的这一鞭还真是轻的,刚才就凭他的话,谷慕兰抽出刀来一刀砍了死他都不冤。
这个张冬宇,方才他前半截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却瞒报了最关键的事实!那就是他和本地的厢军统领华林,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
实际上他故意没说出来,就是在为自己将来的行动做打算。
换句话说,如果谷慕兰被他蒙骗了,不知道张冬宇和华林他俩实际上是一伙的。
就不会由此产生警惕,对他俩勾结在一起这件事也会估计不足。
到那时谷将军带着他的军队,若是在城中稍一懈怠。
张冬宇华林这对儿姐夫小舅子,就有可能找到机会,联手向她发起反击!可是谷慕兰却在来之前,却早已经对此地的情报有了深入了解。
并且一边问话,还一边作出了她第一次试探。
结果张冬宇果然是立刻就上当,并且试图隐瞒这件事。
所以刚才谷慕兰只是拿鞭子抽他,已经是很厚道的了。
不过古将军还是严正警告了知府张冬宇,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时的张冬宇才终于知道,这个年青的姑娘能来这里掌控一路的军务,靠的可不是这五百士兵,或是头上的将军官衔。
人家无论是心机还是手腕,是杀人的果决还是布局的谋略,都比自己要强上一大截!到了这个时候,张冬宇哪里还敢在谷慕兰的眼皮底下玩什么猫腻?
……在这之后没过多久,那位到乡村里走亲戚的华林校尉也被召回了兴庆府。
进城之后,他和张冬宇交谈了一番之后,也老老实实的带着自己的家眷来到城中谷慕兰将军的军营里,主动要求配合报效谷将军。
其实他想不老实也不成,知府的那几个儿子,也就是这个华林的外甥,现在都作为人质扣在军营里呢!就这样谷慕兰用雷霆般的手段,飞速控制了兴元府。
然后就开始了对利州东路军队的大举改制。
谷慕兰这次带来的军队就是“破阵营”。
就是当年沈墨和西夏铁鹞子之战时,姜俞馨姑娘在利州东路石泉一带招收的老兵。
这些士兵都已经在通州服役超过了六年,当时走出利州东路那支慷慨壮烈的青年军,现在已经成了沈墨手上攻无不克的王牌部队!他们在国内海外一次次战争洗礼锤炼中,身上已经有了一种无坚不摧的铁血气质。
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惊人,而且对本地风土人情都异常熟悉。
所以谷慕兰有了这样一支军队在手,在处理地方事务的时候自然是如虎添翼。
没过多久,她就将厢军改制的前期任务完成,将不合格的军队大举裁掉了。
之后她又把淘汰后剩下的五千利州东路军集结整训,让他们的战斗力在训练中快速成长起来。
与此同时,在天下各处,这样的事也在同时发生着。
……在谷慕兰利州东路的隔壁利州西路,此时的青慕莲已经完成了整顿军队的任务。
利州西路这个地方,比东路更贴近昔日的西夏敌境。
而且可耕种的土地稀少,人口严重不足。
在历经了无数次西夏和金国的入侵之后,这个大宋朝最西端的边陲之地现在也是民生凋敝,困苦难言。
可是到了此地的青慕莲却不这么想,她眼中看到的,更多是利州西路这个地方的优势。
这项优势就是,由于这里极度艰苦和危险的环境,形成了此地刚烈强硬的民风。
在这里的西北汉子身上,都带着大漠风沙般的爽快和刚烈。
与此同时,他们的血性和勇猛,也远在大宋其他地方的百姓之上。
青慕莲心道:用老师的话来说,每当一个地方受到的压迫越强烈,生活越困苦,安全越得不到保障,那么他们的反抗意识就会越强!所以当青慕莲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看着一个个满脸风霜,眼中带着坚毅和凶狠的西北军族时。
姑娘几乎都觉得把她分到这个地方,都是老师对她的额外照顾了。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青慕莲对这利州西路的五千军队的训练和摧残,简直是难以想象!……此时的青慕莲站在高台上,看着周围一列列队伍正在一面列成纵队跑步,一面高声唱着歌。
这些西北汉子雄壮高大,他们每个人都光着上身,露出了一身古铜色的皮肤。
在他们光亮油润的皮肤下,健硕的肌肉在不停的跃动。
这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和富有营养的伙食,使得这些汉子的体力和肌肉块儿,同时都在“噌噌”的疯长。
他们只穿着军裤军靴,双手将步枪端在胸前。
一边在操场上齐刷刷的跑步,一面和着自己轰隆隆作响的脚步,大声唱着一首奇怪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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