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这些隔间上方也搭上了木架子,上面铺着一片片的竹席。
这些竹席是临时从百姓家里搜罗来的,其中既有平民百姓家里睡得油亮的陈年席子,也有大户人家门上织出了漂亮花纹的竹帘。
这些东西全都铺在架子上,作为遮挡箭雨的壁障。
由于竹子有很强的弹性,所以当羽箭远距离射过来的时候,是极难穿过这些竹帘的。
如今在这些竹帘的下方,只给端着步枪射击的战士眼前留下了半尺宽的横缝。
也就是说距离稍远一点的弓箭射来,由于角度的关系都难以命中城头上的战士,而是会扎到竹帘上。
除此之外,城上的每一个炮组都有单独的隔间。
而且周围还准备好了大量的沙袋。
这些袋子就是当火炮前方的垛口或城墙被人炸碎之后,专门用来码放成新掩体的。
经过了海慕棠的这番布置,城墙上士兵的生存能力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们对于万人敌这种武器的忌惮,随之也减少了很多。
所以当第一轮万人敌扔上城投的时候,虽然接二连三的在城上爆炸,造成的杀伤却并没有多少,这就更让城上的士兵瞬间变得信心十足!……在这之后,城上的火炮开始一心一意跟下方的投石机对射。
它们每一次开炮,都用炮弹覆盖了投石机下方的大量蒙军。
随着城下的投石机被炸得“咯嘣嘣”作响,开始一架连一架的倾倒在地。
这时双方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此时城上的炮兵还在拼命开炮,而隐藏在投石机后方的蒙军火炮,也在不断向着通州炮兵所在的城墙位置轰击。
眼看着炮组前方的城墙垛口,在敌军实心炮弹的猛轰下四散飞溅。
随后由海慕棠派来专门负责保护炮兵的战士,立刻就用大量沙袋重新垒起了新的掩体。
而这时城上的步兵因为对万人敌的远程攻击渐渐适应,他们射出子弹的速度也开始越来越快!可是就在这时,战场上却忽然发生了一个奇异的变故!……事情的起因,是发生在一架蒙古军队的投石机上的。
原本投石机的力臂末端,会拴着一根长达一丈的皮索,这根皮索的尽头就拴着那个装满万人敌的皮兜子。
在投石机的力臂甩到最高处时,因为角度的关系,这个皮兜子里的二十多个万人敌就会被甩出去,然后在天空中散开飞向目标。
可是就有一架投石机,在照常向着城头上投掷的时候,那根反复使用了多次的皮索却鬼使神差的忽然发生了断裂。
于是那个皮兜子,就被整个被甩了出去!在里面装着二十万人敌,原本它们应该散落在空中,现在却被包在皮兜子里飞向了樊城。
可是当它落到城头上的时候,这一兜子万人敌同时引爆,立刻在城上造成了一次震天裂地的大爆炸!这一下,把敌我双方全都吓了一跳!由于这次爆炸分外猛烈,使得城头上大片的砖石隔墙被瞬间横扫一空。
差不多有六七十名战士在整整一段城墙上,死于这次猛烈的爆炸!此时城墙上发生的这次致命杀伤,顷刻间就造成了淮西军士兵的慌乱!……“怎么回事?”
此时在蒙军大营里,拖雷元帅则是惊喜的大喊了一声!在这之后,他立刻让护卫自己的射雕手冲上前方阵地,询问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因为拖雷的大营距离前方的投石机足有四里远,他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可是随即,蒙军上下就搞清楚了这件事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一根牛皮索偶然断裂,造成了二十颗万人敌同时爆炸的效果!在这之后蒙古人欢欣鼓舞,立刻就照着这个方法做了下去,随即他们就发现了另一个让人惊喜的事实!在二十颗万人敌被牛皮包裹捆扎好之后,他们其实不用将他们全部引燃。
而是只要点燃其中的一根引信,就足以让所有的万人敌同时爆炸!此时此刻,樊城内外的战局陡然发生了变化。
就因为这样一次巧合,使得樊城守军从刚才的占据优势,变得向绝望的深渊滑了下去!……在这里面要说一下,之所以万人敌会炸成这种效果的原因。
前文咱们也说过,通州军在危急时刻,经常使用集束手榴弹给敌人造成大量的杀伤。
其实这种作战方式是由沈墨传授给军队的,就因为集束手榴弹这种产物,实际上是在战争中已经获得验证,还曾经被人熟练运用过的技术。
在沈墨前世的二战中,因为装甲车的大量使用和反装甲武器配备不足,以至于军队中自发研制出了这种用集束手榴弹反装甲的作战技能。
所谓的集束手榴弹就是将一捆手榴弹绑成一束,然后将他们投掷出去。
当爆炸物挤在一起引爆时,威力是会大大增加的。
在平时雨点般手榴弹都不能炸毁的装甲车,往往就可以用这种集束手榴弹的方式将其摧毁。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需要把所有手榴弹的拉弦全都拉开。
只要其中一颗手榴弹爆炸之后,其余的手榴弹就会被剧烈的爆炸同时引爆。
这种战术也有缺陷,就是因为手榴弹捆扎在一起之后变得极为沉重,所以很难以投远。
但它毕竟能作为最终手段,在步兵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摧毁敌军的装甲车。
这是因为当爆炸物放在一起引爆的时候,比他们分散炸开造成的威力更大。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把一大串鞭炮的火药全都一塞在一个容器里引爆。
它造成的破坏肯定比多次零星爆炸要强得多。
而这时的蒙古军,就是因为这次牛皮索断裂的偶然事件,使得他们在战场上飞快地掌握了这种爆炸物的使用方法!二十颗万人敌加在一起,那是将近三百斤的重量。
这样巨大的一个爆炸物在刹那间引爆时,那种摧毁性的威力绝不是城头上的淮西守军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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