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先生说到这里时,赵金锭和武朝阳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他们可不像是心思相对单纯的华朝宗医生。
这俩人都是干过一任反贼山大王的,当然知道顾先生这句话里包含着什么意思。
赵金锭想道:既然这次行动,是由一位情报系统中的高级谍报人员来带领……刚才顾先生说他是中层情报员或者第二梯队,显然是谦虚的说法。
那这件事就说明,他们这次活动和密谍或者情报活动,有着直接的关联!“至于我,我是噬心七子之一,名叫顾天元,代号……心魔。”
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年轻人,把自己的姓名和内部代号全都说了出来。
这样的坦诚倒是把赵金锭吓了一跳,不过他听到这个代号之后,心里却是忍不住一动!在这之前,船上从指挥官到战士都是心思不稳、疑虑丛生。
这一点显然没有逃过这位顾天元先生的双眼。
而且在集合了他们这些军官之后,顾天元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恰到好处的,切中了这些人的内心!原本赵金锭还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可以是一听到这位顾先生“心魔”的代号,赵金锭的心里却是忍不住一哆嗦!于是赵金锭忍不住问道:“顾先生,看样子您的身体很不舒服啊!怎么统帅会派您过来的?
咱们这噬心七子不是有七个人吗?”
“因为我去最合适,”这时的顾天元摆了摆手,无奈的摇头笑道:“这噬心七子,如今有些人已经被安插到了敌人内部,就像毒刺一样随时准备发挥作用。”
“有的还在秘密地点受训,准备安插到敌人的阵营当中。
至于我,老师觉得我猜测敌人心理时要精准一些。
所以这次行动,统帅才决定派我来。”
“至于我的身体,这个大家也不用担心。
在临安的时候,统帅就曾经请杏林国手为我看过病。”
“当时大夫说,若是我不动心思、不耗心神、好好养着,说不定能活到三十岁……”“啊?”
听见他的话,大家全都吃了一惊!听顾天元的这番话,这家伙的身体状况,竟然比大家预料的还要糟糕!要是啥都不干,才能活到三十。
那他假如耗费心神跟敌人打擂台,能不能啥时候嘎嘣儿一下就死了啊?
“没奈何,我别的不会干,就擅长这个。”
只见顾先生用手绢掩住了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说道:“我小时在雪中挣扎求生,伤了肺经,落下了这个咳血的毛病。
要是照着老师的意思,干脆就让我养着。”
“可是老师教了我那么多本事,我却什么也不去做,那不成包饺子喂猪了吗?”
“所以死就死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真要是我啥时候不行了,大家也别觉得突然。”
说到这里,顾天元用手指了指赵金锭和伍朝阳,笑着向他们说道:“这次就因为我身体的原因,老师才会派了你们两个营级指挥员,到这支小分队里。”
“万一我要是啥时候咳嗽咳死了,就由赵金锭营长代理我队长的职务,伍朝阳营长做你的副手。”
“至于这位华朝宗华军医,老师派他来是因为他医术高明。
要是我快死了,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能抢救我一下……这回大家明白了吧?”
听到了他的话,此时的众人面面心心相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顾天元这家伙明明身体这么弱,统帅非要派他来干什么?
而且这家伙居然还没出发,就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统帅不旦给他派了个军医,甚至还给他派了一个专门伺候他一个人的小丫鬟。
这还是打仗吗,简直成春游了!且不说在场的众人全都哭笑不得,就见顾先生摆了摆手,那位小丫鬟又给大家满上了茶,随后就见他喘着气说道:“至于这次任务嘛,大家也知道,完全跟试验新式武器没有一点关系。”
“战士们带上了这么多通州军工部门的尖端武器,就是为了保证在人数最少的情况下,有足够的武力可以供咱们使用。”
这一次任务的真正目的……咱们是要去金国境内,截杀一些至关重要的人!……一听到顾先生终于说起了任务,这时的大家全都支楞着耳朵细听起来。
听说统帅是派他们出去击杀敌人的重要人物,此时心似深沉的伍朝阳,心里不由得暗自想道:“让我们去刺杀敌军将领?
这倒是怪了!”
等先想到这里,一抬头却见顾先生正含笑看着他。
于是伍朝阳脸上一红,索性开诚布公地说道:“既然顾先生是咱们情报系统出来的,想必保密级别比我们要高得多,知道的事也更多。”
“如果统帅要杀人的话,他手下的暗箭营已经出师了。
随便拿出哪一个来,不是都足以刺杀敌军的高层人员?
又何必用咱们这些人,大张旗鼓的到敌军境内去杀人呢?”
“你说的是楚怀冰几个人吧?”
这时的顾天元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任务并不适合他们,听我接着说,你们就明白了。”
“……不过我说的是绝密,大家都是知道纪律的。”
见到顾先生的神情,所有人的神色都霎时肃穆了起来,于是顾天元接着说道:“这次统帅确实是派了一个暗箭深入草原大漠,去刺杀一个敌军的重要人物。
统帅这时正在东辽东夏作战,所以为了配合统帅的行动,才会有一支暗箭去了大斡尔朵。”
“……这个人,是李慕鱼。”
听到他说的话,赵金锭和伍朝阳他们全都眨巴着眼睛,这时他们已经猜到了几分事情的脉络。
暗箭营里的“生死无端”李慕鱼,那可是一个非常异类的存在。
因为她杀人的时候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
那就是敌人被杀的时候,在外人看来全都是死于意外。
所以这次李慕鱼到草原上刺杀敌军,肯定也是要装作是意外身死的。
而且听这位顾天元的意思,李慕鱼这次到草原上去,跟他们这支小队北上还有着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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