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无疑当得上一个仁字。”
“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物产丰富。而三十岁泰山封禅,也成为了历代有名的帝皇当中,最年轻的一位。”
“他文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武有‘凡内外诸夷,敢称兵者,朕亲自带兵灭其国、屠其族’。”
“如果说太宗皇帝十八岁花了三年时间,垫定了整个中国北方一统的格局,那么仁宗则是二十五岁,花了三年时间,垫定了整个东方的统一。”
“你们可别以为一个十八岁,一个二十五岁,相差了七年,就觉得仁宗比太宗差,我告诉你们,以那时候的条件,要想统一整个东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那时候通讯还靠的是马匹,更别说,他的一些治国观念,可以说是超前于那个时代的。”
“这是一位十分具有传奇色彩的皇帝。”
“也是他,垫定了未来、乃至千年之后的,东西碰撞之大格局。”
“当然,今天我们先从最开始的说起……十八岁那年,他遇到了他一生当中的唯一,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黠皇后。”
……
一个人坐在课室的最前面的座位上,而且还一身复古的北辰时期的服装,关键是,打扮得还蛮漂亮的,然后她身上衣服的装饰什么的,好像还都是真材实料,不太像是那种塑料贴片制成的东西,从开始上课时,就频频引来台上老师的关注。
但于赓哲老师毕竟是专业的,此时他的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可能是因为他上一节课说过要讲这方面的内容,所以对方才这么穿吧,只不过……
他记得自己班里,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同学吗?
以前,好像却是没什么印象。
他继续往下说道:“说起黠皇后,在官方史书当中虽说记载的不多,但是在民间,她的故事却是颇为流传,而且,她给人的印象,就如同她的谥号,黠字拆开来是什么,黑吉。黑吉连起来就是什么,往往会给人一种不是很吉利的感觉是也不是?”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黠这个字的本义,是聪明而狡猾。”
“这谥号是在她去世以后,仁宗亲自给她起的。而且她去世以后,仁宗心痛得整整三个月没有下过床。”
“当然,也有学者认为,这个黠字,代表的意思是坚黑色猾、含有内心险恶、耍弄小聪明来伪装之意。”
“如果是从这个去解读的话,就比我先前的聪明而狡猾,可能要严重得多了。”
“如今,学界有两种不同的争论,有说黠皇后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坏,也有人说,黠皇后就是那么坏。”
“那么我在这里说说我自己的观点,作为是仁宗亲自给的谥号,如果她真的像大家所说的那么坏,他怎么可能还用一个代表坏的字来作为皇后的谥号呢?”
“而且,不能忽略的是,仁宗一生当中只有一位皇后,据说,当时他们可是恩爱得同寝同食,而且还是面对面地对坐着吃。”
“你们要知道,那时可是分餐制,而这两人,可以说是古代聚餐制的第一人。”
“更别说,在她死后,仁宗还心痛得三个月没有下床,足可见,在仁宗的心目中,她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一个人,那仁宗最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不好听,寓意不好的谥号?”
“所以我认为,仁宗之所以取这个谥号,肯定不是从不好的角度去取的。”
“那么……我为什么又说是聪明而狡猾才是正确的呢?”
“大家看,曾经北辰名相中书令严立复是怎么评价的。”
“‘令男儿折腰,使须眉汗颜’。严立复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因为,或许,这也可能是仁宗为什么要让史官修改实录的原因。”
“黠皇后出身于青楼,那时候,只能说,没有一个青楼女子是百分百纯洁的,可以这么说,当然,那也是那个时代的风气,这可没什么好说的。”
“那时候男人都喜欢青楼女子,而我们的仁宗皇帝,也不例外。”
“回到刚刚的话题,严立复是如何评价黠皇后的,他说黠皇后,足以‘令男儿折腰,使须眉汗颜’。”
“那又是为什么,严立复要这么说,这肯定得有原因吧。”
“因为当时地点是青楼,这青楼肯定要接客,那想拒客怎么办?”
“比如说遇到一个男的不是很喜欢对方,不想接待对方,那就给对方出难题,让对方知难而退。”
“当时,黠皇后就给当场的文人巨贾,出了三道难题,说随便答上来一道,才有机会见面。”
“分别是一首词,一副对联,以及一首琴曲。”
“要求,词要作得比自己好,对联要对仗工整且意境相符,琴曲,其实就是一首情诗,要求写得比自己更为动情。”
这时,台下便有人道:“烟锁池塘柳!”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还有《凤求凰》。”
于赓哲便道:“你看,很多同学都知道。”
“所以可以看得出来,黠皇后是极为聪明的一个人,而且也是文学水平极为高超的一个人。”
“烟锁池塘柳这对联,在当时可以说是把所有人都给难住了,现在也不例外,而那首元夕,更是让以后写元夕的词都顿时变得黯然无光,至于那首琴曲,我猜估计是当时太多人给她写爱慕的情诗了,她写这个,就是为了让以后别人都闭嘴。”
“你说,像是这么具备极高文学水平的人,极为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蠢到那里去。”
“在民间,黠皇后在百姓的心目中,其实是有点愚蠢的,而且是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
“可看她早期的表现,却绝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然,也有人说,人是会变的。”
“但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认为,仁宗皇帝怎么都不可能给她取一个这么不好听的谥号。”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寓意。”
“而且这个寓意,至少肯定是从好的方向去取的。”
这时……
坐在课室最前排一身古风的皇后打扮的女同学便举手问道:“那会不会是皇后自己取的,然后让仁宗一定要用这个谥号呢?”
于赓哲老师便愣了愣,但旋即很快又莞尔一笑地道:“这位同学的想法角度很是新颖,但是,我们不能凭空乱造,话说这位同学,你这身衣服……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但是下次在课堂上不适宜这么穿,你看你头上的凤冠都把后面的同学给挡住了。”
顿了顿,之后又走了下来,一边看,一边问道:“话说……你这身衣服,是仿的北辰时期的?好像跟黠皇后的很像。”
凑近了一看,好家伙,对方刚刚摘下来这凤冠好像还是真金的。
这得多有钱的学生,才能穿这身衣服。
这位女同学便道:“对,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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