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降府高阶女修眼看着她那,陷入假死状态的同阶,径直落入了无间黑渊之中。
以五行类修士没有经过锻体的肉身来看,无论这漆黑一片的深渊当中有什么,这名陷入假死状态的降府高阶修士都难以活命。
单只是坠落的高度,都能要了其人的性命。
失败已成定局,这名降府高阶女修不再犹豫。
其人在松手放开她那同门之后,就朝着原路往回飞。
这名降府高阶女修想要将,降府高阶除她以外被师弋团灭的事实,告诉星坛宗和金阙宫这两家雁国势力知道。
其人知道面对师弋这种大敌,如果今日不趁着人多将之除去,之后就算是想要报仇,那也是千难万难了。
况且,以她这一身严重的伤势。
也只有趁对方还没有从假死状态中恢复过来,迅速的返回雁国阵营之中,如此方才能够保命。
一念及此,这名降府高阶女修没有再理会,不断朝她喷火的胖啾。
而是加速朝着,来时的方向飞了过去。
其人所设想的非常好,她的那名陷入假死状态的同阶。
即便坠入黑渊也不会马上死亡,下坠总要有一个过程的。
这意味着师弋不可能,马上从魂战当中苏醒过来。
如此一来,自然就留给了她逃跑的时机。
这名降府高阶女修在没有了同门拖累的情况下,奋力加速飞行是肯定要比,带着师弋的胖啾飞的要快的。
不过片刻,这名降府高阶女修,就凭借更快的飞行速度甩拖了胖啾。
其人沿着来路不停地往回飞,想要尽快的脱离这片钟乳石林,回到雁国修士之中。
可是,进来容易想要再从这里出去,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他们一行三人,一路上都是追着行动类法器,所标识的师弋的位置来进行追踪的。
有着近点坐标的指引,他们自然是不需要关注,钟乳石林的地形之类的。
可是,现在这名降府高阶女修想要出去,那侦测类法器自然是没有了用处。
其人想要出去,只能依靠来时路径沿着原路返回。
可是,没有正确的路径指引。
想要从这片覆盖着迷阵的钟乳石林之内出去,那又谈何容易。
很快,这名降府高阶女修就迷失在了,这片钟乳石林当中。
无论她怎么找,都无法找到离开此地的出路。
而此时身体之上严重的伤势,已经无力支撑她继续保持飞行状态了。
下一刻,其人无力的从半空当中坠落。
如被她放开了的那名同门一般,向着无间黑渊当中坠落。
…………
另一边,在那名将师弋拉入魂战的,降府高阶修士的肉身彻底死亡之后,师弋自然是从魂战当中退了出来。
在转醒过来之后,师弋第一时间拿出罗盘,观察那名逃走的降府高阶女修的位置。
当师弋发现其人所代表的红点一直停滞在一个位置,然后彻底消失之后。
师弋已经能够猜到,其人最后的下场了。
接着,胖啾变回了一开始的麻雀形态。
它落在师弋的肩膀上,挺起胸脯如表功一般,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师弋见此,笑着摸了摸胖啾的小脑袋。
这次的计划虽然是师弋制定的,但是却也多亏了胖啾执行的到位。
收拾完了降府的四名敌人之后,师弋决定马上离开此地。
三国高阶修士争夺息壤的归属,这是国与国、势力与势力之间的较量。
师弋对于息壤的兴趣本就不大,自然是没有横插一脚的必要。
再者以师弋胎光境的修为,强行插入这种高阶层次的大战,还是有些太过勉强了。
这次虽然一次性,解决了四名降府高阶修士。
但也更多的是借助了,钟乳石林这片地利的优势,以及四人最开始对于师弋这个中阶的轻视。
此战如果敌人再多一人,或者对方在师弋重创那名高阶女修之前。
就出手将师弋拉入了魂战之中,可能这个过程就要艰难许多。
总之,介于实力和利益的双重考量,师弋决定就此脱离这场大战。
至于遁甲宗和至妙宫这两家恭国势力,他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即便是遁甲宗这个与师弋相熟的势力,双方的关系也只是合作而已。
师弋自然不可能,豁出性命去救他们。
一念及此,师弋直接按原路退出了羽山的山腹。
出来之后,师弋以无名口诀遮蔽气息,快速脱离了羽山,并返回了恭国之内。
经过雁国和柳国这一番的联手突袭,恭国之内的情况必然将会发生巨变。
师弋能够预想到,恭国将会变成一个风暴汇聚的漩涡。
师弋作为羽山之行的当事人,原本就被牵涉进了其中。
如果此时继续停留在恭国的话,那绝对是会被无尽麻烦缠身的。
所以,在从羽山出来的第一时间,师弋就向林傲发出了一封符传。
告知其人尽快离开遁甲宗,并约定在范国境内汇合。
做完这一切之后,师弋尽快的朝着恭国与范国的边境方向飞了过去。
原本师弋的原计划是打算,在恭国之内等上几个月。
等到范国火山进入休眠状态,然后再行进入范国的。
可是,中途出了这档子事,恭国很显然是已经没法再待下去了。
如今,无论是否能够提前进入范国,师弋也只能先过去看看再说。
师弋一路沿着范国方向飞行,这一飞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
对于之前羽山上所发生的一切,这个时间无疑可以让所有问题发酵。
在师弋看来以柳国和雁国的人手,还有这次袭击的突然性。
至妙宫和遁甲宗那剩下的四名胎神境修士,多半是在劫难逃。
就连张如山和遁甲宗宗主这两名圆觉境修士,想要在重重围困之下脱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两人之中,师弋认为遁甲宗宗主的生还希望更大一些。
因为壬道这一流派太特殊了,推衍万物的名头并不是吹的。
以遁甲宗宗主圆觉境的实力,只要其人存心想逃。
那看似强大的光网法阵,真不一定能够困得住他。
凭借壬道推衍之能,在羽山那片陌生的地域之内,其所能爆发出的威力,绝对是可以匹敌运道的。
反观张如山,其人作为势道高阶。
即便拥有众多咒术傍身,可是对上同阶修士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
尤其是在被众多敌人围攻之下,更是不可能落得什么好。
打又打不过,其人所擅长的遁术在阵法的封堵之下,也很难从敌人的围攻之下脱身。
所以,师弋认为这种情况之下,其人多半要凉。
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恭国修真界依旧保持着风平浪静的样子,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师弋原以为不等自己离开恭国,恭国多半就要因为此事翻天了。
就算雁国和柳国的计划再怎么完美。
哪怕至妙宫和遁甲宗这一行人,全部被他们杀了个干净,那也不可能保证一个月都风平浪静。
毕竟,至妙宫和遁甲宗两家势力,可不是只有进入羽山的那么些人的。
且不说势力之内还有为数不少的高阶,单是在羽山外围没有跟着进入山腹的,都有百十名中阶门人。
这些人眼见大队人马进入羽山山腹,久去未归之下一定是会对宗门汇报的。
一个月的时间,这两家势力早该发现了门下修士被害的事实。
即便暂时无法将凶手和柳国和雁国联系起来,但是仅仅是这件事也足以引起,恭国修真界的轰动了。
可是,如今的这种风平浪静着实有些诡异。
对于这件事情,师弋暂时想不通。
不过,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师弋也懒得去深究此事。
反正,都已经快要飞出恭国范围了。
事态再怎么发展,师弋自问与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在这之后,师弋跨过了恭国边境,进入了范国的境内。
一进入范国之内,师弋入目就看见了一个巨大到,好像没有边际的深坑。
在那深坑之内流淌着大量的灼热熔岩,在师弋的眼中如此体量的熔岩,确实和海没有什么差别,无怪其有着熔岩之海的称呼。
眼前的这一切,和遁甲宗宗主所描述的完全一致。
范国真就是如其人所说的那样,是建立在一座巨大无比的火山口之上的。
感受着灼热的气浪不断地涌向脸颊,嗅着空气中不断飘散的硫磺气息。
师弋觉得想要在这种环境之下找到范国,当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此时多想毫无意义。
毕竟,就算真的要寻找范国,还是要仰仗林傲对于血修的感应能力才可以。
所以,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还要和林傲商议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随即师弋就决定,在此地等待林傲前来汇合。
日夜兼程赶了一个月的路,如今终于闲了下来。
师弋自然是要看一看,此行自己的收获的。
一念及此,师弋就将储物口袋打开。
并将其内处于冰冻状态的梼杌,给扯了出来。
这一路上,师弋为了防止这只梼杌死而复生,时不时的还要给它来那么一下狠的。
如今,趁着等待林傲的功夫,那自然是要将之完全转化为,血脉分身的一部分的。
看着眼前这只,浑身上下散发着凝紫色妖气的梼杌,师弋不禁生出了一丝犹豫。
原本在去往羽山之前,师弋以为自己最多获得一副鲧的遗骸。
然后自己再通过鬼伞,以鲧的尸骨为养料凝聚出一副肉身来。
最后,让血脉分身以犬噬能力,将那肉身完全给吞噬下去,由此来间接获得鲧氏血脉能力。
可是,如今鲧在巫觋的手段之下,竟然像夸父一般死而复生了。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那死而复生能力的副作用。
鲧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并且随着其人的血脉能力,变成了上古时期的凶兽梼杌。
这种情况是师弋一开始,所没有想到的。
以这梼杌完全无法被杀死的特性来看,想要利用鬼伞凝聚肉身已经不可能了。
现阶段,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直接让血脉分身以犬噬能力,将这梼杌给完全吞噬下去。
这是当初应龙杀死夸父的方式,也是师弋所知唯一可以阻止死而复生的方式。
如果只是普通敌人的话,师弋会毫不犹豫的动用犬噬能力将之给吃下去。
就像上次在巫国地宫的密道之内,所看到的几名人形妖物一般。
师弋动用犬噬能力,那是相当之果断的。
可是,这一次所面对的情况,并不是为了对付敌人。
师弋是想要吞噬这只鲧所化的梼杌,以此来获得鲧氏的血脉能力。
这种既是妖物又是凶兽,并且还是死而复生活了百万年的罪民初血者,师弋当真是第一次遇到。
在这种特殊状态之下,师弋也无法确定是不是能够成功。
不过,此时多想无益,成与不成只有做了才知道。
况且,除了吞噬这一种获得鲧氏血脉的方法之外,师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一念及此,师弋召唤出了自己的血脉分身。
接着,师弋控制着血脉分身释放了犬噬能力。
在一阵血肉蠕动之后,血脉分身的整个右手,完全变成一只黑毛犬首。
随后,犬首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
嘴巴张开闭合几下的功夫,就将那只梼杌给吞噬殆尽了。
在犬噬吞吃掉梼杌后不久,血脉分身之上,开始传来了一阵令人难耐的疼痛。
这股痛感顺着分身与本体之间的感应,传回到了师弋的身体之上。
面对着股令人难耐的疼痛,师弋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种疼痛的出现,师弋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无疑是在预示着,鲧氏血脉正在被血脉分身吸收,血脉之力正在被作用在血脉分身之上。
师弋相信再过不久,鲧氏血脉能力就会被血脉分身给继承下来。
师弋按照以往的经验,计算着疼痛发生的时间。
师弋以为疼痛再过不久将要结束,可是师弋却发现自己错了。
一盏茶、两盏茶,直至过去了半个时辰,那股疼痛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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