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骗了你们,魔术的魅力就在于此。
毫无征兆的,软卧车厢的六号包厢内发生了一起命案。
喧嚣过后便是平静,屋内的白烟也渐渐散去,于凡和陈帧阳在包厢内讨论着案情……
陈帧阳:“赖不爽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对了,老于,刚才那个炸弹又是怎么回事?你说那个是烟雾弹?”
于凡点点头说:“嗯,刚才我用鼻子闻到了一股特殊的苦杏仁的味道,这个味道正是氰化氢。”
陈帧阳:“氰化氢?这个我好像知道,它是……”
“氰化氢标准状态下为液体。氰化氢易在空气中均匀弥散,在空气中可燃烧。氰化氢在空气中的含量达到5.6%~12.8%时,具有爆炸性。氢氰酸属于剧毒类。急性氰化氢中毒的临床表现为患者呼出气中有明显的苦杏仁味,轻度中毒主要表现为胸闷、心悸、心率加快、头痛、恶心、呕吐、视物模糊。重度中毒主要表现为深昏迷状态,呼吸浅快,阵发性抽搐,甚至强直性痉挛。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常把氰化氢作为毒气室的杀人毒气使用。”于凡用他代表性的科普式发言打断了陈帧阳。
陈帧阳弱弱地说:“呃……好吧,还是你解释得比较详细。那这个烟雾是氰化氢?”
于凡摇摇头,他打开水壶,将刚才泡在里面的锡箔纸团取了出来,摊在了桌子上,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打开了锡箔纸团,只见里面包裹着很多像塑料片一样的东西,陈帧阳拿起一片,皱着眉毛闻了闻:“感觉有一股药味,这是什么东西啊?”
于凡:“这其实就是乒乓球。这个烟雾弹就是用乒乓球做的。”
陈帧阳还是不理解:“乒乓球怎么做烟雾弹啊?”
于凡笑了笑说:“这个简单,我们只需要将乒乓球切成小片,然后将其用锡箔纸包起来。再对锡箔纸加热就会慢慢产生浓烟了。这个原理是因为乒乓球的材料是赛璐珞璐。赛璐珞(celluloid)是指塑料(PLASTIC)所用的旧有商标名称,是商业上最早生产的合成塑料,是硝棉加樟脑在增进其可塑性后所形成的物质。无色,透明,可以用来制造电影软片以及仿造玳瑁、象牙等。赛璐珞在加热且不燃烧的情况下会产生大量的白烟。”
陈帧阳:“那为什么非得要用锡箔纸包起来呢?直接点燃乒乓球不行吗?”
于凡:“不行。因为有锡箔包裹,才能起阻隔明火点燃的作用。赛璐珞的燃点在180度,锡箔纸的热不会点燃赛璐珞。它燃烧不充分时会产生的大量烟雾。但是如果单独烧乒乓球燃烧会很充分,不会产生那么多烟。其次,用锡箔纸包裹住赛璐珞,也能起到缓慢起烟的目的。”
陈帧阳:“原来如此,吓我一大跳,我以为是炸弹呢。所以说,这个赖不爽是因为乒乓球燃烧产生的白烟,也就是氰化氢给熏死的?”
于凡:“当然不是。赛璐珞的燃烧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燃烧会生成氧化氮等有毒气体。无氧自动分解生成一氧化碳、甲烷、氢、一氧化氮、二氧化氮和氰氢酸等易燃易爆的剧毒气体。毒气的致死量为1mg/kg(体重),我们也看见了,这个不是密闭的房间,毒气的浓度根本达不到致死量,不然我们就不会站在包厢里说话了。就算当时的浓度很高,那么如此高的浓度,势必会让气体外泄,我们整个车厢的人不可能闻不到这种怪味。而且要达到那个浓度,这白烟的量可远远不止于此啊。”
陈帧阳起身,走近赖不爽的尸体,自己观察着,喃喃自语:“那这个赖不爽是怎么死的?还有,到底是谁要放这个烟雾毒气弹呢?为了掩人耳目?”
于凡对陈帧阳说:“老陈,这里的疑点还有很多,仅靠我们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们需要地面警方、法医的帮忙。你帮我叫一下外面的列车员、列车长,还有刚才第一时间发现这里情况的那个少年墨离。有些事情我们得向他们咨询清楚。”
陈帧阳拉开了门,想不到要找的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郭钠、左锆、一新、墨离,还有一个看起来稳重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铁路制服,肩章一星一杠,帽箍一道红线条,这么来看,应该就是列车长没错了。
陈帧阳问:“这个车厢的乘务员呢?”
一新:“哦,他和女贼一起下去了,配合公安部门去了。现在我上岗了,我是这节车厢的正牌乘务员了,其实原计划,我本来就是今天接替他的,他要下车回老家。”
陈帧阳心想,女贼下车的时候,赖不爽还活着,乘务员应该不是凶手。
列车长开口了:“警察同志你好,我是这趟列车的列车长,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帧阳:“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现在其他具体情况尚不清楚。所以想请大家过来,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火车下一站在哪停靠?”于凡从包厢内出来。
列车长:“下一站?下一站就是XA站了,这一大截路程都在穿山洞,所以没有什么站可停。现在这趟列车有些晚点,目前全速前进,大概中午的样子就能到XA了。”
于凡用手托着下巴,低头沉思。
陈帧阳问旁边的墨离:“小弟弟,是你第一个发现的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墨离揉了揉鼻子说:“早上我醒了之后,便在过道里站着,可是没过一会,我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仔细闻了闻,发现好像是六号包厢传出来的,我以为是里面的人不小心把塑料点着了,于是便敲门想问问里面什么情况。敲了半天没反应,于是我直接用手去拉门,门没锁,直接开了。接着,我就看见里面这个人瞪个大眼睛躺在床上,我喊了他几声,没反应,我一摸他的脸,冰凉!我就知道不妙了,吓得我赶紧退了出来,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在桌子上有一包东西里慢慢冒出了烟,我以为那是炸弹!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看见了。”
于凡依旧低头沉思不语。。
陈帧阳唏嘘不已:“可恶,好好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于凡缓缓抬起头:“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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