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听那歌诀隐有所指,心中若有所思,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什么结果。当务之急,还是将那画皮取回,才是正理。
是以也不多想,收拾行装,重新取出两张甲马符,往腿上一拍,便朝着安乡方向而去。
紧赶慢赶,总算在午时之前,回到了安乡县城。
一到县城,陈通也不迟疑,径直朝着王府而去。不多时便已到了王府大门前。抬眼看去,却见王府大门大开,护院尚且不见一个,也不知生了什么事。
为画皮计,陈通也不好多做犹豫,虽有几分失礼,但还是行入王府之中。
“王兄可在?”
陈通步入院内,行至走廊,一面高呼,不多时,来到了正堂前的的小院。
但见院内,几名护院正拉着王平,王平一脸不快,而王平父母则是神色愤然,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除此之外,林氏也在此地,只是有些落寞的站在边角,没有什么存在感。
不过陈通最为关注的,还是站在一旁的那名中年道人,正是他苦苦追寻,夺走画皮的那名中年道士。
众人皆听得陈通呼唤,此时见他进来,纷纷转头。
神色各异,但却无人开口。
“陈道长!还请替我劝劝我爹我娘。”
王平见得陈通,却使劲扭了扭身子,把护院推开了去,因为他的身份,护院们也不敢使了大力。稍作犹豫,也只能看王平扑向了陈通。
陈通闻言心有疑惑,不过更多心思还是放在了那名中年道人身上,未免节外生枝,他准备先将道人拿下再说其他。
道人见了他,脸色也是有些变化,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回转,不过到底仗着自身法力境界,并没有太把陈通放在眼里,之所以之前不对陈通动手,不过忌惮陈通身份罢了。
如今陈通若还想强夺画皮,那也不能怪他不客气。
至于他为何在此,却是因为他若想安然做那画皮主人,还有一番因果要了解,是以不能就此离去。而那因果症结正在王平身上。
只他却不知,陈通已经了对付他的手段。
陈通张开手掌,便准备对中年道人动手,却正巧被王平一把抱住。
只听王平诉道:“还请道长帮我劝劝我爹我娘,我不过想拜余道长为师,学得一些法术,日后若在遇到那等恶鬼,不至于被害了性命罢了,毕竟其他事情与性命相比,到底还是性命重要。只是我爹娘却信我,也不明白其中道理,还请道长替我分说一二。”
拜师?
陈通闻言,有些莫名,听王平这意思,他是要拜中年道人为师,而且道人还同意了。
这也太过古怪了些。
这世道,收徒可是十分讲究的,毕竟师徒气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凡是修行中人,轻易不会收徒,便是陈通拜在宣庆子门下,也是看他早有修为,且品行不错,又因几分机缘,这才得成。
王平能拜道人为师,怎么看都有几分不寻常。
当然,陈通也不太在意,具他从贺娘子处了解的讯息,这道人要取走画皮,必然是要还上一份因果,想必又是有什么算计吧,不过都是无妨,如今得了贺娘子指点,他也不惧这道人法力了。
于是道:“王兄莫急,此事还有蹊跷,我有要是要与这位前辈言说一二,旁的你我一会儿再谈。”
言闭,也不看众人模样,只看向那中年道人道:“还未请教前辈名号。”
“贫道余休。”
毕竟是显形境界的修为,道人见得陈通如此淡定,隐隐就有了几分不好预感,面色不大好看。
“原是余前辈,晚辈陈通。”
陈通稽首。
“昨夜那飞剑想是前辈所为吧?晚辈有个不情之请,那画皮于晚辈有大用,还请前辈割爱。”
“你这小辈,果是为那画皮而来。”
道人余休闻言,稍显冷淡。
“那画皮便是我曾与你说过的因缘,我早有言在先,你若要取,便是与我作难。你不过区区出窍境修为,若非看你是个后辈,不愿与你为难,我那飞剑昨夜可就不止斩鬼那么简单了,你确定还想要拿走那画皮吗?”
陈通听得此话,不由摇头,说到底,还是得用拳头说话。
于是道:“既如此,便休怪晚辈得罪了!”
陈通此话一出,余休心中一惊,陈通明知他实力境界,竟还有胆量动手,莫不是有什么依仗?如此想着,便多几分警惕,稍退几步,抬手轻轻捻住道髻之上的桃木簪,见势不妙,就会催动。
却在这时。
只见陈通右手一抬,掌心打开,只喝道:“禁!”
但见掌心‘禁’字金光一起。
余休尚未反应,便骇然发现,自家竟就这般动弹不得了。
这是什么手段?
余休心里大震,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通朝自己走来。
而就在陈通制住道人余休之时,王平与他父母乃至林氏,都还未反应过来。
王平是惊异于陈通竟与余休动起了手,而王平父母便是骇于陈通禁锢手段了。至于林氏,此时只呆呆看着陈通,也不知想着什么去了。
“你这小辈,施展的什么神通?”
余休惊怒道。
除却道门神通,余休实在想不到,这世上有什么法术,能让一个出窍境界的后辈,禁锢住显圣境界的自己。
陈通摇头,却不作答,只道:“前辈得罪。”
随即,在余休黑沉的面色中,在余休身上搜寻起来,不多时,便掏出了一卷雪白的皮卷。
皮卷空空,莹莹如玉,上有淡淡宝光,看着便不寻常。
陈通接触皮卷之时,便有几分感应,身子微微一顿,却将皮卷收入了自家褡裢之中。
见陈通不理会自己,只讲画皮带走,余休纵然想骂,却也无从骂起,不由愤愤。
“王兄,你与余前辈又是怎么回事?”
陈通收好了画皮,这才对着王平问道。
王平尚未回神,听得陈通询问,也仍旧眼神闪烁,似乎因为陈通禁锢了余休,所以有些敬畏。犹犹豫豫,半晌未能出声。
“我……”
“道长,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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