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掌柜眼睛四处张望,唯恐被黑夜里的某些东西听到。
“那,百姓竟然都信?”
这听起来玄妙,但总觉是骗钱的把戏。关键这么多百姓,不可能五一人识破吧?
“开始自然是不信,不过后来那几位门口没放银钱的,白日里精神恍惚,有的断了腿,有的说起了胡话,相继都出了事……
大家想着只是第一笔生意的钱,也还出的起。毕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啊,纷纷照那道人的话去做。说来也奇,第二日晚上那些放了银钱的人家便不在有小鬼扣门!”
“哦?倒真是是稀奇!那道人可还在县里?”
我心底不屑,像掌柜勾唇问道。
“二位可别不信啊!我劝二位速速回客栈去休息,蒙头大睡到天亮就好了。拿道人灵着呢,现住在本县不远的清音观!
十里八乡的百姓有个重疾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经他一看竟能开口说话了……”
掌柜的还未说完,就听“铛铛铛……”又一阵铃声,忽远及近。
“哎呦,快到亥时了,我得赶快回家了,不跟你们说了……”
说罢,他提好自己的东西,小跑着就跑没影了。
“哎……掌柜的!”
我还想问问别的呢,结果这铃铛一响就跟见了鬼一样,跑的都快起飞了……
“这夜黑风高的,咱俩要不要去……捉小鬼?”
我和大程对视一眼,对他伸长舌头,做了鬼脸道。
“哎!杜爷,你好歹是富家小姐出身,不敬鬼神就把了,还要去捉鬼?不去不去……”
大程说着便要往回走。大概是刚才听掌柜讲的故事入了神了,我看他这大个子认怂,忽觉好笑。
“大程,你忘了我们干什么来的么?”
我在他身后站住,双手掐腰,理直气壮说道。
“行医救人啊!可没让咱们抓鬼!别想骗我!”
大程挺下脚步看着我,不解道。
“但是那个假道人抢我们生意,重疾睁不开眼的经他手都能开口言语了,此等医术你就不想见识一二?”
我眼神流转,开口蛊惑道。
“莫非,大程你个七尺男儿害怕鬼?哈哈哈……”
最后,我欠揍的一激,果然奏效。
“杜爷,我真是服了你了这张嘴了,走吧走吧!”
说着,他便一脸妥协的向我走来。
半刻中后,路边大槐树上,我俩坐在树叉上。
“要不要来点儿?”
我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向大程递过去。
“你那兜里咋啥时候都有吃的啊!嘘!有人来了!”
大程那懒散的神色忽然就变得紧张兮兮起来。
只见忽然乌云遮月,一起都看得不真切起来,相伴而来的确是鬼影憧憧。一阵风吹过,那些门前的银钱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远处的一处荒屋,大门半敞,我们来时就发现早已没人。听说是未给银钱,丈夫失足罗了井,妻子带着孩子连夜避难搬走了。四邻都认为此屋不吉利,没人愿意买下,便这样一直空了下来。
而此时那屋门,竟“啪啪”作响,恍若真有人在不住的扣门,一团团黑影在那,太远我们看的并不真切。
忽然,“吱吱”的两声,似乎是哨子声,但又觉的像是什么动物的鸣叫。接着扣门声不见,一团黑影想着发生处汇聚,逐渐远离……
“快,我们跟上去,看看“小鬼”去哪了?”
我小心的从槐树一侧溜下去,一边小声呼喊大程。大程终是一咬牙,跳了下来,道了声“走!”我们便不远不近的跟上那一团。
只见那团黑影几个闪身便到了城外,接着四面八方大概十几个黑影逐渐汇聚,最后竟然进了那掌柜说的神物齐神的清音观。随着“吱吱”又一声,噗噗啦啦的响动后,黑影消失不见。
我俩一对视,都觉事情并不简单。还好大程会些个拳脚功夫,带我翻上屋顶自不在话下。我俩揭开屋檐上的瓦片一看,好家伙!一箱箱的真金白银,差点没晃瞎我的眼。只见十几个穿夜行服的每个背上都背着一个袋子,往箱子里“呼啦啦”的一倒,大的有银锭子,小的仅有一文,听声音这一夜收获还不少。果然是贪财鬼!
“黄大人,您发了财可不能忘了小人啊!”
说话的竟是老道模样,莫非就是被掌柜吹上天的那个道人?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明真人,你训练的那群蝙蝠当真是厉害。呐,这可是上面传来的神药,包治百病……”
黄大人?此地的父母官便姓黄,莫非?我和大程一对视,都是满眼的不可置信。说罢,便像那道人递过去一药粉。我倒是好奇,天下真有治百病的东西么?
“那,这赈灾的款子如何运出?”
黄大人开口道。
“这个……”
我俩不敢在听,生怕一时激愤,失手向下抛下一块搬砖,砸的这俩狼狈未见的脑花横流。
“杜爷,咱们怎么办?你说?”
回去的路上,大程义愤的出言道。
我刚要开口,“吧啦”的一声,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捡起,竟是一小块镜子。不远处还有一片小纸人,“大程,你快看!”
我接着月光,穿过小人,映射在镜子上,在投影在墙壁上,就像皮影戏一样。
“原来,这就是他们搞的鬼影憧憧。黑夜里再由人穿着夜行服去门前收钱,鬼影刚好可以做掩护,让人分不真切。”
大程拍着脑门恍然大悟道。
“走,咱们看看那被“小鬼”拍过的门,又有什么玄机?”
知晓了鬼影的原理,大程说话声音都大了起来,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啊!”
大程走过去,对着那门看了一圈,冲我摇了摇头道。
我凑过,敲了敲,刚贴近嗅了嗅。
“杜爷,您不是又饿了要啃门吧?”
大程忽然调侃道。
“大程,你笑话谁呢?你过来,快点!”
大程以为笑话我后,我要欺负他,半天才过来。
“你闻闻看!”
我一把将他拉到门上。
“有股子腥味!”
他一愣,抬头看我道:“好像是血!只是大门几乎都是黑色,看不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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