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瑜过来看到那玉镯子的时候,也颇有几分惊诧。
这镯子的成色很好,想来价值不菲,也不知瑜妃怎么会出手这么阔绰。
“璇妃可就小气死了,”楚沉瑜掏了一个小盒子出来,“就送我这么一个香囊,说是希望我早日生下孩子,若是挂个香囊就能生孩子,那卖香囊的小贩不是送子观音了?”
楚沉瑜撇了撇嘴。
刚刚璇妃把她留在那里,好生说了一番子嗣的事情,按理来说,她一个妃子,和王妃是说不到这些的,这都该是皇后嘱咐的话。
如今璇妃怀孕,大约是自己心里把自己当成了皇后,但她出手却还不如瑜妃大方。
楚沉瑜拉着沈宜安一面往前走一面吐槽。
二人并不知道,瑜妃只是在璇妃宫里走了个过场,便出来了。
她身边的秋月带着几分不解道:“娘娘,那镯子可是皇上赏赐给您的,你平时也不舍得经常戴,怎么就赏了她了,她这样的人,也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啊。”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瑜妃的声音虽然还是细细的,但却已经冷了下来,“你也见到那个沈宜安的长相了,你说,先皇后,当真和她很像吗?”
瑜妃进宫的时候,先皇后已经去世了,她并未见过先皇后。
“想来是吧,”秋月微微抿唇,“之前玉嫔那边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说是从璇妃那里听来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璇妃也用不着拿那么好的玉簪来笼络这沈宜安不是。”
瑜妃捏着帕子,沉思片刻,“玉嫔是个不中用的,虽然脸长得好看,但半点脑子都没有,本宫扶持她,也算是看走了眼,还差点被璇妃给摆了一道,如今皇上不知怎么看重起秦扶桑,璇妃若不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只怕这次也要伤筋动骨,她如今顾不得其他,满脑子都是她的孩子,咱们可要抓紧时间,万万不能让沈宜安落进她的手里。”
“娘娘,这沈宜安万一不识好歹,将来抢您的宠爱怎么办?”
秋月话音刚落,瑜妃冰凉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些宠爱,就算是她不抢,也落不到本宫的头上,这几日你且仔细派人去查,看看皇上和这沈宜安之间,可有什么交集。”
沈宜安本以为,远离了楚国,她又不在青海,便算是离开了争斗的中心。
她在秦国,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存在,想来也不会有人故意和她过不去。
她当然不知道,如今,瑜妃已经盯上她了。
秦之亥还在和秦岐谈事情,楚沉瑜便直接带着沈宜安去了秦扶桑那里。
自打上次出事以后,秦岐就派了不少人来看护秦扶桑,不光是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院子外头还有不少侍卫轮流值班,保证不让秦扶桑再出事。
二人才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听得有人在旁边轻声一笑。
沈宜安偏头,却见一个明眸善睐的姑娘立在旁边,眉眼微扬,不过是朱唇轻挑,已经是无双之貌。
“没想到公主姐姐还挺关心扶桑公子,只是如今皇上更为看重扶桑公子,轻易是不肯叫人进去的。”
只这一句话,只是眉眼抬起来的样子,就叫沈宜安知道,这姑娘不是个善茬。
至少,她肯定对楚沉瑜怀有敌意,而且很可能对秦之亥有所想法。
不然,除了楚沉瑜的陪嫁以及之前在楚国就认识的人以外,秦国这边的人都该管她叫王妃才是,这姑娘偏偏叫了个公主,还在后头加了姐姐二字。
楚沉瑜微微抿唇,“顾小姐也是来看扶桑公子的?”
沈宜安这便知道了这人是谁。
顾倾城。
上回的事情,楚沉瑜也是和她说过的。
她还说,顾倾城生得那样好看,只怕男人都无法拒绝,若顾倾城入府,秦之亥偏宠顾倾城而冷落她也是有可能的,她只是希望自己往后能过得轻松一点。
当时沈宜安并未给她什么建议,她就自己笑了笑道道:“嗨,我只不与她为敌便是了,秦之亥若当真想娶她,他们两个亲亲爱爱,我亦不阻拦,总不能撵了我出去。”
沈宜安只是笑,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楚沉瑜一个人看不出,秦之亥对她那滔天的爱意。
“我不是来看扶桑公子的,我只是想着,要是胡王殿下来的话,说不定我能见他一面。”顾倾城明眸皓齿,笑容灿烂到头顶的太阳都黯然失色。
这样的顾倾城,和从前沈宜安的性子有几分相像,只是沈宜安却实在喜欢不起来她。
“没想到胡王殿下并未陪着公主姐姐过来,”顾倾城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若我能嫁给胡王殿下,定然是要步步不离他左右,走到哪都要听人夸我们俩郎才女貌才好,公主姐姐说是不是?”
“不是。”
楚沉瑜还未说话,就有一人从后头大踏步而来。
秦之亥阴沉着脸,面上似是能拧出二斤铁水来,“本王上次已经明确拒绝过了,你却还要贴上来,是不是要叫本王发个布告,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王不想娶你才好?”
“王爷今日不想,又兴许明日会想,我不过是和公主姐姐说两句话,王爷就这样急切贴上来。”顾倾城轻笑了一声,眉眼微微弯起,抬袖的动作慵懒到恰到好处,叫人挪不开目光。
美人儿是不怕被拒绝的,她们从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来增添她们对于美貌的自信,她们始终相信,这天底下没有得不到的男人,只是时间长短差别而已。
可是下一秒,秦之亥便抽了旁边侍卫腰间的长刀,直接架在了顾倾城的脖子上。
“唰”地一声,那侍卫瞬间便吓白了脸,顾倾城也是笑容跌落,纵然强装镇定,但此刻手脚都是僵硬的。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下次不要再叫本王看见你在本王的王妃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本王不喜欢和你们女人玩这些个勾心斗角的游戏,更懒得在一字一句上下功夫,你觉得你生得好看,再有下回,本王直接划了你的脸。”
顾倾城死死抿唇不说话,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顾家如今在秦国炙手可热,她父亲更是秦岐面前的红人,她是顾家嫡女,有倾城之姿,整个秦国,哪个男人若能德她亲近,不会欣喜若狂?
偏他秦之亥不一样!
“你这是不信?”
秦之亥拧眉,当即抬手。
楚沉瑜被骇了一条,赶紧去按住秦之亥的手。
秦之亥当真是无所畏惧,当年他敢在楚国京城门口弑杀秦蒙,如今当然也就在敢在皇宫内院划伤顾倾城的脸。
饶是楚沉瑜及时阻挡,那把刀还是在顾倾城的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只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不足一个指甲宽,但还是渗了星点血珠出来。
顾倾城惊呼一声,秦之亥恐伤了楚沉瑜,赶紧放下刀。
明明是秦之亥伤了他,但顾倾城捂着脖子,却狠狠剜了楚沉瑜一眼,然后匆匆离开。
“何必阻拦,这种喜欢嘴碎的女人本王最讨厌,杀一个少一个。”
楚沉瑜又捏了他的胳膊一把,“好了,你且等着,我和小安进去瞧瞧皇兄便是,你……你不许进去!”
秦之亥这脾气实在是要命,他如今处境才刚好了一点就这样脾气暴躁,顾倾城若是回去哭诉,顾大人告到了秦岐那里,只怕秦之亥又要不好过了!
楚沉瑜拉着沈宜安匆匆进门。
才刚踏进屋子,沈宜安就感觉一股颓唐之气扑面而来,如同一个垂垂老去的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腐败与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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