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瑜面上神情忽然僵住,心头浮起几分不安来。
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在说,他是秦国其他一个皇子派来的。
如今,秦国里势头最盛的皇子,就是秦扶桑了。
秦之羌在瑜妃的帮助下,也还不错,但是之前瑜妃和秦扶桑合作,所以秦之羌也可以看成是秦扶桑一党的。
如若秦之亥和秦扶桑翻脸……
楚沉瑜有几分心慌。
秦之亥却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抬刀,砍断了李来立的一条腿。
然后他手腕翻飞,不过几个起落,就从李来立那条腿上削下几块肉来。
而此时,李来立的那一声惨叫还未停下。
“多嘴,帮人做事还这么多话,可见你根本就不配活着,今天,本王就帮你家主子好好教训你一下。”
秦之亥冷着脸开口,挥了挥手道:“把他挂到城墙上去!”
燕婴显然也想到了楚沉瑜刚刚想的那些事情,一直在打量着秦之亥。
不知道他恢复了记忆以后,他们此刻是敌还是友。
秦之亥迎上他的目光,冷声开口道:“只要楚沉瑜还站在你们这边一天,本王就会竭尽全力帮你们。”
一想到那天,楚沉瑜从书柜里钻出来的时候,那一脸怆然的样子,秦之亥就忍不住心疼。
如若那时候,他没有来青海,他就不会和楚沉瑜吵架,虽然后面二人在城门外和好,但到底也是有了一点芥蒂。
而之后,他也就不会在青海这里遇人伏击,然后出事,丧失记忆,和楚沉瑜分开这么长时间。
他这一生,不过还有几十年,而这几十年,他任何一天,都不想再和楚沉瑜分开。
与卿相守,百年如一日,不忍合眸。
不与卿同,一瞬如永恒,不堪回首。
他往后,再也不要做那种傻事了。
李来立被挂在城楼上,下头的胡人也都看到,胡人的头头驻足观望了一下,然后忽然策马往后跑去,不多时,这些胡人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但是天仑这边却知道,这并不意味胡人离开了,他们只是暂时躲藏起来,等待下一次的进攻而已。
“要不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一会儿,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燕婴见秦之亥和楚沉瑜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情谊深厚的样子,就挑眉道,“又或者,我先回去,把晚上的时间留给你们俩。”
燕婴朝秦之亥挑了挑眉。
楚沉瑜的脸更红了几分。
秦之亥一把握住楚沉瑜的手,对燕婴道:“不必,你且先在这里吧,回头我会来换你,多谢。”
燕婴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说起来,他是为了安安,而秦之亥却是为了楚沉瑜,是因为楚沉瑜看重沈宜安,所以他才帮忙的。
所以说起来,秦之亥比他还多了一层理由,他理应多付出一点心力。
但燕婴万万没想到,秦之亥那一句“多谢”所涵盖的时间,到底有多长。
秦之亥说回头来换他,但这一回头,就回到了第二天去。
燕婴在城楼上跳脚叫骂秦之亥,但是也没什么办法。
幸好那些胡人也没有发动什么大规模的进攻,虽然派出来了几个小队,但是因为燕婴心里憋着气,手上的弓箭反而是百发百中,一松手,下头就立马有个人应声倒地。
而另外一边,秦之亥和楚沉瑜回房以后,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楚沉瑜的手被秦之亥死死握住,这一路上都没有松开过。
一想到燕婴刚刚的那句话,楚沉瑜就忍不住脸红。
其实之前在秦国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自己送给秦之亥。
毕竟他们俩成婚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直都没有圆房。
若是换成别人,只怕孩子都好几个月了。
但是那时候出了差错,也就没有圆房。
她的脸红得厉害,但秦之亥却好像满足于握住她的手,完全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一直到了傍晚,秦之亥方才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后头就跟着好几个丫鬟,手上端着的都是楚沉瑜喜欢吃的菜。
“好在沈宜安每天都叫人准备着,”秦之亥这一刻才发现,沈宜安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来吧楚沉瑜,我们一起吃饭。”
席间,楚沉瑜一直埋头吃饭,可是想到吃完饭秦之亥就要继续上战场了,就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吃饱了吗?”如此几次之后,秦之亥忽而问了楚沉瑜道。
楚沉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要不……(我送你去城楼吧。)”
楚沉瑜如今也舍不得和秦之亥分开,左右她也没什么事情,多陪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是她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秦之亥却忽然起身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啊!”
楚沉瑜低声惊呼,下意识抱紧了秦之亥的脖子。
“今日,我们把该补上的都补上吧。”秦之亥垂眸看她,嗓音嘶哑,带着几分魅惑。
楚沉瑜张了张嘴,“可是……”
“龙凤喜烛我已经让人点上了,这一晚上,它会燃到天明。”
传说,新婚之夜的喜烛如果可以一直燃到天明的话,那么夫妻二人就会白头偕老,一世长安。
这是新婚之夜的时候,楚沉瑜自觉尴尬,和秦之亥找的话题。
没想到他还记得。
秦之亥将她缓缓放在了床上。
楚沉瑜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牙关不停的打着颤。
“可是……可是燕婴不是还在等……”
“等什么等,”秦之亥的唇覆了上去,辗转之间,将楚沉瑜还未说出来的话尽数吞进自己腹中,“我只说要去换他,又没说什么时候去换。”
“秦之亥我日你大爷——!!”遥远的城楼上,燕婴气得骂人。
只是这一刻的秦之亥,根本不会在乎这世上除了楚沉瑜以外的其他事物。
如同柔嫩的花瓣盛住晶莹的露珠,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颤抖,愈发显得其娇嫩。
粉色沾染了整朵花,微风也流连忘返,一遍又一遍地拂过。
帷帐轻轻飘动,整个内室都是旖旎的气息。
只是如今沈宜安那边,气氛却没有这么美好。
有丫鬟说漏了嘴,楚希安也知道了常经年出事的事情,急忙就让方伯带着他过来了。
因为这几日事情繁杂,沈宜安也有好几天没有陪楚希安好好玩过了。
楚希安一见到她,就瘪着小嘴,吧嗒吧嗒跑了过来。
“娘娘抱抱!”楚希安伸开胳膊,奶声奶气道。
沈宜安赶紧将他抱了起来,“希安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吃饭饭啊?”
楚希安摊开手来,“有哦,希安吃,多多饭饭!”
说完,他又看向常经年。
大约是察觉到常经年现下的情况不太好,也可能是因为常经年没办法起来陪他玩,总归楚希安的小嘴瘪了瘪,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爹爹不陪希安玩……爹爹病,身上痛,希安来呼呼,爹爹好。”
楚希安现下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已经知道关心对他好的人了。
沈宜安抱着楚希安凑近了常经年几分。
“希安是不是在担心常大人啊?但是希安不能靠太近了哦,不然压到常大人的伤口就不好了,希安就在这里给常大人呼呼吧,常大人感觉到了,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楚希安趴在常经年的脸旁边,就好像是之前他跌倒,方伯帮他吹吹那样,一本正经地给常经年呼呼了几下。
“好啦!”
吹完以后,楚希安还轻轻拍了拍小手。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父子连心,楚希安吹完以后,常经年的眼皮忽然抖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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