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秩一时间还不太懂何意悦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至少可以说明,她并没有生自己的气,而自己往后也还是可以继续和她在一起的对吧!
郑如秩不由得有几分开心。
而就在此时,何意悦却捂着脸匆匆往前走。
幸好刚刚离开得早,要是再晚一会儿,郑如秩只怕是会看到她通红的脸。
这是怎么了?
何意悦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一边低头匆匆往前走。
从前也不是没有和郑如秩一起勾肩搭背,也不是没有用过同一双筷子喝过同一碗酒,怎么偏偏今天会脸红成这样?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何意悦心里一惊,赶紧给自己搭了个脉。
脉搏跳得好像是有点快。
何意悦匆匆往前走,正走到住处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迎面撞见了一个人。
她本来是想一侧身,就进院子的,结果却被那人给拦住。
何意悦知道这后宫里基本都是娘娘,她也不爱惹着这些皇帝的女人不快,便低头站定。
“你是谁?在后宫里喝得醉醺醺的横冲直撞,简直是胆大妄为!”面前一个穿着繁复宫装的女子蹙眉喝道。
何意悦抬袖闻了闻。
其实她还真没喝多少,别说两个人分了,那些酒就算是她自己全喝了,也断断不会达到醉醺醺的地步。
应该是她刚刚没拿稳酒杯,往身上洒了一点,所以酒气重了些。
“我没有……”
“什么没有!”一个宫女还未听完何意悦的解释就喝道,“你竟然和贵妃娘娘顶撞!”
何意悦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贵妃娘娘。
这贵妃姓孙,从前何意悦也见过她几面,只是都是在宴会上见的,她总是隔着老远,灯火恍惚,何意悦也看不分明到底她长成什么样子。
“带下去好好管教一下,不知道是哪个没有规矩的,敢在后宫这样行事!”
那丫鬟刚横眉立眼地说完,沈宜安就从院子里出来。
她微微福身,不卑不亢道:“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这是何意悦少将军,此次进宫,是和民女一起给姚嫔娘娘冲喜的,民女与少将军刚进宫不久,不太懂宫里的规矩,若是惹得了娘娘不高兴,还请娘娘恕罪。”
“少将军?”
孙贵妃微微拧眉,打量了何意悦一下。
的确,她身上穿的,并非是宫女的服饰,身上也带着一点英气,眉目之间,与何温远有几分相像。
看样子的确是刚嫁到宁侯府没多久的何意悦。
“嗯。”
孙贵妃冷冷应了一声。
何家的身份,她还是知道的,也并不想和何意悦为难。
但是今日她心情不爽,本来出来就是想找茬的,刚抓到何意悦想要撒火,没想到却是个不好惹的。
但是这后宫如今没有皇后,那就是她说了算,难道就因为这沈宜安轻飘飘两句话,她就要这么算了吗?
知道的会说她给何家留着面子,看重功臣,所以不和何意悦为难,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因为这沈宜安和何意悦是来给姚嫔冲喜的所以不敢说什么呢!
姚嫔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时得宠罢了。
仗着几分年轻哄了皇上开心,还想踩在自己头上不成!
孙贵妃的脸色沉了几分,道:“纵然是宁侯府的少夫人,也不该在宫中如此不规矩,后宫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喝成这样?!”
孙贵妃原本打算的是,将何意悦训斥一番,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回头再借由此事找一找姚嫔的麻烦也就是了。
毕竟真正和她有竞争关系的是姚嫔而不是何意悦。
沈宜安叫何意悦为少将军,孙贵妃却称呼她为少夫人,就是想模糊她何家人的身份。
毕竟,这少将军可是朝廷命官,而少夫人不过是个命妇。
她和少将军过不去,那是干预国事,但是训斥一个没有诰命的年轻命妇,她还是可以的。
“还有你,”孙贵妃转过脸去,看向沈宜安,“既然皇上叫你来给姚嫔冲喜,你就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是了,刚刚本宫没问你话,你为何要回答?”
在孙贵妃看来,何意悦既然好惹,那她就杀鸡儆猴,好好训斥一番她的表姐。
但偏偏,孙贵妃不知道,对于何意悦来说,总归她的脸皮厚,被说几句也不甚打紧,过一会儿也就忘了,但谁要是敢对沈宜安不好,那可是触碰了她的逆鳞。
“要不是贵妃想要和我过不去,表姐也不会帮我说话了,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贵妃若是生气,只管罚我就是了,喝酒的也是我,不关我表姐的事情,贵妃有什么,冲我来吧。”
何意悦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孙贵妃若是当真今日不痛快,左右在后宫喝酒就是她的不对,那么就算是罚她,她也不会心怀怨念。
但孙贵妃是个在后宫里浸淫多年的人,心思九曲十八弯,她只觉得何意悦此话就是故意在和她过不去。
一时间,孙贵妃的脸色更难看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存心和贵妃娘娘作对不成,你知不知道……”
见孙贵妃脸色不好看,旁观的宫女赶紧上前一步呵斥道。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后头就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姚嫔踩着小碎步过来,在孙贵妃面前微微欠身行礼。
“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无事,”孙贵妃冷冷抬了抬下巴,“只不过是训斥两个不守规矩的人而已。”
“是少将军和表小姐吗?”姚嫔以帕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她站得离何意悦这样近,早就闻到了何意悦身上传来的酒气。
能在李成利身边获宠的女人都不简单,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姚嫔就大概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是嫔妾的不好,贵妃娘娘要是生气,只管生嫔妾的气就是了,”姚嫔微微垂眸道,“嫔妾身子不适,这才让皇上忧心,皇上才会请了少将军和表小姐进宫来,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不该身子不好。”
姚嫔又咳了两声,才道:“少将军本就是于江山社稷有大用的人才,如今却为了嫔妾只能蜗居在这后宫里头,嫔妾每每想起,总是寝食难安,特意去请求了皇上,叫少将军出宫,原本嫔妾的病,有表小姐一人也够了,只是少将军放心不下表小姐而已,但是皇上说了,少将军在宫里,也照旧可以和他商议国事,今日,也是皇上叫了少将军去谈事情……”
“总之都是嫔妾的不是,娘娘要罚就罚嫔妾吧,若是少将军有事,嫔妾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也会耽误了皇上的事情!”
姚嫔这话说完,不光是孙贵妃,连何意悦都目瞪口呆。
若不是沈宜安在旁边拉了一下,只怕是何意悦就要问一问姚嫔,今天李成利什么时候叫她过去了。
沈宜安在一旁垂眸,长长的睫羽挡住了她全部的神情。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这姚嫔,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这番话说出口,孙贵妃是万万不敢再对何意悦怎么样了。
她只说了何意悦是被李成利叫过去的,但是没说过李成立和何意悦一起喝的酒,但是却由不得孙贵妃不这么想。
更何况,孙贵妃万万不去会求证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要不然,岂不是后宫干政了吗?
只是这样一来,孙贵妃只怕就对姚嫔更加不满了。
纵然姚嫔现在得宠,但孙贵妃多年在后宫屹立不倒,膝下又有两个皇子,惹恼了她,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会不好过。
这姚嫔,为何要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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