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昨晚没睡好。”慕灵汐朝祁恒笑笑。
“这个给你。”祁恒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里面是一个香囊，夏天快到了，挂在床边可防止蚊虫叮咬。”
他也不避讳一旁的祁衍，神色温柔地看着慕灵汐。
慕灵汐接过，打开凑近鼻子闻了一下，顿时眉开眼笑道：“这个味道我喜欢，谢啦！”
祁恒点点头，“快回去休息吧。”
慕灵汐又朝被冷落在一旁的祁衍看了一眼，含笑问：“懿王刚刚叫我，可是有什么事？”
祁衍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但他心中却是异常烦躁，因此声音也冷冷的，道：“无事，只是想问问慕小姐身体好些了吗？不过看样子，是不太好。”
“好多了，有劳懿王挂念。”慕灵汐好似听不出她声音中的嘲讽，淡然地笑着回答。
这时皇上身边的付公公急步走过来，俯身对祁恒道：“怀王爷，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祁恒跟着付公公离开，祁衍也朝慕灵汐点了下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慕灵汐挑了挑眉，祁衍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装的她都快信了。
这一幕不远处的祁贞也看到了，他就没有祁衍的淡定了，当即黑了脸色，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启德帝对祁恒的偏爱太过明显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子之位恐怕毫无悬念。
祁贞不甘心，他哪一点比不过祁恒？况且在他看来，祁恒太过心慈手软，做事不够理智冷绝。光有一颗仁爱之心，如何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
果不其然，慕灵汐回到落梅轩就发现书房的门半掩着。
她对流光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去书房找些东西。”
流光以为她还在为太后的病挂心，叹了口气道：“小姐脸色真是极差，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没关系，快去吧！”慕灵汐拍拍她的肩膀，“记得换身衣服再洗个澡。”
流光离开后，她直奔书房，果然一推开门就看见坐在书案后面的祁衍。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祁衍面露赞赏，“好诗！”
说着抬头看慕灵汐：“你写的？”
“不是。”慕灵汐抱胸斜斜靠在墙上，睨着祁衍道：“我记得我没有请王爷过来吧？”
“本王有东西要给你。”祁衍说着放下字画，捧起一个木盒子朝她走过去。
这盒子足有人头那么大，慕灵汐的表情有些惊悚，该不会真的装了个人头吧！
祁衍将盒子往她手里一放，声音清冷矜贵：“自己打开看。”
慕灵汐狐疑地看了他一样，低头打开盒子，顿时被一阵香气熏的别过头去。
满满一盒子，都是香囊！
她合上盖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向祁衍：“你给我这么多香囊做什么？要把我熏成百虫不侵吗？”
“刚刚怀王送你的时候不是挺高兴吗？怎么我送你就不喜欢了？”祁衍凉凉地问。
“噗！”慕灵汐失笑出声，捧着盒子戏谑地看他：“这有什么好比的，莫非他送我东西，你不高兴了？”
“你想多了，只是追影买多了无处放，你若不要就扔出去。”祁衍神色傲娇道。
“要要要！王爷的一片好心，自然是要的！”慕灵汐说着拿出两个挂在了书房门口。
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就觉得甜滋滋的。
祁衍脸色稍霁，开口问：“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慕灵汐笑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拜皇后娘娘所赐！不提了，影响心情。”
祁衍皱眉，知道她不愿意说，便转移话题说正事：“那样冒险的方法，你为何要对父皇讲？”
“你是说开颅手术吗？”慕灵汐挂完香囊，走到床榻边坐下，靠在软垫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
“嗯。”祁衍点了下头，“若真有个意外，你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让你陪葬？”
“可是除了开颅手术外没有别的办法了。”慕灵汐也想到了伴君如伴虎，而且这又不是法治社会人人平等，皇上一个不高兴她的小命就不保。况且还有皇后这种恨不得她马上消失的人存在。
祁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亏本王还觉得你挺机灵，现在看整个天晟都找不到比你更蠢的了。”
慕灵汐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不过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吧？皇上叫怀王过去，可没有叫你哦！”她适时转移话题。
“所以呢？”祁衍面上波澜无惊地反问。
“我猜皇上叫怀王过去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到底要不要给太后做开颅手术。”慕灵汐头靠在墙上，慢条斯理道，“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只叫了怀王一个人，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很倚重怀王啊！我看王爷你和瑞王在争储上都没戏喽！”
“怀王待你那么好，你不想他做储君？”祁衍重新回到书案后坐下。
此时没有别人，慕灵汐便直言不讳道：“我觉得怀王他并没有很想做皇帝，况且以他的性子，在百姓心中或许是个好皇帝，但很难成为历史上的出色君王。”
“你倒是挺了解他。”祁衍低头翻着一本的，不咸不淡地道。
好半天，他没有听见慕灵汐应声，再一抬头，见对方已经靠在塌上睡着了。
慕灵汐微微歪着头靠在墙上，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均匀绵长。
祁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溢开一抹笑意。
看来她是累惨了，入眠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慕灵汐？”祁衍走过去轻声唤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睡的很熟。
祁衍轻轻将她抱起来，她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睡的安稳。
慕灵汐这一觉便睡到了午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规规矩矩地盖着被子。
她揉了揉脑袋，想起自己同祁衍说话时便无知无觉地睡着了，看来是祁衍将自己弄过来的。
问题是自己竟然在祁衍面前睡着了，什么时候警惕性这么低了！
她搓了搓脸，刚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流光便过来敲门，轻声道：“小姐醒了吗？付公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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