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卫若衣红着脸出了落月居。
有个人,明明说好只亲十次的。
等听见她说要见的人是男人之后又……
总觉得,某人比从前要小气了许多。
因为要让文卿来将军府见面,她自己又不能出去,所以这个请人的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见过文卿的折枝身上。
卫若衣在花厅里一边等的百无聊赖,一边反应过来自己分明可以等人到了再过来了。
不过想了想院子里那头自从她脑袋发热说完要给他生孩子之后,就一直对她虎视眈眈,捡着机会就要下手的某人,卫若衣突然觉得,等人也还不错。
至少,又清闲,又平静,又安逸。
如此约莫等了,终于有下人来禀告客人到了。
脚步声来到门外,卫若衣抬头一看,乐了。
文卿站在花厅门口,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卫若衣笑道:“怎么着啊,这是谁欠文老板钱了?”
“下次找我用这个。”文卿扔出一个竹子做的,约莫卫若衣半截小指大小的哨子,哨子上尾端绑着一根长长的红绳。
那哨子入手有些冰凉,卫若衣看了一眼,挂到脖子上,顺口问:“我若吹响这哨子,你在多远之内可以听见。”
“无论多远皆可。”文卿道。
“这样。”卫若衣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也不知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对了,前日你可曾来过将军府?我正好出了点意外,人昨日才回到府中。”
文卿道:“嗯,来过,知道,说重点。”
“……好”卫若衣挑眉,将厉管家叫了进来。
接着便是由厉管家同文卿讲解那条户籍律法的事情,卫若衣在旁边看着,发现文卿如果跟她说话的时候如果算作冷酷的话,那同厉管家说话的时候,就可以算是冷漠了。
完完全全一副你们都欠我钱的模样,卫若衣笑着喝了口茶,完完全全的很不好惹的模样。
卫若衣为那些以后要同文卿打交道的商贾们悄悄的捏了把汗。
等将基本的东西跟文卿交代之后,厉管家又拿出一个册子来,里面是他已经拟定好的,文卿新身份的人选。
不愧是厉管家,从她将事情交给他才不到两个时辰,居然就已经办好了。
他备选的名单有五个人,卫若衣和文卿将这五人的画像一一看了一遍,最后还真的找到了一个跟文卿有五六分像的,这岂不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那么快的话,甚至今天就可以跑趟知府衙门,将文卿的户籍册给办下来。
卫若衣说动就动,她准备先回落月居一趟,去将遮盖文卿背后的烙印的药水调配好,而厉管家则带文卿去收拾一番,这样双管齐下,能省下不少时间。
厉管家喊住她,犹豫道:“那个,夫人,您要亲自去?”
卫若衣点头:“是,这样也好快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不是什么别的问题……”厉福全指了指文卿新身份上的某一处。
卫若衣看过去,上面写着:无妻无子无家眷。
既然无妻无子无家眷,那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同文卿去办这个?
卫若衣:“……”
一心想着赚银子,还真的将这个给忘了。
她看向文卿:“那行,那这户籍还是你自己去吧。”
“嗯。”
卫若衣站起身来:“你在此处稍等片刻,先前没料到会这么快,我去给你准备个药水,到时候你去知府衙门之前抹在烙印上面,可以让烙印短暂消失一下,不过时辰不长,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要出来才行。”
依旧是简单的一个嗯。
事情说清楚了,卫若衣也就不再多话,匆匆赶回落月居。
在屋子里一阵忙活,将那个药水配了出来。
文卿拿了药水,二话不说就要走。
卫若衣将一个素色绣翠竹的荷包递给他,里面准备了一些银票。
做戏做全套,文卿既然是个扶灵回乡的老板,该置办的宅子,自然也是不能少。
否则他一个突然出现的商贾,什么都没有就想跟人做生意,那还真是挺刺激的。
身份的事情如此卫若衣能忙活的就都忙活完了,接下来就是好好的计划做生意的事情了。
她回到落月居,厉钰还在内间看公文。
她便自己捧了个册子,坐在书案前忙活自己的事情。
时间静悄悄的停留在小屋中,又被偶尔响起的翻书声滑到新的故事里。
看着看着,便有人来报,说是刑罚营的人找她。
卫若衣抬起头,想起之前凤岚倾说将失踪的事情交给刑罚营去调查的事来。
嗯,这个事情,的确是该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她站起来,正要往外走,便发现厉钰也从内间走了出来。
卫若衣惦记着他公务繁重,赶忙道:“你忙你的,只是提供一下线索而已,我自己便能行。”
厉钰看她一眼,扬了扬手里的茶杯:“嗯,我茶喝完了,出来倒杯新的。”
卫若衣:“……”
请问,她可以直接扑上去将这个咬死吗?
厉钰轻笑一声,放下茶杯去牵她的手:“走吧,我陪你去。”
却原来,换茶水什么的,根本就是逗她的。
“不要,不要,你去看公文去。”这下卫若衣又不干了。
厉钰坚定的抓着她的手:“看了许久脖子疼,正好出来活动活动。”
这也有道理,于是卫若衣没再反对,乖乖被他拉着走了。
刑罚营的人在前院花厅等着,因着卫若衣之前更多都是在军营里跑的缘故,也没有怎么在府里接待过客人。
今日这么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才发现实在是太麻烦了,在落月居附近设一个新的花厅,很有必要且刻不容缓!
年前水榭那里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但一来还是太远了点,二来水榭因为是专门劈出来接待下属和商贾的,又是第一次,关碍着将军府的门面,所以在修建的时候自然也是花了一番功夫。
风雅倒是足够风雅,但放在平常用,实在有些浪费了。
卫若衣自问,偶尔风雅可以,天天这么风雅,可能得疯呀。
在去前院的路上跟厉钰提了一下,厉钰立马赞同她的想法。
他今日深有体会,自家夫人去前院一趟,花费的时间委实有些长。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等到了花厅,里面有个人背对着他们站在里面。
厉钰牵着卫若衣进去,那人转过身,露出那张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脸。
“卑职刑罚营主司宋谦林,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自带一种气场。
怪不得能当刑罚营的主司,光这气势,就挺能唬人的。
卫若衣道:“免礼,宋先生先坐下吧。”
“多谢夫人。”宋谦林抱拳一礼,也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坐下了。
坐下之后,干脆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又掏出一支笔,然后才抬头看着卫若衣:“具体发生了何事,还请夫人将自己知道的事无巨细的告知于卑职。”
卫若衣点了点头,将她被劫持那日之后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只和先前同厉衡说的时候一样,她并没有自己知道黑衣人长相的事情,或者说,关于黑衣人的一切,她都说的很模糊。
与之相反的,她在描述的时候刻意挖了几个坑,挖个凤六叔。
不过面对审案的人,她也知道不能将倾向性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她这个坑挖的很是巧妙,锄头是她挥的,要来填补的人却另有其人。
宋谦林一边听她的描述,一边不时的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些什么。
等卫若衣说完,他立马站起身来:“感谢夫人配合,多有叨扰,属下先行告辞了。”
还真是雷厉风行。
卫若衣笑了一下,也没留他,直接让厉管家送他出去了。
宋谦林一走,她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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