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还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跟朋友闲谈一般,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正懊恼呢,却乐了:“哈哈哈,草民胡乱猜的,还真叫草民猜中了?”
卫若衣:“……”
喂喂,敢不敢不要当着她的面这么直接,她不要面子的吗?
正想把这个看着就非常来气的人撵出去呢,突然收了笑,变成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心里这团火上上不来,下下不去,实在很是憋得慌。
她稳了稳心神:“你想要本夫人如何赔偿?”
拱了拱手:“草民想要跟随夫人左右,为夫人效力。”
卫若衣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用人向来要用信得过的人,对于这种跑上门来毛遂自荐的,还荐给她这样一位无权无势的后宅女子的人,还是在自己东家有危险的时候毅然背叛的,这样的人她自然不得不怀疑。
此外还有一点,前世她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可见此人能力也未必十分出众。
可看着的眼睛,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是水波荡漾,哪怕在男子脸上也十分勾人,不笑的时候,却是满含神采,他的眼神认真而坚毅,卫若衣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因为这个突然转了个弯:“你的筹码呢?”
指了指自己的头:“草民的筹码,皆在脑中。”
卫若衣笑:“本夫人虽是大夫,但是也没那个能力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她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莫非这人满口空口白话的江湖骗子?
“诚然,那如果草民替夫人做成一件事呢?一件夫人目前想做的事情。”
“哦?”卫若衣承认,他这话让她提起了兴趣:“那不知本夫人想做的是什么?”
她本是好奇一问,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让她大吃一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来街那家盐肆,只是夫人的诱饵吧?”
卫若衣没有接话,跟聪明人装傻,那是真傻,但万一这人是向先前那样在诈她,那她答了,连续被诈两次,如此就更傻。
自顾自说了下去:“夫人既然甘冒风险,为大寿治疗‘祸世’,所谋应当是临郢关的盐业吧,夫人那套提纯的法子的确是好使,不过不管再好的盐,如果没把后面那些会放冷箭的拦路石踢干净,都少不了要弄出些让夫人您不愿意看见的事情来。”
“夫人虽然也在行动,不过目前的进展可并不让人满意,这些拦路石可不是一块那么简单,反复重叠,搬了一块还有一块,还一块比一块难搞,夫人您如此温柔,怕是等见着那些大块的石头,黄花菜都凉了。”
这人三言两语,竟然道出了她的计划,和她心中的顾虑。
原以为是个江湖骗子,没想到还真的有几把刷子。
不,这洞察能力,岂止是几把刷子这么简单?
卫若衣顿了顿:“所以你有能力替本夫人搬了这些石头?”
点点头:“自然,这便是草民的筹码。”
“需要要多久?”
“办法很多,就看夫人您想要多久。”
卫若衣沉思片刻:“不超过半个月。”
“成交!”
笑笑,桃花眼中就差写上志在必得四个大字了。
“那你想要索取的报酬又是什么?”卫若衣问。
竖起两根手指:“有两个。”
卫若衣:“愿闻其详。”
“第一,一件对草民很重要,但是目前还不能告诉夫人的事,等时机成熟之后,草民需要夫人您亲自帮草民一个忙。”
卫若衣:“……那第二呢?”
“这第二嘛……”他神色蓦然严肃。
卫若衣也有些紧张,这架势看起来是个颇大的要求。
:“草民想让夫人同意以后你与草民二人不必用尊称,可用你我二字,在你面前,草民也无需讲规矩,说话可以随心所欲,直言不讳。”
卫若衣:“……就这个?”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坚定的点点头:“对,就这个!夫人能否同意?”
卫若衣小手一挥:“可以。”
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甚至还开心的鼓了鼓掌:“太好了,终于不用说那么多字了,草民草民的,麻烦死了。”
卫若衣:“……”
草民比我字,也就多了一个吧?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卫若衣道。
“你说你说。”
“关于你的第一个报酬,帮你可以,但是你要我帮忙的这件事,首先得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其次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对齐楚,对百姓,对厉卫两家不利,更不可以对厉将军不利,最后,就算你跟着我办事儿,但也不可以用我或者将军府的名义出去仗势欺人,如若被我发现你有不轨行为,我们的合作立即取消。”
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放心放心,绝对你想的那种缺德事儿,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好老百姓,本分的很,不可能做坏事儿的。”
“嗯。”
日久见人心,具体如何,还有待观察。
事情谈好,显然轻松了不少,自顾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嚷嚷着要喝茶。
折枝一声不吭就给他冲了一杯茶。
既然这人要帮自己办事了,那么该告诉他的卫若衣自然也没有瞒着,虽然,其实,好像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只是一些具体的,她再跟他详细的说了一下。
这人也没说什么,只说让卫若衣等他的消息。
连要人什么的都没提,卫若衣心下好奇又疑惑:“你都不问我要点人手,是准备一个人去做?”
比她还要疑惑:“这事儿又不是人多就能做的,要人多直接找你夫君带人把临郢关翻个底朝天,保管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岂不是更方便。再说了不是有你吗?谁说我要一个人去的?”
对于他这种毫不掩饰的直言不讳,卫若衣表示真的很后悔先前那么干脆的同意了他的请求。
曾经有一个很好的身份差异摆在他们二人面前,可是她没有珍惜。
现在,当她终于认识到了身份的好处之时,只剩下满腔的追悔莫及。
她站起身来:“行吧,那你先去布置,需要我的时候派人来通知一声,对了,你给我一个你的地址,方便以后联系。”
闻言,两手一摊。
卫若衣:“折枝,给他纸笔。”
折枝转身就要去里间拿纸笔,又被喊住。
“唉唉,别去。”
卫若衣不解的看着他。
抬了抬双手:“我的意思是,我没地方住。”
“那你以前住哪儿?”卫若衣问。
道:“李清明家啊,现在要帮你搞他,还在人家家里住着,那未免也太缺德了。”
卫若衣:“……”
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顺势道:“将军府里还有很多空房,一会儿让我的丫鬟带着你,你自己去挑一个你喜欢的。”
赶忙摆手:“别介别介,我住府外就成,以你夫君那个醋劲儿,要是知道你带了我这么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回府,那还不得连夜把我给咔嚓了,惹不起惹不起。”
卫若衣:“……”
这家伙,竟然连这么私mi的事情都知道?
说真的,她现在是真的很想敲开他的脑子里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厉家在阳岭城还有别院,你就去别院住吧。”
摆摆手:“行,那我先走了,有事了再来喊你。”
卫若衣点头:“再会。”
“再会。”利落的出了花厅。
不一会儿,卫若衣便听见他在外面找厉管家拿腰牌和钥匙,说他要去将军府在顺奉街的别院住。
她先前故意没有说别院的地址,就是为了再看看这人的能耐,如今看来,果真有很多把刷子。
很可靠,同时,也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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