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又怎么样?”铁面判官的虽然还是那般地凌厉,但明显的底气没那么足了。
陆小凤语气那么地冰冷:“只要你们敢动朱停一根手指头,我就一把火烧光你们一百零八座青衣楼!”
“不对,你一个人全烧完了,我干什么?”吕阳拍手笑道,”放火挺好玩的,我也要玩。”
“那行,我烧五十四座,留五十四座给你。”陆小凤拍手笑道。
“好,到时我们比比看,看谁烧得更快。”吕阳大声叫好。
“好,输了的乌龟爬。”陆小凤一本正经的说。
“再加上另一个人骑背上,喝老板娘倒的酒。”吕阳笑道。
“这建议真是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干。”陆小凤拍手大笑道,”就让输了的当乌龟,眼巴巴地看着赢家与老板娘喝酒。”
“就你那语气,似乎你赢定了似的。”吕阳不满地道。
“那是当然,其他的不好说,要比放火,我陆小凤自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既然你自认天下第二,那我就只好委屈委屈下自己,自认天下第一了。”吕阳笑道。
铁面判官的肺几乎要被气炸了,他冷笑道:“我们若杀了朱停。难道对你也有好处?”
陆小凤淡淡笑道:“你们难道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我从来就不会喜欢寡妇。”
“我更不喜欢寡妇丧着脸给我倒酒。”吕阳笑道。
听着陆小凤和吕阳的话,勾魂手呆在一旁,默不出声。
只见铁面判官冷冷地道:“只要你们答应跟我们去走一趟,我们就能保证绝不会让老板娘做寡妇。”
“你结婚了没?”吕阳突然问道。
“没有。”铁面判官一怔,下意识地回答道。
“那就还好,就不用害得一个人当寡妇了。”吕阳笑道。
“所以,他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打算让人家当寡妇。”陆小凤笑道。
“你们!”铁面判官都快气得吐血了,他这句刚说完,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不是外面有人在敲门,敲门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进了这屋子。
他也并不是用手敲门的,因为他没有手。
这时已是黄昏了。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恰巧照在敲门的这个人脸上。
那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张脸。
那张脸左面已被人削去了一半,伤口现在已干瘪收缩。
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被扯开了,不是一个鼻子,是半个,也不是一双眼睛,是一只。
他的右眼已只剩下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额角被人用刀锋划了个大“十”字,双手也被齐腕砍断了。
他的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钩,左腕上装着的却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现在看起来。铁面判官变成了个英俊潇洒的小白脸了。
现在那人就站在门里面,用手腕上的铁钩轻轻敲门,冷冷说:“我是人,不是畜牲,我到别人房里来的时候,总是要敲门的。”
那人说话的时候。被人削掉了的那半边脸,就不停的抽动。
那表情又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看到了这个人,吕阳都有一点被吓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一个人,他的肚子上的酒杯微微动了一下,一滴酒洒了出来。
看到这个人,铁面判官忍小住打了个寒颤。
最重要的是铁面判官根本就没有发觉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倒是勾魂手认出了这个人,已后退了两步,惊呼声道:“柳余恨?”
柳余恨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笑声,那笑声就像是用刀在刮铁锈般,让人心头打颤。
柳余恨道:“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认得我。真是难得,难得。”
铁面判官也脸无血色,道:“你就是那个江湖外号‘玉面郎君’的柳余根?”
就这么样的一个人居然叫“玉面郎君”?
吕阳摇着头,如果这样的人叫玉面郎君,那猪都可以叫杨贵妃了。
这人却点点头,神情中充满了落寂,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往事如烟不堪提,过去的‘玉面郎君’早已死了。只可恨柳余恨还活着。”
铁面判官都吓得有些结巴了道:“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似乎对柳余有种说不出的畏惧,竟然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柳余恨不带一点色彩地冷冷道:“十年前,柳余恨也就已想死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偏偏到现在还活着。我到这儿来求一死而已,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铁面判官道:“我为什么要你死?你这个人没病吧?”
柳余恨道:“因为你不要我死,我就要你死……”
铁面判官被吓住了,不敢应声。勾魂手的脸色也已变得发青,恐惧无比。
就在这时候,他们又听见一阵敲门声,真是一波又一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次敲门的人是在外面,但瞬间就已走了进来,没有开门就走了进来。快的他们几个都没看清。
这扇用厚木板做成的门,在他面前,就像是变成了张纸。
那人既没有用东西撞,也没有用脚踢,随随便便的往前面走过来。
那拦在前面的门突然之间就变得粉碎了。
但是看起来他却连一点强横的样子也没有,竟像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文弱书生。
他那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那么让人觉得亲切的微笑。
但是,任谁看到了这微笑,并不会觉得亲切,反而让人觉得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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