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铁珊的脸本来就看起来什么奇特,现在再加上诡异可怖,显得更让人心头发瘆。
突然他那肥胖无比的身体就像陀螺般地溜溜转了起来,随着他的转动,那珠光宝气阁里突然闪出一片辉煌的珠光!
在那珠光深映中,几十缕劲风就像暴雨般地激射而来。
那些劲风直直地击向了吕阳,西门吹雪,花满楼和陆小凤。
就在那时,那珠光中又闪现着一阵阵剑气,真是机关中又有无数机关!让人防不胜防。
那剑气如此地寒森,那剑气如吹竹一般的声音。
就在这时,吕阳动了!
他的淡淡的身形在空中飞舞着!
那珠光突然全都消失了,那凌咧的剑气也消失了!
就只见到那有几十粒的珍珠从空中掉落了下来,只是每一粒都被剑气削成了两半!
还有数柄精钢打制的剑已经断成了数截,四处散落着。
好快的剑!不知,这剑和西门吹雪比起来,能否更胜一筹?
原来是吕阳,从地上随手挑起一柄剑,击落了那阎铁珊发出的攻击!
好快的剑!看着这一击未能得手,那阎铁珊的人影竟然消失不见了!
吕阳这时也不见了!
那水阁外的荷塘之上,似乎有人影在闪动着,在一片片的荷叶上轻轻地点而飞起。
大家看清了,那是两条人影,但那两条人影却像粘在一起般。
那后面的一个人,就似乎是前面一个人的影子,怎么也甩不掉。
人影闪动再闪动,大家的眼睛都看花了,那两条人影突然不见。
水阁里,又响起了一阵阵衣摆带风之声。
这时,阎铁珊就如此地出现在了水阁之中。
吕阳也出现了,他就坐在刚才那儿,似乎他一直就没有离开过。
阎铁珊站在刚才那儿,但身体却靠在高台上,剧烈地喘息着。
看他的脸色,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已经变得老了很多。
刚刚开始走入水阁时,那阎铁珊就是一本中年人般,容光焕发,脸上光滑柔细,连胡子也没有。
可是,现在的阎铁珊看来,无论是都能看得出他已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了。
他脸上的肉已松弛,眼皮松松的垂下来,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喘息着,叹着气,暗然道:“我已经老了……老了。”
吕阳看着他,也叹息了一声,道:“你本来就已老了。”
阎铁珊恨恨地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来对付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
吕阳道:“因为这老人以前欠了别人的债,别人总会追上门来讨债,无论他多老,都要自己去还的。没有人能代替他还。”
阎铁珊,“如果真是我欠的债,当然要我自己还,但我什么时候欠过别人的债?”
吕阳道:”也许是阎铁珊没有欠债,但严立本呢?严立本难道也没有欠债吗?”
阎铁珊的脸色变得恐怖起来,他怒声喝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以前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一直。”
阎铁珊的声音突然停在那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突然恢复了平静。
他的话就那样地在喉咙口上说不出来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了有一股鲜血从他胸脯上散开来,就像是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完全地开放。
等到鲜血飞溅出后,才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尖。
阎铁珊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
他不敢相信,有人如此地置他于死地,他的脸色中充满不甘心着。
可是他还没有死,他的胸膛还在不断地起伏着,不断地咳出血来。
他的喉咙里咯咯着响,盯着霍天青,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有一股股黑色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霍天青的脸色也变得那么地难看,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这么快。
他原本以为,以珠光宝气阁的实力,就算不能全歼对方,至少自保没有问题。
无数高手加暗器,却没能给对方一点点伤害,反而自己那方倒倒下了不少人。
而主人,却被吕阳抓住,现在却又被人莫名其妙地杀死。
作为总管的霍天青,震撼远远比其他感觉都要来得多。
霍天青转身,厉声喝问:“是谁在背后下了毒手?”
“是我!”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
那身法如燕子般轻巧。一个人忽然从窗外飞身进屋,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
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叶塘里出来到水阁外的。
阎铁珊勉强张开眼,吃惊的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却只能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她已扯下了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苍白美丽的脸。
但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
她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风公主,就是要求找你算算那旧债的人。”
阎铁珊吃惊的看着她。身子一阵阵地抽搐,就永远不能动了。
但那双已凸出眼外的眼睛里,却还带着种奇特而诡异的神情。
那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
或许,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失败,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一切。
早已失去生命的阎铁珊,眼睛瞪得大大,不肯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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