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不但霍天青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吕阳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半途冒出个丹凤公主来杀了阎铁珊。
阎铁珊还是没有倒下去,因为,上官丹凤的剑还在他的胸膛里面。
剑冷,血也冷了,人的心更冷了。
丹凤公主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来,大家都能看得出她的脸上无比仇恨和怨毒。
然而,她的神色中,更多的是充满着一种淡淡的悲哀。
她想招呼吕阳,陆小凤和花满楼,而那个满身白雪般的人不用说就是西门吹雪了。
然而却突然听见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也用剑。”
丹凤公主愣住了,终于点点头。
西门吹雪道:“从现在起,你如果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显然很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如果在背后伤人,那样的人就不配用剑,就应该死!”
西门吹雪突然挥手“叭”的一响,他的剑尖击中了阎铁珊胸膛上的冒出来的剑尖。
阎铁珊倒了下去,他胸膛前的剑己被击落,往水阁外面飞去。
西门吹雪的人也己到了水阁外。
他提起那柄从阎铁珊身上抽出来的剑,随手一抖。
那柄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折断,变成一截截地落在了地上。
又有风吹过,夜雾刚从荷塘上升起,西门吹雪的人已忽然消失在雾里。
上官丹凤没能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西门吹雪远去的背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霍天青又坐下来,动也不动的坐着。
他的脸上并没有半分表情,他那铁青的脸上似乎带着个铁青的面具。
但吕阳知道没有表情往往也就是最悲伤的表情。
吕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阎铁珊本是金鹏王朝的叛臣。所以这件事并不仅是私怨而已,本不是别人所能插手的。”
霍天青慢慢的点点头,道:“我明白。”
吕阳道:“所以你也不必责备自己。”
霍天青沉默着,过了很久,忽然抬起头,道:“但你们却是我请来的。”
吕阳道:“我是的。”
霍天青道:“你若没有来,阎铁珊至少现在还不会死。”
吕阳道:“你的意思是……”
霍天青冷冷道:“我也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想领教领教你的武功而已。”
吕阳苦笑道:“你一定要逼我跟你交手?”
霍天青道:“一定。”
吕阳刚叹了口气,丹凤公主已突然转身冲过来,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找他?你本该找我的。”
霍天青道:“你?”
丹凤公主冷笑道:“阎铁珊是我杀死的,从背后杀死他的,你不妨试试看,我是不是只有在背后杀人的本事?”
她刚受了西门吹雪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竟找上霍天青。
霍天青看着她,缓缓道:“阎铁珊欠你的,我会替他还清,所以你可走了。”
丹凤公主道:“你不敢跟我交手?”
霍天青道:“不是不敢,是不想。”
丹凤公主道:“为什么?”
霍天青淡淡道:“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丹凤公主脸都气红了,突然伸出一双纤纤玉指,竟以毒龙夺珠式,去刺霍天青的眼睛。
她的手指虽柔若春葱,但她用的招式却是极狠毒,极辛辣的,出手也极快。
霍天青并没有回手,身子一闪,抱起了阎铁珊的尸体。
他的身子往外飞去,大声道:“吕阳,日出时我在青风观等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的人却已在水阁外。
丹凤公主咬着嘴唇,跺了跺脚,气得连眼泪都仿佛已要掉下来。
吕阳却忽然对她笑了笑,道:“你若使出你的飞凤针来,他也许就走不掉了。”
丹凤公主道:“飞凤针?什么飞凤针?”
吕阳道:“你的独门暗器飞凤针。”
丹凤公主瞪着他,忽然冷冷地一笑道:“原来我不但会在背后杀人,还会用暗器杀人。”
吕阳道:“暗器也是种武器,武林中有很多君子也用这种武器。”
丹凤公主道:“可是我从来也没有用过,我连飞凤针这三个字都没听过。”
这回答吕阳倒不觉得意外,他问这件事,也只不过要证实下那小妖怪说的是不是谎话而已。
丹凤公主却连眼圈都红了,咬着嘴唇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来污蔑我。”
吕阳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丹凤公主道:“因为你认为我根本不该来的,更不该杀了阎铁珊。”
丹凤公主的神情像是受了很大的委曲,眼睛里闪现着泪光。
恨恨道:“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把我们家害得有多惨,若不是他,忘义背信,我们本来还可以有复国复仇的机会,但现在……,现在……”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眼泪已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吕阳什么也不能再说了。
谁说眼泪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的泪珠远比任何珠宝都要珍贵。
上官一族落到如此之状,阎铁珊自然应该是负起很大的责任的。
将五十年的仇恨发泄出来,吕阳想,如果自己是上官丹凤,一定也会出手。
她本应该享受荣华富贵,当一个娇生任性的公主,却背上了如此沉重的仇恨包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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