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山西雁,脸色更是如此地灰败.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天禽老人如果在世的话,唉!”
“我们还是朋友.”吕阳叹道,”不管霍天青做了什么事,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们是你们.”
“我们是朋友.”山西雁点了点头,一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师门不幸,我们作为弟子的,唯有黯然而已.”樊大先生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山西雁一行人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吕阳看着他们的背影,半晌不出声.
已是黄昏时分,青风观外,青风观在青山之上,青山已经在那黄昏的斜阳之外.
这时,没有雾,只有淡淡的白云,如雾缭绕.
那白云看起来,却如雾一般.
一阵清风吹过,苍松间,只只昏鸦惊起,西天的那一抹斜阳如此地淡.
暮色渐渐地笼罩着大地,吕阳对面着那满山苍茫如斯的暮色,心情却比暮色还要沉重.
花满楼的脸色却也有些沉重,他叹着:”霍天青还没有来?”
“他会来的.”陆小凤黯然道.
吕阳没有出声,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斜阳.
“真想不到,他那本就已经是声名显赫的人,却做出如此之事来.”陆小凤叹道.
吕阳只是叹息着:”但他就偏偏这么做了,至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陆小凤叹着:”也许就是如此,所有人的宠,使他太骄傲,又使得他想超过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想超过他的父亲.”
“人就是这样的,如果一旦欲望之门打开,就永远也无法填满.”吕阳道.
“骄傲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的.”陆小凤叹道,”而他的骄傲,就恰恰使他的面目露出世.”
吕阳沉默了很久,突然问着:”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会不会放过他的呢.”
陆小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幸好我不是你,也幸好我也不是你.”
花满楼道:”到了此时,你放与不放,又有什么区别呢?”
吕阳没有回答,确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放与不放了,都必须全力一拼.
因为输者,就已经是输掉了生命,没有人能苟活,这就是武的世界.
大家都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响起,青风观那出名的沉重大门打开了.
刚打开了一条缝,就见一个黄衣小童提着一只灯笼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黄袍道人.
那人却不是霍天青.
那道人穿宽松的道袍,袖子无比地肥大,他的头发已经有斑白,面容消瘦.
他的神情如此地严肃,脚步很是轻盈,但是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练武之人.
那道人打量了一番三人,向着吕阳走近来,着了一个揖道:”施主就是吕阳吕公子吧.”
“在下正是,不知道长是?”吕阳回礼道.
那道人回答道:”贫道乃青枫,就是这个小小道观的主持的.”
吕阳道:“道长难道是霍天青的朋友吗?”
青枫道:”贫道与霍施主是棋友,每个月霍施主都要到贫道这儿来小住几日,奕几局棋的.”
吕阳道:”那他现在人呢?”
青枫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奇怪的神情,他道:”贫道来,就是为了带各位施主去见他.”
吕阳问:”他在哪儿?”
青枫缓缓地说道:”他现在在贫道的云房中等候多时了,特吩咐我见到你们就带你们去见他的.”
青风观的小院中是如此地幽静,只有阵阵轻风吹起些许尘埃.
半开的窗子里,有着香烟洒飘渺,随风而散.
门并没有关上,吕阳三人穿过了小院,待青枫推开门,他们就会看到霍天青.
但是,霍天青已经永远看不到他们了.
待他们进入房间时,却看到霍天青死在了青枫道人的云房里的床上.
那床前桌前,有一个用碧玉雕成的无比精致的盘龙杯,杯中还留着一些残酒.
吕阳一眼就看出来,那酒是毒酒.
霍天青的脸色呈死灰状,那眼角,口鼻都还隐约能看得出擦干的血痕.
吕阳看着霍天青的尸体,心无比地低沉.
青枫道人看到霍天青的尸体,无比地沉痛.
他神色惨淡黯然地道:”霍施主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来下昨天未下完的那局残棋,正等着他会有什么新的妙棋化解危机,但是他说今天没有心情来下棋.”
吕阳道:”他不想下棋,只想喝酒的?”
青枫道人点了点头道:”当时,贫道已经看出了他的神色不对,似乎有很多心事,而且还在不断地长吁短叹.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话.”
花满楼叹道:”他说了些什么呢?”
青枫道人道:”他似乎是在说,人生不过数年,转眼就逝去,人生真是莫名其妙,他还说,这个世界上有霍天青,为什么还要有吕阳,陆小凤和花满楼呢?他这一生就是一个失败者.”
吕阳苦笑着,也不知说什么呢,但又忍不住问道:”这酒是你替他准备的吗?”
青枫道人道:”酒确实是道观所有,但那酒杯却是霍施主带来的,他一直都是素行洁癖,从来不用别人碰过的物品.”
吕阳拿起霍天青的酒杯,放在鼻前闻了闻,他皱着眉头说道:”毒果然是在酒杯上的.”
“看来,他是已经做好了准备.”陆小凤看着霍天青的尸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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