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思忖着道:“是的,一个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他一方面不如人之时,另一方面就必定要比别人更加可怕的。”
李玉函叹道:“是的,他看着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地都是在江湖中成名立万,他的心里就难免悲愤,就发誓一定会有一天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给别人看看,不敢小瞧他的。”
胡铁花道:“他的兄弟难道就是当年人称‘江南四义’的四位前辈么?”
李玉函道:“正是他们。”他接着又道:“那周世明终年都是躺于病榻,除了看书之外,就只能以削木为游戏了,他天资绝顶,而且一只手无比地灵巧,听说他住的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极为灵巧轻便的机关,而且是仿效着诸葛武侯的木牛流马,做出许多可以活动的木人,只要他一按机关,这些木人就会为他送茶送水端饭菜,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胡铁花笑道:“那间屋子一定是有趣的,如果不是这位周先生早已羽化,我们真想去拜访这位江湖奇人的。”
李玉函道:“他就这么过了许多年,他用木头削成了一个机关匣子,让他兄弟去找个巧手的银匠来同样打造一只,他的兄弟以为这又是他的玩具,也就没有在意地,就替他在姑苏找来一个当时最著名的银匠,叫巧手宋的。”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这巧手宋在周世明的那间屋子里一呆就是三年,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做些什么,只不过周世明每个月都会让人将一笔数目很大的安家费送回去给巧手宋的家人,所以他的妻子也就很高兴且无比地放心。”
吕阳叹了口气道:“她恐怕是并不知道这些钱都是周世明用来买她丈夫的命。”
李玉函道:“是的,三年后,巧手宋一走出那周世明的那间屋子,就倒地而亡,听说是因为心力交瘁,但真象到底是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南湖周家在当时也是财势大,是以巧手宋的家人也不敢追查其根究,别人更是不敢自惹这麻烦的,只能让此事不了了之。”
吕阳叹道:“这巧手宋既然已经知道制作‘暴雨梨花钉’的秘密,周世明当然不会让他再活在世上的,他恐怕就是为‘暴雨梨花钉’而死的第一个人了,这样,周世明才能完全地拥有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至毒暗器的。”
李玉函道:“又过了半个月之后,周世明就突然发了江湖帖,将当时最有名的几位暗器高手都请到了他家,那天正是中秋时分,月色无比地明亮,江湖人看在江南四义的面子上,到的人确实很多,他们都是在纷纷地猜测着,不知道这位从来就没有现过江湖面的周公子是为什么要请这许多英雄豪杰来到他家赴宴的?”
胡铁花嘴张了张,却是没有说出话来,终于忍住了,听着李玉函接着说下去的。
就听到了李玉函接着说道:“没有想到喝过了数杯酒之后,周世明居然要求侯南辉来和他来比一比暗器功夫的。”
吕阳没有出声,一直在静静地听着,而胡铁花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插口道:“那侯南辉可是江湖人称‘八臂神猿’的暗器高手么?”
李玉函道:“正是这样的,这个人人不但是全身上下都是暗器,还听人说他可以同时发出八种暗器来,而且接暗器的功夫也是江湖第一,就像是生着了八只手一般的,真算得上是武林中第一流的暗器名家,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和一个残废来比暗器功夫呢,再说他又是‘江南四义’的朋友。”
胡铁花道:“是的,就算是他胜了周世明,也不会有什么光采,更没有可以值得炫耀的,只会给人落下笑柄。”
李玉函道:“大家也都以为周世明是在说笑的,却是没有想到周世明居然一定逼侯南辉动手,而且还说了许多很尖酸刻薄的话,逼得侯南辉脸色很难看了。”
胡铁花道:“那后来呢?”
李玉函道:“我且长话短说,后来这侯南辉不但是死在了这突然现世的暗器‘暴雨梨花钉’下,就连同来的几位暗器高手也一并送了命,大家都知道那暗器是从周世明手里一个小银匣子里射出来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躲得开那暗器的攻击。”
吕阳突然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周公子手段好毒辣的!为了试针,居然……”
胡铁花道:“这样的人从小就残废,一定也受尽了很多苦头,性情自然就难免古怪而又偏激,但‘南湖双剑’和‘江南四义’难道也不管管他么?就凭他这么胡作非为,伤害他的朋友的?”
李玉函道:“那时南湖双剑老兄弟两人都已羽化归仙,但江南四义却又有其居心。”
胡铁花道:“什么居心?”
李玉函道:“他们看到自己的兄弟有这么厉害的暗器,居然也想以此来树立太湖周家的威名,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么一来,江湖中人人都将周家兄弟视为武林公敌,谁都不愿意这种暗器留在周家兄弟手里,便是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因为谁都怕他们会用这种暗器来对付自己,只要是不愿意服从他们的意,丢掉了性命而不自知的。”
胡铁花道:“特别是那些平时和周家兄弟有些恩怨的人,知道了他们手里有如此可怕而歹毒的暗器,恐怕是晚上连觉都不敢睡了。”
是呀,没有人能躲得过的暗器,怎么不让人害怕呢?又落入到如此邪恶的人的手中,更让他们的心中七上八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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