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当然知道,水母阴姬的什么都没有的。
最心爱的人被爱自己的狂人杀了,自己又杀了也算是心爱的人替他复了仇了。
而她的唯一的女儿,却是想要联合外人来加害于自己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儿至死也没有明白自己与宫主的关系,白白地丢年最自己的性命的。
水母阴姬叹了一口气,反手一掌,拍开了吕阳的社会关系。
吕阳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难道……难道是说你已经想……”
水母阴姬突又厉声道:“我怎么想,也与你无关,你快走,不要等我改变了主意。”
她唤入了一个惊慌的弟子道:“带这个人去找你三师姐,叫她将另外三个人也全都放了。”
吕阳整了整衣衫,躬身道:“多谢宫主。”
他思忖了片刻又道:“不知楚留香与姬冰雁,是否也在神水宫的。”
水母阴姬似是皱着眉头回忆了好一会儿般的才道:“我并没有见过他们。”
吕阳一个躬身道:“打扰宫主了。”
水母阴姬似乎是完全地一愣道:“你相信我的话么?”
吕阳道:“尽管我知道你这个人并不是让人喜欢的人,但至少你绝对不会说假话的,因为你没有这个必要。”
水母阴姬这时却已如老僧入定,仿佛永远再也不愿醒来。脸上的表情那么地复杂。
石门渐渐地合起,渐渐地挡住了吕阳的视线,吕阳的视线一直停在水母阴姬的身上,然而,水母阴姬似乎是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似的。
石门将水母阴姬隔绝在门里,不但是隔绝了整个世界,也隔绝了她的生命。
突然,吕阳为水母阴姬无比地悲哀着。
她这样的人,真是又可悲又可恨的。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而这门,更是她自己设的,自己关上的。
吕阳叹了口气,知道今后只怕任何人再也见不着她了,他如果从来也没有见过水母阴姬,他绝不会觉得有丝毫遗憾。
但现在,也不知怎地,他心里竟觉得有些伤感。
那名神水宫的弟子守候在一旁,看来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她们显然还未弄清吕阳和她师傅间的关系。
但是她们也知道,这本不是她们所能问的,所应该问的。
吕阳叹息着转过身道:“我们走吧!”
他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胡铁花!
胡铁花竟然是与黄鲁直、戴独行一起匆匆地赶来了。
吕阳见到了他们大吃了一惊,而显然的,他们见到了吕阳也是大吃了一惊的。
胡铁花失声道:“老臭虫,你怎么跑出来的?”
吕阳也失声道:“你们怎么跑出来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了同一句话,都忍不住笑了,无论如何,他们能再相见,欢喜总是多于惊异的。
胡铁花笑道:“还是你先说吧,你遇到的事一定比我们精采,我们的故事实在有点泄气。”
吕阳笑道:“还是你先说吧,我这事说直起来就太长了一些的。”
胡铁花看了看戴独行和黄鲁直一眼,苦笑道:“说来真是丢人,我们三个人居然全不是水母的对手,如果不是蓉儿的姑妈,我们恐怕见不到你了。”
吕阳惊讶地道:“她放了你们?”
胡铁花叹道:“不错,她和一个叫‘九妹’的一齐来拷问我们,我们当然什么也不肯说,但那叫‘九妹’的小丫头心狠,居然要用酷刑来让我们好看,幸好蓉儿的姑妈说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应该以礼相待,没有想到那小丫头翻了脸,硬说蓉儿的姑妈一定早已和我们串通了,背叛了神水宫。”
胡铁花恨恨地道:“那个小丫头,年纪虽小,心肠却是如此地狠毒。还对蓉儿的姑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说要到宫主那儿告上一状的,蓉儿的姑妈实在忍不住了,便点住了她的穴道。”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她……她怎么能如此地冒险呢?”
胡铁花道:“她这么样做,连我们都吃了一惊,她出手后反而镇定下来,只是叫我们快来找你,她说你也许也落人了水母的掌握中,也许……也许已遭了毒手,看能不能还来得及的。”
吕阳着急地道:“那她自己呢?”
胡铁花黯然道:“我们走的时候,她就将那石牢自里面封闭,将她自己关在那石牢里,我们发现不妙,再求她开门时,已经迟了,她根本就不回答我们的话,不再出声的。”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水母阴姬和她的徒弟居然都这么地骄傲,甚至不愿让别人见到她们死,她们要永远活在别人的心里?”
胡铁花并不懂吕阳的话里的意思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水母阴姬的状况的。
胡铁花惨然地道:“我们总是永远应该感谢她的。”
他看着吕阳又道:“那你呢?”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我?我的事情就太多了,一会儿说不完的,我们且是与蓉儿她们会合再说吧。”
胡铁花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四人便是往外一边走着,那些神水宫的弟子果然不再对四人充满敌意的。
因为她们看到有同门带着这四个人走出去,就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然而她们没有资格也不能过问。
这几个带路的女孩子,是水母阴姬的最信任的侍女,她们的一言一行,都是让那些弟子们足以觉得恐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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