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吕阳骇人的目光与恐怖冷冰的语气,聂雄大叫了起来:“吕大哥,吕大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吕阳将他放了下来道:“好,你说,我听,要是有一件事情瞒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聂雄尽管还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其实心智要比同年人成熟得多的,也是所以当初吕阳看重他的原因的。
聂雄缓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并不怪他们。”
看到吕阳的脸色又变了,聂雄连忙道:“吕大哥,你别生气,你听我说完。”
原来,在吕阳离开的这一段日子里,琵琶公主又承受着丧子之痛,丧父之痛,又要强撑着打理龟兹国。
她的痛苦,旁人都是看在眼里,看在心底,都在为她而难过着。
吕阳的心底也是难过,他呢?他又在哪儿呢?为了朋友,为了心爱的人,居然都没有能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的。
肖天浩便是经常过去帮助她,处理许多的事情,日久两人便是生了感情,谁也离不开谁。
肖天浩成了琵琶公主最信得过的人,也是最重要的助手。
正是因为肖天浩,琵琶公主才从悲痛中走出来,将龟兹国打理得井井有条,臣民们都信服于她。
李素丽知道后,不但没有反对,也与琵琶公主成为了知已。
他们已经选好了日期,三日后便是完婚,这是龟兹国的最大盛典,所有臣民们都在为他们祝福着。
也看得出来,臣民们认为肖天浩与琵琶公主的完婚,是龟兹国的福音的。
本是生长在帝王家,又怎么可能与江湖浪子有好的结局呢?
这就是琵琶公主的命运,命运终究还是不能将他们绑在一起。
聂雄道:“肖大哥知道很对不住你,他希望你能原谅他。”
吕阳吼道:“我能原谅他们么?”
任谁,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倒入他人的怀抱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的。
聂雄道:“其实,他们都很尊敬你,希望你能祝福他们,能够参加他们的婚礼,那一定是他们的福气,是龟兹国的福气的。”
吕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祝福,哈哈,祝福,我恨不得他们……”
突然,吕阳冷静了下来,脸色一片肃然:“聂雄,你记着,吕阳没有来过这儿,知道么?”
聂雄这才是呼了一口气道:“吕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这儿本就不应该是我来的地方的,我是一个江湖人,四处飘泊吧,我也不知道,下一站飘到哪儿去。”
聂雄道:“吕大哥,你带上我呗,我要与你一起闯荡江湖,跟着你修为,你曾答应收我为徒的。”
吕阳拍了拍他的头道:“等你长大了来中原找我吧,现在,你还是在这儿更适合的。”
聂雄道:“为什么?”
吕阳道:“我过的是飘泊不定的日子,不适合现在的你的。”
聂雄道:“我不怕,我不怕吃苦的。”
吕阳却只是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聂雄的脑袋,身形只是一闪,便是不见。
顿时,泪水从聂雄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吕阳在街道上走着,那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风卷着沙尘。
街道上没有马车行人,店铺里也没有生意,炉灶里没有火星,茶馆里空无一人。
吕阳在这街道上,显得如此地特别,这儿怎么会如此呢?
正在他无比地奇怪之中,就突然见到了一个盲人。
那盲人穿一身已经洗得发白又被风沙染黄的青布花裳,用一根本是白色而已变得发灰的拐杖点着路。
他点上了青石板,“笃”的一声响,点上了黄土路,闷闷的“噗”的一声。
为什么又突然会出现一个盲人呢?他是为何而来?或者是无意路过呢?
吕阳思忖着,便是隐藏了身形。
那盲者似乎是对这儿很熟悉一般的,拐杖敲敲点点,走得很自然,似乎是根本就不用拐杖探路也能知道地形般的。
招牌在风中摇曳,那招牌上的铁环与吊钩不时地碰撞着,声音如巨。
风中似乎传来了声声狗的叫声,那叫声如此地嘶哑。
那盲里手中还有一面小铜锣,他开始敲动着。
看来,这是一个生意人的,吕阳这才放下心来,或许是这一段时间经历得太多了,所以不由自主地崩紧了神经的。
看到一点儿情形便是是觉得诡异,便是觉得不与寻常的。
那盲人不过是敲了几下便嘎然而止,那些声音呢?
盲人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却是超群的。
往日里来到这儿时,他经常听到的是那店铺里的伙计与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的。
听着的是那锅勺的碰撞声,骰子掷在碗里的声音。
那些好玩热闹的声音呢?去哪儿了?这儿的人呢?却哪儿了?
锣声一停,那犬吠声也停了。
那盲人觉得手中的小锣锤似乎重逾千斤一般的,恐惧之神溢于言表。
这儿突然变成了一个死镇!他只感受着一股死寂的感觉。
盲人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原本无比繁华的小镇,因为某种神秘的原因,突然变成了死镇!
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了活人的气息,甚至是连好运猫猫狗狗的气息也没有的。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觉得诡异奇怪之时,吕阳也是如此的心思。
吕阳也只是静观其变着,远远地跟着那盲者,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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