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樱子姑娘的话,薛穿心的态度果然改变了:“两个死女人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我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太太平平、干干净净的活到八十岁。”
樱子的态度便也是改变了:“你是不是想要我带你去找她?”
就在樱子穿衣服的时候,吕阳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要把薛穿心骗出去而已。
她为什么要将薛穿心骗出去,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让他再留在这间房里?
她走出去的时候,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关好。
看着她走出去,吕阳的眼睛里突然发出了光,“那口箱子一定就在这间房里。”
箱子果然在,就在床后面。
箱子里果然有个刚洗过澡的大姑娘,年轻、香艳,还在晕迷中。
她的身上只裹着条粉红色的丝浴巾,把大部分足以让任何男人看见都会心跳的地方都露了出来。
吕阳第一眼就看见了一钩新月。
一钩弯弯的新月,就象是朱砂一样,印在这位姑娘雪白的胸膛上。
难道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么?
所以,吕阳便是没有心思去看她的其他的地方了的。
因为吕阳立刻想到了焦林,想到了焦林交给他的那块丝帕,想到丝帕上那一钩用红丝线绣出来的新月。
吕阳立刻就把箱子关上。
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呢?怎么来安排她呢?
他与楚留香都有要事在身,不可能现在抽出时间来做这件事情的。
所以吕阳很快便是有了主意。
用黑丝线绣在金色缎子上的“胜”字镖旗迎风飞卷,常胜镖局的镖师中,就是最冷静最清醒的一个也已有了五六分酒意。
一个人有了五六分酒意的时候,正是他自己觉得是最清醒的时候。
所以他第一个看见有个人扛着一口大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人是不是疯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正想跳起来,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生意人用一只手在脸上一扯之后,就忽然变成了一个他平生最佩服最喜欢的朋友。
“吕大侠,是你。”他叫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吕阳并没有解释。
他一把将这个镖师拖入一间没有人的地方,把箱子交给他,把那块丝帕也交给他。
“如果箱子里的人醒了,你就把这块手帕给她看,告诉她你是焦林的朋友,焦林就是她亲生的爸爸,所以她一定要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
这个镖师根本就不明白吕阳的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吕阳是想要做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人是吕阳,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不需要任何理由。
吕阳说的,完全地照办即可。
吕阳很快就回来了,可惜的是,等他回来的时候,这后院的人,镖局的人,只剩下了两种倒下去的人。
一种是死人,一种是和死人差不多的醉酒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你打他几个耳光,狠狠地踢他几脚也没有用的。
吕阳的心沉了下来。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还有一种人,就是一个例外的人,只有他还没有倒下去,他还是端端正正在坐在了箱子上。
吕阳一看见这个人那身银白色的夜行衣,一颗心就已经沉了下去。
楚留香呢,这个家伙做什么去了?应该是找一个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喝酒去了。
吕阳在心底咒骂着,这个家伙,真是大误事,找到他一定要狠狠地踢他屁股几脚的。
吕阳看到薛穿心觉得头痛不已,表情似是很痛苦般的。
薛穿心却似乎是很高兴见到他:“果然是你,你果然来了,这次我总算没有猜错。”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你早就已想到是我了?”
薛穿心道:“一出房门,我就已想到箱子很可能就在房里,可是等我转回去时,箱子已经不在了。除了吕阳外,谁还会有这么快的身手?幸好我也知道吕大侠和常胜镖局的交情一向不错,所以才会找到这里来,否则就要与吕大侠失之交臂了的。”
吕阳看了看满地的镖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可惜了……”
薛穿心淡淡的说,“从此,常胜镖局的人恐怕是更加难忘记你了,”
吕阳道:“哦?”
薛穿心道:如果不是你把这口箱子送来,他们此刻一定还在开怀畅饮,怎么会惨遭别人的毒手?”
吕阳惊讶地道:“难道是别人下的毒手?不是你?”
薛穿心又在叹息:“我来的时候,该醉的都已经醉了,该死的也都已死了出手的这个人,手脚也很快,幸好我知道吕阳是从来不会主动杀人的,否则恐怕连我都要认为这是你的所为了。”
这一次吕阳没有摸鼻子。他的鼻尖冰冷,指尖也已冰冷。
薛穿心又道:“难道你不想看一看箱子里的人了么?”
吕阳道:“箱子里的人已经怎么样了?”
薛穿心:“也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不明不白的送掉了一条命而已。”
薛穿心站起,箱子开了,吕阳第眼看见的,就是那块已经变色发黄的纯丝手帕。
那是吕阳交给何玉林的那块手帕,那一钩弯弯的新月仍然红得像鲜血一样,只是旁边多了两行鲜红的血字:“吕阳多管闲事何玉林死不瞑目。”
而这个人就是吕阳让他守在箱子上的常胜镖局的镖师何玉林,也是吕阳的常胜镖局的好朋友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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