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忍不住道:“我看,你还是杀了我算了。”
金灵芝道:“为什么?”
胡铁花道:“十三年才结七枚,你一个人就想要四五个,你以为那极乐官中的老怪物,是老臭虫的儿子不成?看到老臭虫,赶紧孝敬给他么?”
吕阳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他老子要,恐怕也是难以要到。”
楚留香道:“这一点,我也曾听说过,那张碧奇夫妇在极乐宫中一住四十年,早已习得极乐官的武功,深不可测,在这四十来年,江湖中有不少的人想打那玉蟠桃的主意,却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的。”
胡铁花叹了一口气又道:“再说,那星宿海远在西极,迢迢万里,老臭虫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半个月里赶去赶回?姑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所以,我看你还是杀了我好了,不用出这根本就完成不了的难题的。”
金灵芝冷笑着道:“是的,我就是要强人所难,如果你不答应,我立刻杀了他,吕阳,你考虑清楚。“
胡铁花闭上了眼睛,苦笑着道:“看来你不如快替我去买棺材吧,买棺材总比偷桃子方便得多了,也不用老臭虫头大了。”
金灵芝冷笑着道:“我看,装你连棺材都不必,可以省下了,我杀了你,就直接将你抛到江里去喂王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听到“轰”地一声,那船底居然破开了一个大洞,顿时江水一涌而入。
金灵芝被这突然的袭击一惊,脚下踉跄,手腕一麻,手中的剑便是把捏不住,她手中的剑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到了吕阳的手中。
而从那船底的江水之中,钻出了一个人来,正是那“快网”张三。
不知这个臭猴子又是什么时候潜入了水中的,趁着金灵芝的所有精神都聚集在众人的身上,便发出了突然袭击,一击得手。
张三抱住了金灵芝的腿,大笑道:“金姑娘在这里船里呆了半天,想必也被薰臭了,不如下来洗个澡吧。”
张三欲将她往水里拖,金灵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原来她根本就不通水性的。
吕阳的身形一动,金灵芝的身形便是远远地落在了边。
吕阳微笑着道:“下一次如果想要人的命,就不要拖拖拉拉,得全神贯注的,否则就会阴沟里翻船的。”
船慢慢地沉了下去,张三不停地叹着气,眼睛都似是要流出来了。
吕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急,我一定会赔你一条全新的。”
楚留香也看着那沉没的船,道:“你们觉得,金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吕阳道:“我看,她这么做,一定不是她自己的主意的。”
胡铁花惊讶地道:“难不成你是说,她那么做,一定是受到了别人的指使,甚至是威胁,是么?”
他说完,却又是自行地摇了摇道:“那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受别人的指使威胁?以她的火暴脾气,一定将那人大卸八块才好的。”
吕阳道:“如果她有什么把柄在人家的手中就说不定了。”
胡铁花惊讶地道:“丁枫?”
楚留香也叹了一口气道:“除了他,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谁让她觉得可怕来。”
三和楼的阁楼并不大,摆下一桌酒之后就刚刚只够几把椅子,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了的。
海阔天请客的一桌酒,就摆在这阁楼之上,虽小却又精雅别致。
吕阳、楚留香与胡铁花一走上这阁楼之时,居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灵芝。她居然还是来了。
在逍遥池之时,她就是一个大泼妇,而且就像是有点神经病一般。
而在船舱之时,她就变成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绵羊一般的,但是一眨眼间里,那条小绵羊又变成大灰狼,变成了狡猾的狐狸。
而现在她居然又一次变了。
她换了一件质料很高贵但又不太花的衣服,头上戴着珍翠恰到好处。
她现在就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坐在酒桌旁,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位世家大宅中的千金小姐模样。
女人真是善变,女人的心就像是五月黄梅天时的天气一般的,说这句话的人,真是没有错的。
而最让胡铁花佩服的是,她见到他们进来之时,却是脸色未变,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
金灵芝的右边,坐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锦袍老人。
他的须发全都花白,但他的一双眸子里,却还是闪闪有光,令人不敢直视。
不管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头的。
不过,他虽然看起来有来头,但是架子并不大的,见到了吕阳三人进来,居然站了起来向他们行礼。
吕阳也是微笑着,对着他还礼。
楚留香与胡铁花也一一地回礼着,既然人家礼性十足,自己也不能太落于他人背后的,那样可就太显得自己小家子气,甚至让人觉得自己没有教养的。
吕阳看着那个锦袍老人,突然地笑容就消失了。
进来时起,他就一定盯着这个老人看,只觉得这个老人的面容如此地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到底是谁了的。
一直到吕阳看到了这个老人的锦袍上系着的腰带,他才恍然大悟,那腰带是用七根不同颜色的丝条编织而成的。
这是“凤尾帮”的标志。
而这样的情形看起来,这个老人气宇非凡,吕阳已经想起了,他居然就是“凤尾帮”的总瓢把子“神箭射日”武维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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