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说话,绝对是江湖铁金招牌,没有人敢轻视的,所以他说的话,就一定可信的。
海阔天长长地松了口气,脸色也开朗多了,道:“万一在下有什么不测,只求香帅将这……”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檀香木匣。
刚刚才说到这儿,突然就听到有“咚咚”两声,似乎是有人在用力地敲门。
海阔天面色大变,立刻将匣子藏入怀中,一个箭步窜到门口,低叱道:“是谁?”
门外依然是静寂无声。
海阔天厉声喝道:“王得志、李得标,外面是什么人来了?”
王得志和李得标当然就是刚刚守在门外的两个人,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两人也没有回应帮主的话。
海阔天脸色变得极其地可怕,一把拉开了门栓,推开门走了出去。
吕阳等人跟着海阔天的背后走了出去,就见海阔天面若死灰,呆若木鸡一般的站在了那儿。
海阔天的头上冷汗如雨一般地流了下来,显然是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事情的。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着那原本守在门外的两个人,王得志与李得标赫然变成了两具尸体。
然而,这两个人的尸体却是很奇怪,尸体上没有一点儿血渍,两个的脸色如此地安详,似乎是没有一点儿痛苦。
看着就像是在平静之中死去,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
海阔天打量着这两具尸体,突然地解开了他的衣服,这才发现了他们的后背心上有一个淡红色的掌印。
显然易见,这是一掌拍下去,两人的心脉被震断而死了。
胡铁花的脸色也一变:“果然是好厉害的掌力。”
这两个手印,一个是左手的,一个是右手的。
显然的,杀他们两个人的只是一个人出手,而且是同时出手,左右开弓的。
但两只掌印的深浅却差不多,显然易见那个人左右双手的掌力也都差不多,同时有练的,功力非浅。
吕阳看了看道:“看情形,似是朱砂掌之类的硬掌功力。”
楚留香道:“看起来是的,只有朱砂掌留下的掌印,才会是如此淡红色。”
楚留香道:“不过,这二三十年来根本就没有听到过江湖上有会朱砂掌的高手的。”
胡铁花道:“我只听说过一个‘单掌追魂’林斌,练的是朱砂掌,但那也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林斌现在已死了很久,江湖上也未曾听闻他有传人。
吕阳道:“不错的,‘单掌追魂’!昔年练朱砂掌的,大多只能练一只手,但这人却双手齐练,而且都已练得不错,这就更加少见了。”
海阔天长叹道:“既然是如此,除了你我中人外,别人都有杀死他们的可能了。”
张三道:“只有一个人不可能。”
海阔天道:“谁?”
张三道:“金灵芝。”
海阔天道:“何以见得?”
张三道:“瞧这掌印,就能知道这人的手很大,当然不会是女人的手。”
胡铁花冷笑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金灵芝买了你,钱真花得一点儿也不冤枉的,你这份溜须拍马的功力真是不小的。”
海阔天准备说什么话,突然就又听到一声惨呼。这呼声似乎是是从甲板上传下来的,虽然很遥远,但呼声凄厉而尖锐。
隔着一层甲板,却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海阔天面色顿时大变了,转身便是冲了上去。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看来这条船上真是多灾多难,要活着走下船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的。”
楚留香笑道:“有吕大哥在,一定没有问题的。”
吕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着。
楚留香突然从王得志的衣襟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来,沉声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他的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粒龙眼般大小的珍珠,而对这粒珍珠,大家再熟悉不过了的。
金灵芝!
胡铁花脸色大变道:“难道说,是金灵芝杀死了他们?那么她想要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
楚留香看着吕阳道:“吕大哥,你怎么看呢?”
吕阳道:“一切,得等揭开了迷雾再说的。”
众人便又是走上了甲板,便是看到了船尾挤满了人,金灵芝、丁枫、勾子长、公孙劫余、白蜡烛,全都到了。
还有那些水手们都到了!
而原本在那里掌舵的向天飞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甲板上却多了一滩血渍。血渍殷红。
胡铁花脸色大变道:“是向天飞!难道说他已经遭到毒手?但他的尸身呢?”
海阔夭眼睛发红,他突然厉声喝道:“钱风、鲁长吉,今天是不是该你们两人当值掌舵的?”
钱风、鲁长吉自然就是那十七个水手中的两个了。
从人丛中走出两人,向着海阔天一躬身道:“是。”
海阔天怒喝道:“那发生事情时,你们的人又到哪儿去了?”
钱风颤声道:“是向二爷令我们走远些的,我们不走,向二爷就瞪眼发脾气,还要打人,我们才不敢不走开。”
鲁长吉道:“但我们也不敢走远,就在那里帮孙老三收拾缆绳。”
海阔天道:“那么,刚才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钱风道:“我们刚刚听到那声惨呼,就立刻赶了过来,但在我们还没有赶到之时,又听到‘扑通’一响,再看向二爷处时,就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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