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道:“只是,这个人的武功,倒是有些踪迹可寻。”
胡铁花道:“哦?”
张三道:“他在搬船时所露的那手功夫,绝对不是死力气,而是四两拨千斤,借力化力的内家功夫的。”
海阔天道:“但他那师父的武功却连他十成中的一成都赶不上,在下本来还以为他是故意深藏不露,后来一看,却根本就不是这一回事的。”
楚留香道:“不错,他就算再会装,也瞒不过这么多双眼睛的,吕大哥,你觉得呢?”
吕阳还没有回答,海阔天却是抢先道:“所以,在我看来,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师徒关系的。”
胡铁花疑惑地问道:“那他们不是师徒关系又是什么呢?看他们的情形,根本就不是如此的。”
海阔天道:“看那白蜡烛一定是公孙劫余请来保护他的武林高手,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装痴呆,假扮他的徒弟。”
吕阳微笑着道:“那么来说,这人一定是一个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人,而且他的脸本来也绝对不是这种怪样子,他故意扮得如此丑陋可怕,就是要让别人不敢正眼看他,也就无法看出他是谁了。”
吕阳道:“海帮主果然是目光精到,分析令人很佩服的。”
他这一番话倒是真心的,因为他本也是如此看法,却是被海阔天抢先说出来了。他果然是一个老江湖的。
楚留香道:“那么这两个人费尽了心机,想要到这个船上来,目的又是什么呢?”
海阔天苦笑道:“这确实是让人很难理解的,只是,在下要带三位去看一样东西的。”他的神色如此地神秘。
楚留香疑惑地道:“海帮主,不知是什么东西这么地神秘呢?”
海阔天刚张口准备说话,突然就听到门外有“笃”地一声响。
顿时,海阔天的脸色顿时变了,耳朵贴在了门上。
他又听了好一会儿,才是将门轻轻地打开了一线,又向外面看了看,才悄声地道:“三位请随我来,一看你就明白了的。”
走出了船舱,就见着外面有一条窄小的甬道,那甬道的尽头,便是一个小小的楼梯。
这楼梯就是通向下面船舱的,海阔天当先领路,走得很轻,很小心,就像是生怕被人听到。
他为什么要带他们到这地方去呢?他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呢?
下面的船舱是那些船工们的住处,终年不见阳光,潮湿阴森,刚走下了楼梯,就能隐约地听到水手们发出来的鼾声。
那些鼾声响彻着船舱,粗俗的汉子本就是这样的。
十七个水手不分昼夜,轮班睡觉,一睡就很沉,就算是打雷也难惊醒他们的。
那堆满了货物的舱房里,就在那楼梯之下,门上一把沉重的大锁,有两个人守在了门外边。
他们的手里紧紧地握着腰间的刀柄,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
海阔天当先走了过去之后道:“我走了之后,有没有别的人来过么?”
两人一齐躬身道:“没有。”
海阔天道:“好,开门,不管再有什么人来,都不可放他进来的!”
门刚一打开,胡铁花就嗅到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又臭又腥的味道,有些像咸鱼,有些像海菜,又有些像死尸腐烂时所发出的臭气。
没有人能说得出来那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货舱中堆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其中有几百坛酒,中间本有块空地,现在却也堆着些东西,上面还盖着一层油布。
海阔天用力地将油布掀起道:“各位请看这是什么?”
大家定眼望去,就见那油布下盖着的,竟然是六口棺材!
胡铁花失笑道:“棺材我们真见得多了,海帮主特地叫我们来,难道就是看这些棺材的么?”
海阔天面色凝重地道:“海船之上,本来是绝不会有棺材的,在海上生活的人,在海上生,在海上死,死了也都是海葬,根本用不着棺材。”
胡铁花皱眉道:“那么,这几口棺材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海阔天道:“谁也不知道。”
胡铁花惊愕地道:“难道谁也没有看到有人将这六口棺材搬到船上来?”
海阔天道:“没有,每次航行之前,我照例都会要将货舱清点一遍,所以刚才各位回房就寝之后,我就到这里来了,才发现这六口棺材在这里。”
看着众人的脸色,海阔天又道:“我也已经询问过了管理货舱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棺材是谁送来的,这守舱的两个人都已经跟随我有多年了,一直都是很忠实的,绝对不会背叛我,不会说谎话的。”
吕阳道:“如果不是海帮主信得过的人,当然不会让他们来管理货舱的。”
胡铁花突然笑道:“难不成,这六口棺材是为船上的谁准备的么?”
胡铁花本来只是说一个笑话,但是大家却没有笑的心思。
胡铁花心头大震地道:“难道说……”
没有人出声,都是一脸的凝重,看着这六口棺材。
海阔天一直在呆呆的出着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看他面上的犹疑痛苦之色,他想的一定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好一会儿,他才是叹了一口气道:“在下能与双绝及花蝴蝶胡大侠相识,总算是有缘,在下只想……只想求三位答应一件事。”
他虽然说说三个人,却是只看向着吕阳。
吕阳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一定做到,绝不推辞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