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他不知道该如何地说下去了。
韩冰忍不住沉声道:“你这人恐怕一听婚嫁之事便要逃的,我总不能用他来威胁你马上就娶我,我只能自已想办法,我还指望着我将来的孩子,有爹有娘,平平安安地继承郡王府里的所有。”
吕阳摸了摸鼻子,只好苦笑道:“的确是我的不是。”
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道:“现下我倒是想谈婚论嫁了,只不过在别人眼中看来恐怕就是攀龙附凤,十分不般配了的。”
听了吕阳的话,韩冰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定定地看着吕阳,坚定地道:“你放心,等我解决了这儿一切,我们就去你那儿,我再也不是什么郡主,只是你的小女人,再也没人能对我们指手画脚了!”
吕阳笑了笑,轻柔道:“好,我那儿倒也是一个好去处。”
他的心中暗叹着,只是,你这性子,我那儿苏蓉蓉还好一些,其她的女孩子,可就不敢保证了。
韩冰也微微一笑,正要张嘴说什么,眼角便是看到了容妈进了门,低头静立着等待韩冰的命令。
她忙噤声,正色吩咐道:“你来的正好,易大夫给我看了病,我觉得身子好多了,我让易大夫开了个方子,你去库房挑选最好的药材用心煎煮了,凉一会儿我再喝。”
容妈的神色微微一变,她知道韩冰最主要的病还是那块心病,能治得好韩冰病的大夫除了她自己,竟还有别人!
容妈不禁对这个“易南笙”大夫有些好奇,便偷偷地打量“易大夫”。
“啊!”容妈惊异无比地看着吕阳,随即又明了了,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能劝动得了郡主吧。
容妈笑了起来道:“原来是您啊,吕……吕大侠……”
“容妈年纪大,老花眼了,易大夫是第一次来崂山,你认错人了。”韩冰截断容妈的话,温雅的笑容却掩不住话里的凌厉。
韩冰刻意重“易大夫”三个字,容妈立刻明明白了应道:“的确是这样的,是老奴眼拙,错认了易大夫。”
容妈抿了抿唇,突又迟疑问道:“郡主未好之前,易大夫恐怕是要时时盯着郡主的身体,以防病情反复了……”
韩冰随意点了点头道:“这是当然的。”
容妈道:“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易大夫毕竟是外男,如果留在府里,要安排到哪里住呢?”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万一有贵人问起,郡主缠绵病榻月余,为何请的是乡野游医而非医科圣手……这……”
“没什么好犹疑的,大夫治病要紧,自然屋子要离我近些。”韩冰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冷漠平静的眼睛盯着容妈,“至于我为何张榜遍寻名医,难道不该怪这些人太没用么?一个个领的不是闲职,吃的却是闲饭,一个个把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叽叽歪歪讨论出个方子……害我久病不愈的难道不正是这些所谓的医科圣手?”
吕阳心里默默叹服韩冰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明明就是自己装病……不过,这种性格,他就是喜欢!
“郡主息怒,此事且交给老奴处理,请安心。”容妈冷汗淋漓,忙恭身行礼,退后三步就要退出门外。
“等等。”韩冰喊住容妈,“你先别急着走,还有事跟你讲。”她说到这儿便停住了,柔声地对吕阳道:“王府有一处毓芳梅苑,那里红梅开得正好,你可去那处逛逛,我稍后便来。”
吕阳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吕阳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气息,伟岸而坚毅,他的心思更是细腻无比的。
做人重要的一门学问就是尊重,既然刻意地支开他,那么其中一定有私隐,韩冰不便告知于他,他又为什么要那么好奇去探知,惹得两人都不愉快呢?
目送着吕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韩冰立刻冷下脸,语气不善地道:“起先我还没问你,康萧出事那天,容雪是不是来找过你?”
她支开吕阳,只是不想被他看到她训斥下人的模样,想要在吕阳的心中留下一个完美小女人的印象。
而不是如此般地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郡主模样。
吕阳不在这儿,她也不需要装温柔给别人看了。
康萧的死,她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没有遗忘过,她已歇下了一个月,无所事事的样子也已钓上许多放松警惕的大鱼,是时候该收网了。
仓促之举,也许还难以一网打尽,不过漏跑几只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容妈的脸色惨白,汗流浃背,不安地道:“见是见着了,可也没说几句,容雪只递了话说想见您……”
“胡说八道!你也算王府里的老人了,这么早赶回来,为什么不对康萧和康凌照顾的?整个王府里乌烟瘴气的,难道你看不见?”韩冰甩袖怒斥道,事到如今,还在抵赖?
容妈脸上的汗珠更甚了,结结巴巴地道:“老奴……老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韩冰古怪一笑道:“你自己是不是也被容雪的那荒谬的臆想洗脑了?”
容妈脸青一阵,白一阵,喏喏地轻声应了,她又羞又惭,面皮火辣辣地烫红一片。
韩冰的话勾起了她最为尴尬的回忆。
容雪一出生时就是容妈一手带大的,容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容雪,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而容雪,也问过多次,容妈却只是训斥她不该问的不要过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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