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惊道:“你是什么人?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那女子轻声质问道:“蓉姑娘是第一次见到我,为什么要做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真是让人伤心的呢。”
苏蓉蓉化名用的是“易夫人”的身份,可那女子却管她叫蓉姑娘!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在她的面前,根本就装扮不下去了的。
那女子用吕阳的声音嬉笑说话,半边身子却已经探了进来。
苏蓉蓉惊骇地松开屋门,疾步倒退到后窗,她额头上冷汗密布,银针暗器尽已藏在手心里。
她似乎都忘记呼声了,楚留香一定能听到并赶过来的,但她却忘记了呼救了。
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扰乱了思维,根本就不知道反应了。
而眼前的这人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破了伪装,更是不知道安是是什么心,是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
而她刚才听到门外传来的是吕阳的声音,一时草率竟上了别人的当。
为今之计,苏蓉蓉咬了咬唇,她且拼上一拼,拼不过便夺窗而逃,再不济被抓住,好歹也要给吕阳留下点线索痕迹。
“久闻蓉姑娘易容术天下第一,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竟连你的吕大哥声音都辨别不出。”一道娇媚中带着森森冷意的声音传入苏蓉蓉的耳朵里。
这一次的声音与刚才吕阳的声音显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一袭身穿紫衣的女子笑意盈盈地反手插上门栓,将两个人一齐反锁进屋里。
苏蓉蓉紧张的喘不过气来,她经历过许多可怕的事,却从未这般惊吓过。
刚才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明明是这般秀美的面容,可那女子浑身散发着的气息却活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苏蓉蓉一惊,吓出一身冷汗,等她反应过来时,那女子已挤了进来。
从窗外透进来的凄迷月光照映下,隐约可见这女子一袭紫衣,柳眉芙蓉面,樱唇繁星眸,雪肤云鬓,眼波一横便是万千说不完道不尽的妩媚与风流。
她虚虚地欠身算作是作揖,娇笑道:“叨扰了。”
原来是容雪。
苏蓉蓉终于忍不住失声道:“你是什么人?”
容雪不答,她背着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下屋子。
明明是在不便视物的黑暗里,她却悠哉悠哉地信口扯道:“嗯,这屋子果然很不错啊,够气派,不愧是本地最顶尖的客栈。想必晚上睡觉一定很舒服吧?”
她走到桌边,顺手点亮灯烛,这才抬眸冲苏蓉蓉笑得甜美,明明是这么温柔甜美的笑,话里却带着阴毒狠辣的杀意道
她又微笑着道:“蓉姑娘,在这样的客栈永久睡下去倒也不错,不如让我来送你一程?”
吕阳独自一人走在夜幕下霜重露深的街道上,他已尝试过了,隐皎指甲上毒虽猛烈,但只要不动用真气,这毒素就不会继续蔓延。
甚至只要调节得当,早些把毒逼出体外,不出三天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可是吕阳皱了皱眉。他封住了自己左手臂上的几处穴位,手臂充血的不适感和毒素发作的胀痛感、烧灼感提醒着他中毒的事。
吕阳不明白,隐皎为什么要针对他?如果说单纯想杀他,又何苦精心策划这样一场偶遇?又何苦抖落出不可告人的秘密?
隐皎望着他时,眼睛里不仅有恨,还有浓烈的嫉妒。
嫉妒?这样的情绪,吕阳从未在女人的眼中看到过,以至于吕阳太过好奇,频频被隐皎拿话吸引走注意力。
否则以吕阳少有人及的反应力,怎么会吃这种暗亏。
吕阳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不敢确定这个想法,他这样思考着,人已踏入了客栈的大门。
他从一开始就想着能早些到这里,然而,他方一踏入了客栈,脚步就顿住了。
客栈大厅非但静的可怕,还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这味道太呛人以至于连他这种鼻子不灵敏的人都能闻到。
过于馥郁的香粉气中掺和着淡淡的血腥气!这气味是……容雪!
吕阳猛地抬头,震惊地目光投向唯一一个楼上亮着灯光的房间,听到隐隐的打斗声,他不假思索地运起轻功就朝楼上狂奔而去。
“吧嗒、吧嗒”血珠沿着雪亮的匕刃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血花。
容雪随手挽了几个雪亮的刀花,居高临下、笑意吟吟地望着狼狈的苏蓉蓉。
苏蓉蓉捂着右肩不断溢血的伤口,神色复杂地盯着容雪。
这个女人武功很高,速度奇快,明明有的是机会将她一刀秒杀。
然而,她的表现却偏偏像是猫捉老鼠般将她戏弄于鼓掌之间,只在她身上制造些不轻不重的伤口,为什么?
苏蓉蓉喘息稍定,将激烈的情绪竭力平静下来。
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她凝视着面前这个阴冷古怪的女人,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想杀了我么?”
容雪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冷淡态度,“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她忽然噤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她的眼睛便是亮了起来,掌中的匕首已如毒蛇般朝苏蓉蓉扎了下去!
眼看苏蓉蓉要血溅当场,就在那刻不容发间,一个人已硬生生地插入到两人之间。
只听“喀嚓”的一声,雪亮的匕首已被一个人用两指硬生生地夹住,让容雪手中的这匕首动弹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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