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思忖了片刻道:“这一点就不清楚了,或许是藏宝图也说不,只是这显然只是一张范本,原本不知道被谁拿去了,我进去的时候茶还是温的,而且这张地图笔墨尚新,明显有人前一刻还在临摹地图,只是没来及画完我们就打开机关了,密室只有一处出口,虽然不知道这人有真本为什么还要临出范本,但这个人九成就是赵有成。”“若不是火海里爬出个人来,这个人必然能画完了再安然离开,我们也就发现不了密室,还有这么神奇的巧合?”朱荣摸着下巴苦想,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去费神去思考一件事情了,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费劲。
李成欢听着,看着手上很厚的手札,蓝色的封面已经有些褪色,上面写着”埋骨迹”三个字,第一页是引言,看了不自觉轻声念了出来:
《沧然一生阅尽世间繁华,遍尝人间酸甜,名利色是、爱恨情仇转眼成烟,踏过红尘余自感一世对错参半、好坏均分,择故友陋处隔世,放下七情后孤灯单影,将一生所为留下墨迹,配以感慨三千以警后人,愿余止笔埋骨之日了然含笑,卸下平生三大罪孽,魂归故里之时三魂不颤、七魄有终》。
后面还有两句诗:九层高台空为王,独缺江湖一场醉。
落款是三个字:平旭王。
已是后半夜,外面竟然下起小雨来。
吕阳等人就这样坐着,听李成欢轻声念着一个人手札上的开篇序,他声音很轻也很舒缓,四周显得很安静。
这字句里听得出些许遗憾,还有一点苍然的味道,是一路走来、浮华归隐的平凉,可以将人心的躁动安定下来。
李成欢并没有接着念下去,他发现吕阳、楚留香、胡铁花、朱荣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半睡不醒的样子。
吕阳枕着手转在他这边,虽是闭着眼睛,但还是让他觉得是在被看着。
那边两个也咬着杯子安静下来,李成欢看了看就站起来,拿过衣袍给四个人盖上,抱着手札走到窗户边坐到窗沿上,听着小雨开始慢慢翻看。
他觉得自己手上就像是捧着一个不轻的重量,记载着一个人的一生传奇,而这传奇只是开篇几行字就吸引了他想要去看。
他太认真了,没有看到吕阳又转了个脸,没有动、眯着眼睛看他。
因为是下雨,天亮的有些迟了,吕阳几人是被跑进来的小二惊醒的,那边李成欢似乎是恋恋不舍的合上手札,活动一下走过来。
“你喊什么?”胡铁花扭到脖子了,嘶着牙冲小二喊。
“出事……出事了。”小二似乎吓得不行,说话的视乎还在不停抖,身上都是湿的。
“别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吕阳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铁大人……死了”
几人都是一愣,吕阳没想到,一点也没想到铁仁会死。
江南有一座不小的水神寺庙,在城外五里运河边上,依着矮山建造起来,上下加起来也有几十亩地方。
这里供奉的是水神督军,保佑两岸民众不受水灾,一直以来香火不错。
吕阳几人站在庙门前,天还是很阴,雨不算大却不是很舒服,铁仁喜欢安静,通常不会住客栈,这次江南之行就住在这里。
中间的大殿里,铁仁倚坐在柱子上,他的确是死了。
吕阳蹲下去,铁仁睁着他那双很亮的眼睛,只是光芒已经不在,黯淡毫无生息,尸体已经凉透,吕阳看了一遍很是惋惜。
如果这具尸体不是铁仁,而是铁仁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查看的话,铁仁肯定会说这人已经死了至少四个时辰了。
而最为诡异的是,他是被自己的链子绑在柱子上的,说明杀他的人不仅令他没有反抗之力,而且还在他死前有意戏弄他,用他自己的锁链将他推向死亡。
他的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凶手的手法很是高明。
在铁仁的左胸与脖子上有两处细小的针孔,其中脖子上的针不仅洞穿了他的喉咙,而且穿过柱子钉入五步外的香案上。
而且铁仁心口的针还在,上面还订了一块布条,写着一个数字:二百四十一。
铁仁可以在人死后看出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是什么场景,只是他死前有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杀死,死时又是这样的场景。
吕阳拔下香案上的那枚细针,这跟针两指长短,极细如牛毛,却是很坚硬,看去也没什么特别。
吕阳在想着,这人出手的手法该有多快,这一根细针就能在眨眼之间要了铁仁的命。
“加上庙里的人和这两个,一共九个。”朱荣走回来,看着躺在一边的两个人,看上去应该是铁仁的跟随。
他们可要比铁人舒服的多,似乎是睡着了不知不觉丢了性命。
“九个,加上苏府,刚好两百四十一。”吕阳看着布条摇头,这多像一场杀人游戏。
“赵有成这个孙子!”胡铁花和李成欢从后院回来,愤愤骂道。
“救他的人才是孙子,拿人命开玩笑。”朱荣后悔没把赵有成拉去喂狗了事,白白连累九条人命。
吕阳思忖着,叹了一口气道:“庙里的人除了守夜的死在走廊里,其他的都是在卧房床上,没有任何反抗过的痕迹,就说明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威胁,可见这个人一定会杀了和事情有关的人,不论关系多少,只要是波及的无辜都不会放过,说不定后面死的人还会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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