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正在高兴的时候,却是冷不丁听到了断虹道长的话,他不但说话,还用那种充满了怀疑和审视的目光看向了他。
金不换登时心中就大为不满,本是开心的心情又平添了一份不耐烦,心道,所有人都同意,你这个牛鼻子捣什么乱?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吕阳和天法大师都没有意见了,你又算得上哪根葱?
金不换向着断虹道长看过去,不阴不阳地道:“不知道断虹道长还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断虹道长的声音冷冷的,目光依旧是逼视着金不换,道:“在座所有的人,大约都是了解金不换为人的,也知道此人最是吃里扒外见利忘义,与他联手,贫道心中却很是担忧呢。”
听到断虹道长的话,吕阳微微一笑,向着他道:“不知道断虹道长担心什么?”
断虹道长冷笑道:“我担心他在关键时刻,为了自己保命,而出卖了其他人。若是我们因敌人太过强大而落败,倒是败得心服口服,可是若因为自己人反骨而失败,贫道心中是大大的不愿意。”其实这非但是他所想,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有过这般想法。
金不换道:“断虹道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觉得,这天下人里面,只有你是最正直的不成?”
“贫道这倒是不敢说,”断虹道长并不在意金不换的口吻,而是转头向着天法大师道:“大师,难道你也觉得,金不换此人,可以加入我们的同盟么?”
吕阳心中暗自好笑,心道:我们的联盟?你刚刚也是在偷听啊,我还没有去找你加入联盟,你的口风转得还真是快。
天法大师一皱眉,道:“道长,我看金不换此番,似乎很是有诚意的。”
“诚意?”断虹道长似乎把对徐若愚的不满都趁机发泄在了金不换的身上,冷哼道:“我倒是在金不换的身上,从来都没有看出来过这种东西,这种人就连与他多说一句话,都是羞辱。真是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与他称兄论弟,能够做上朋友的。”
这话里,已经很是明显在讽刺徐若愚了。
徐若愚进门之后,觉得自己说话没有底气,已经尽量避免风头,不多讲话,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忍气吞声到这般地步,竟然断虹道长还是要直接针对于他,他不由得心中升起怒气来,向着断虹道长道:“别人喜欢做什么事情,喜欢和什么人交朋友,都是别人自己的事情。有些人,自己的事情尚且没有管好,却要把手伸长,去给别人做主,实在是可笑至极。”
断虹道长的眼神一变,立时道:“有的人年纪小不懂事,做出的事情容易被耻笑,自然就应该有人好好地教教他们怎样做事。”
“那也总该是把自己的事情都管好的人,才有这个资格。”徐若愚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花四姑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落在乔五侠的肩膀上,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乔五侠也是皱起眉,但是他没有讲话。虽然依照他的性格,现在他应该站出来阻止的,可是,他感觉到了花四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分明是在暗示他不要出头。
乔五侠心中明白,花四姑是担心他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坏了吕阳的计划,因此,他只能按捺在急切的心情,等待着吕阳的表现。
欧阳轮亦是没有讲话,平心而论,他心中自然是厌恶金不换的,但是碍于吕阳的计划,他不会将之前金不换做过的龌蹉事情、他与丐帮之间的恩怨说出去,但是现在让他替金不换说好话,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吕阳连忙上前一步,道:“断虹道长,徐少侠,适才天法大师已经说了,既然大家要联手,那么就不能因小失大,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坏了大事,若是你们再如此,只怕在下只能请二位出去,把话说清楚了再进来了。”
徐若愚其实对于联手不联手的,并没有太大的热忱,他适才最担心的,不过是自己偷听被发现罢了,此刻听到吕阳这样一说,觉得自己在这房中大气都不敢出,受尽了委屈,心中立刻就生出离开的念头。
念及此,徐若愚不由得冷笑道:“既然吕少侠这样讲,那徐某人——”他话说到这里,却是看到柳玉茹正向他看过来,声音不由得硬生生地停住,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徐某人再次就向断虹道长道歉了。”说着话,徐若愚对着断虹道长一拱手,做出抱拳的样子。
虽然徐若愚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看,摆明这个道歉并没有什么诚意,但毕竟姿态是做出来了。
徐若愚这样说的时候,心中更是无比委屈,他的目光落在柳玉茹的身上,见柳玉茹眼中似乎隐隐有赞许之意,才稍微感觉到一丝安慰。
徐若愚想进入鬼窟,自然是为了柳玉茹的。
他听说岳霖被困在其中,为了朋友的缘故,心中是着急的。但是更多的急切,还是来自于柳玉茹,他极想为柳玉茹做一些事情,证明自己是比吕阳强的,更是担心柳玉茹进入鬼窟之后会出什么事情,而想要在身边保护他。
尽管刚刚怄气,想要一走了之,但是当柳玉茹向着他看了一眼,徐若愚还是觉得,不管受什么委屈,为了柳玉茹,都是值得的。
在徐若愚先行道歉的情形之下,断虹道长自然不能再计较下去,否则,他这个名义上是前辈的人,只怕会被所有人说小肚鸡肠。
因此,断虹道长也是微微欠身,向着徐若愚回了个礼,冷冷道:“贫道也是有错,承蒙徐少侠不计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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