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大的气势,看来那隐藏在皇宫中所谓的神秘大宗师便是陛下,当真是令人惊讶,不过陛下真的能够杀得了我吗?”薛宇似笑非笑的说道。
面对庆帝这个老阴逼如果没有逃走的把握薛宇又怎么可能过来。
“你可以试试?”庆帝同样冷漠以对。
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守在门外的洪四庠几人也是脸色大变,即便是距离很远同样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在这压抑感之下甚至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镇杀的感觉。
薛宇右手轻轻一挥,庆帝凝结的气势压力被薛宇轻轻震开。
“我这个人比较懒,不喜欢打架,如果不是有人惹到我的头上我甚至根本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实力,不如打个赌吧!”
“什么赌?”
“就赌陛下能不能找到我的真身。”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庆帝瞳孔一缩,因为声音并不是从薛宇口中传出来的而是从自己的身后。
在庆帝凌冽的目光之下另一个薛宇从龙椅后面走了出来。
两个薛宇一般无二,不管是身高体型外貌以及最重要的气息全都是一般无二。
如果仅仅只是样貌相同也不会让亲弟感觉到惊讶,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双胞胎同样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两个人的气息也都是一模一样,闭上眼睛感受根本就是一个人。
薛宇打了一个响指,在庆帝阴沉的目光之下,两个薛宇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
倾刻间大殿中密密麻麻出现上百个薛宇。
“陛下。”
“我的幻术如何?”
“陛下要不要赌一赌?”
“只要陛下能够找到我的真身。”
“我便任由陛下处置。”
“如何?”
说话断断续续,因为这些话是从不同的‘薛宇’的口中发出,给人一种极为诡异之感。
“好厉害的幻术,近乎神迹,世人只以为你剑术超强没想到原来幻术才是你最强的手段,厉害。”庆帝冷声道。
“陛下要不要赌一赌呢?”
庆帝看着眼前众多的人影摇摇头道:“如果朕没猜错的话这里的全都是幻术吧!你的真身并未前来。”
“哈哈,陛下果然智慧超凡。”
又是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薛宇’对着庆帝微微行礼随后化作青烟消散于大殿之中,仅留下一个依旧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庆帝。
“你是如何做到的?仅凭武功不可能有如此神术。”
“陛下以为呢?”
庆帝深深的看着薛宇呼吸突然急促了几分。
“神……庙。”
薛宇沉默不语,脸上故意露出一抹阴沉之色。
“果然是神庙,也只有神庙中才有如此神术,你找到神庙了?它在什么地方?告诉朕,只要告诉朕你将拥有一切,只要朕能够满足的都愿意给你。”庆帝急切道。
“装着很累吧?”
“嗯?”
“陛下应该知道去过神庙的可不仅仅只有我,苦荷、肖恩、甚至当年的叶轻眉,他们都去过神庙,不是吗?神庙的位置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寻找困难而已,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陛下,你太刻意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薛宇摇了摇头道。
不知为何庆帝突然觉得眼前之人很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尤其是那张笑脸总想把他给打烂。
“陛下志在天下,神庙?呵呵,虽说这里是很多人的追求但想必并不是陛下的。”
“你很了解朕?”
“还行,毕竟要在陛下的地盘讨生活当然要了解一些了,不然很容易出事的。”薛宇道。
庆帝冷漠以对,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如何该处理薛宇了,毕竟打不过杀不死,最可恨的还是找不到。
“陛下无需多虑,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的确没有什么大志向,每天就喜欢躺着看书,进入神庙也是意外,这次如果不是林珙惹到了我我才懒得出手呢!之前的言冰云也是,我不喜欢有人站在我的头顶高高在上把我当做棋子,当然我也懒得去做什么执棋手,当一个旁观者就不错,所以只要你们别招惹我我会很温顺很无害,如何?”薛宇笑着说道。
庆帝深深的看了薛宇一道:“你还没有告诉朕,为何要接近范闲?”
“报恩啊!”
“报恩?”
“对,我在神庙中看到过关于叶轻眉的记录,别问我什么记录,问了我也不会说,没法说,被下了禁口令,同样也是因为叶轻眉留下了一些小东西才逃出来,所以严格算起来她也算是我的恩人,本来想出来报恩的谁知道人已经死了,然后当然要去找一下她儿子了,所以……”薛宇耸了耸肩道。
庆帝眼睛一眯,随口问道:“你既然是来找叶轻眉那应该也知道她是被人杀死的,就没想过为她报仇?”
“还是算了吧,人死债消,我只是利用了她逃离神庙时的漏洞同样走了一遍,说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也不为过,如果她还活着我自然要感谢一番,现在人死了对她儿子好一些也是理所应当,对于你说的报仇,还是算了吧,有她的儿子呢,我最多给她儿子提供一些便利。”
说完薛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大声道:“整个庆国都是你的地盘,尤其这里还是京都,我来到你的地盘生活当然要来拜见一番,现在人也见了,话也说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告诉你的那些手下别来打搅我就行,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但有时候也很难说话,只要别惹到我或者是惹到我身边的人你们就当我不存在,要是实在害怕我住在京都会闹出什么麻烦那就忍两年,过几年我就走。”
“你要走?”
薛宇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当然了,成为大宗师虽不说天下无敌吧但是至少没有什么能够再威胁到我的了,我无心富贵,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到处溜达转转,要不然也不会意外的溜进神庙,真以为我要去那个鬼地方啊,等我在京都玩够了就换个地方,也许下一次就去北齐了,拜拜了您勒!”
说完直接迈步离开,轻松自然,根本不理会坐在上面的是堂堂的庆国皇帝,一国之主。
就在薛宇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庆帝再次开口道:“等一下。”
薛宇故作疑惑道:“干嘛!我等着回家吃饭呢!”
一道黑影朝着薛宇袭来,速度并不快轻松就被抓到手中。
“这是朕的令牌,如朕亲临,真要是有不长眼的惹到你头上不要随意杀戮,可用此令牌。”www.
薛宇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黄金打造,一面雕刻龙形,另一面写着一个‘令’字,做工很精细,很难仿造。
薛宇随意的拱了拱手道:“谢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大殿之中坐在龙椅上的庆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薛宇,也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离开皇宫的薛宇直接坐在轿子上返回自己的甜水巷。
今天晚上的确挺累的,面对庆帝这个老阴逼真是麻烦,虽然可以确认庆帝不会对自己动手,但如果想要继续留在京都还得有一番说辞,不过今日这一番话九真一假,庆帝会不会信薛宇不知道,但之后应该会少很多麻烦事儿。
不过也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是干,真要是惹恼了自己大不了狙了他,不就是改变剧情嘛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轿子并没有抬到甜水巷就停了下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有禁宵令的存在路上并没有人,除了一些巡逻的看起来极为空旷,不过这对于权势来说根本无用,该出来的还是出来,就比如站在薛宇门前的两个人。
薛宇脸色有些不爽道:“不会白天来吗,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薛公子不是还没有休息吗?多有叨扰还请恕罪。”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笑着说道。
又是一个老阴逼。
说实话薛宇很讨厌这种老阴逼,这种人脑子很好,喜欢布局,而且可以用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布局,最善于玩弄人心,跟他们聊天就算开着他心通也不行,上一个念头是对下个念头就是错,反正就是想的很多很麻烦。
薛宇对着站在一旁的王三摆了摆手,很快一个小凳子被搬了出来。
也不进家门,薛宇跟一个平民百姓一般直接坐在墙角。
“陈萍萍?找我什么事儿?”薛宇道。
陈萍萍拱了拱手道:“薛公子晋级大宗师,在下作为鉴查院院长自然要来恭贺一番。”
“恭贺过了吧,可以了,那就回去睡觉吧!”
“额!看来薛公子并不欢迎我,可是因为言冰云的事情?”陈萍萍问道。
“一半一半吧,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欢跟老阴逼打交道。”
“老阴逼?”
这个词陈萍萍虽然没听过但凭借他的智慧很轻松就能理解,但也因为理解脸色猛的一僵。
“多谢谢公子夸奖。”
“更像老阴逼了。”
陈萍萍:“……”
“说吧!找我什么事,没事就赶紧去睡觉,我困了,今天应付了你们的皇帝,我不想晚上再应付你,跟两个老阴逼聊天太累了。”薛宇吐槽道。
陈萍萍自动忽略薛宇说皇帝的坏话。
“今日前来是向薛公子请罪,林珙刺杀一事乃是言如海蛊惑,虽然对薛公子刺杀来说无伤大雅,我们检察院也不想恶了薛公子。”陈萍萍恭敬的说道。
薛宇来了兴趣,笑问道:“所以你们想怎么解决,把言若海交给我来处理?”
陈萍萍摇了摇头道:“言若海乃是我们鉴查院提司,为鉴查院为庆国劳苦功高,自然不能交给阁下,但他设计刺杀薛公子,我自然要给薛公子您一个交代。”
“说说看。”
“鉴查院共有八处,八处分为:一处京中监察,二处情报分析,三处制毒制药,研制偏门武器,四处京都以外的监察,情报,五处黑骑,六处暗杀,七处刑审,八处文化局,响彻整个天下,便是北齐亦有我们的探子,只要薛公子愿意放过言若海鉴查院建议为您做一件事,任何事,虽然您贵为大宗师武力高强,但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依靠武力就能够完成的,而鉴查院就有这个力量我也能完成其他的事。”陈萍萍自信的说道。
“你很自信啊!”
陈萍萍笑而不语,他的自信是源自于实力,源自于对鉴查院的信任。
“如果说我要杀庆帝呢,能不能帮我?”薛宇调笑道。
陈萍萍脸色瞬间变得阴冷下来,一双眼睛极为阴戾。
“还请薛公子不要开玩笑。”
“哈哈,是啊!我在开玩笑,不要当真,行吧!我答应了。”
陈萍萍微微探身,道:“多谢薛公子体谅,那在下告退。”
说完他身后的影子就要推着陈萍萍离开。
“等一下。”
“薛公子有何吩咐。”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过是笑话而已。”薛宇道。
“薛公子误会了,在下并没有任何阴谋诡计针对于薛公子,此次前来极为真诚。”
薛宇挥了挥手道:“不是说我,我说谁你心里清楚。”
“在下实在不解。”
“不解就算了,还有,不要太迷信那把喷子,它的威力虽然很强,但也要看使用的人,打不中的话还比不上一个烧火棍。”说话的时候薛宇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萍萍身下的轮椅。
陈萍萍瞳孔猛的一缩,心神更犹如惊涛骇浪,强忍着内心的震动道:“在下还是不解。”
“不明白就算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起身就朝着院子走去,王三也赶紧对着陈萍萍行了一礼,然后也跟随其后关上院门。
陈萍萍并没有立即离开,脑海中快速思索,眼神阴晴不定。
声音沙哑道:“影子,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
陈萍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已经关闭房门的小院,仿佛要看透院落看到其中的薛宇。
你到底是谁?
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挥了挥手,影子推着陈萍萍迈步进入黑暗。
躺在床上的薛宇自然也感应到了陈平平的离开,口中喃喃自语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想怎么做我也懒得管,陈萍萍啊陈萍萍,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角色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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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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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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