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
李丽质来到马圈旁坐下说道:“还不是你我要成婚了,宫中一大堆的事情。”
李正点头说道:“所以公主就偷偷跑出来了?”
李丽质一手撑着下巴,神情落寞地说道:“我每日都在宫里要应付各种安排,到了泾阳我才知道原来你每日过着这么清闲的日子,”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其实我挺忙的。”
“我知道,你最近都忙着种田呢。”
“其实种田也是一种事业,等到下一季,采棉花的时候我又可以大挣一笔。”
李正一脸憧憬,看向远处的棉花地仿佛看到数不清的银饼。
“果然是个死要钱的。”李丽质小声嘀咕道:“李正,你上辈子你是不是穷死的。”
李正长叹一口气,“被公主殿下发现了。”
李丽质站起身说道:“最近朝中有很多人弹劾你。”
“我知道。”
“母后说这一次你来长安娶我,肯定不会这么容易。”
李正还是点头,“几天前你母后带话来,让我提前做准备了。”
今天的风还是有些冷,李丽质看着远处的风景。
从厨房的炭火堆里取出两只番薯,李正递给李丽质一只,“冬天就要吃烤地瓜。”
接过滚烫的番薯,李丽质小心翼翼用一块布包裹着,细心剥着地瓜的皮。
一口吃下滚烫的番薯肉直烫嘴。
“好吃!”李丽质眯眼笑着。
看着还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眼看就要嫁给自己了。
刚刚认识李丽质的她才十岁。
转眼快六年了。
十五六的女孩子应该做什么?
哪里能想到十六岁的孩子就要嫁人。
李丽质看到李正的表情问道:“你在想什么?”
李正一脸忧愁地说道:“我感觉的良心在谴责我。”
李丽质捧着热乎乎的番薯,坐在椅子上双腿晃荡着,一边看李正又咬下一口番薯。
番薯入口滚烫,咽下之后感觉五脏六腑都温暖了。
“你的良心为什么要谴责你呢?”
听到李丽质的问话,李正叹息道:“公主殿下才十五岁。”
李丽质抬起下巴说道:“过了今年我就十六岁了。”
李正瞅着李丽质,“为何我看你还有些小骄傲呢。”
李丽质吃着番薯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要等到人老珠黄了吗?”
李正痛苦的扶着额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愿意娶我?”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李正又说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李丽质回想着:“有五六年了吧。”
“对呀,咱们都这么熟了对不对?”
李丽质点头。
李正接着说道:“所以呀,咱们太熟了,我有点下不去手。”
“……”
听罢李丽凶狠地咬下一口番薯,站起身就要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她回头说道,“李正!我皇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你来长安娶我的时候,记得给我皇爷爷看病。”
李正端着茶杯点头,“知道了。”
“哼!”
李丽质抱着番薯快步走远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收起情绪,李正拿起自己的这只番薯。
“皇帝的女婿不好做吧。”
顺着声音看去,李正瞧见了邹国公张公谨。
把番薯掰开一半,递给张公谨李正说道:“邹国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公主在不好打扰你们。”
吃着番薯,张公谨又说道:“这个番薯是好东西,每日早上用它做一碗汤,喝完之后非常舒坦。”
“刚刚说皇帝的女婿不好做?”
张公谨嘴里咀嚼着番薯点头。
李正小声问道:“邹国公,能明说吗?”
张公谨微笑说道:“对陛下来说天下就是一盘棋,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
“陛下利用我?”
张公谨还是摇头,“错了,陛下利用的是长乐公主,连自己的女儿儿子都可以利用。”
两人坐在马圈旁吃着番薯。
张公谨接着说道:“李正,你以后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起这个李正眼里又有了精神,“我想做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人。”
张公谨又是点头,“想法很好。”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你觉得陛下会让你只做一个富家翁吗?”
“我知道,陛下想要我为江山社稷做贡献。”
“没错,你现在已经成年了,以前陛下对你还可以放纵,因为那时候你怎么看都还只是一个孩子,现在你既然已经加冠就是一个成人。”
“只要我娶了长乐公主,我就上了陛下的贼船是不是?”李正说道。www.
张公谨点头,“所以最近陛下的心情不是太好。”
“此话怎讲?”
“你是一个聪明人,陛下想要收服你做大唐的臣子,甚至不惜用公主的婚事先绑住你,不想你为他人所用,可如今看看你觉得现在陛下收服你了吗?”
“邹国公的意思是陛下不仅没有收服我,还赔了个女儿。”
张公谨非常郑重地点头。
“事情没办成,还赔了一个女儿?”李正倒吸一口凉气,“那陛下还不急眼啊。”
张公谨又说道:“你这次去长安城娶公主回来,看来凶多吉少。”
李正一脸紧张地说道:“到时候该不会已经安排了刀斧手一刀剁了我,以解陛下的心头之恨?”
“很有可能。”
李正又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问邹国公,有什么可解决的办法?”
张公谨淡定说道:“你现在可以问。”
李正来脸上原本紧张的神情立刻消失,反而笑着说道:“邹国公,你刚刚那番话像极了一个算命先生。”
“此话何解?”
“您先找个话题铺开来讲,再给我引入一个套之中,说的事情很严重,就像我大难临头为得就是让我紧张,让我害怕,然后我便会有求于你对不对。”
张公谨神情诧异。
李正又说道:“不得不说,您的道行很老道,可惜啊,忽悠人在下也挺在行的。”
张公谨一时间语窒。
“还要多谢邹国公的提醒,在下去长安的时候会带好保镖的。”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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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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