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带上的姚程乃是自己的徒弟,兼酒楼的厨师之一,就厨艺水平来说,在几个徒弟里算得上是拔尖的,但不是最拔尖。
毕竟这次他亲自带队出马,如果还将最拔尖的厨师带走,那南乡县的山贵酒楼恐怕就会有一些麻烦。
剩下的几个人,有的是廖掌柜带的徒弟,算是备用掌柜,也有的是店小二。
用熟不用生,尤其是去省城这样的大地方,如果现招一批店小二的话,且不说熟悉业务需要多久时间,光是眼力劲,配合程度都要差上很多。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之后,方小悦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河东省省城。
与南乡县相比,这河东省省城不管从面积还是繁华程度而言,都要超出太多了。
高大的城墙耸立在那里,直接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城门处两排卫兵竖立,杀气腾腾,一看就是精锐,绝非南乡县城门处的卫兵可比。
交过入城税,马车入城之后,方小悦心思转动。
这省城的入城税可要比南乡县高多了。
一辆大马车,竟然要100个铜钱!
按照这样的收法,这省城以及各地县城加在一起,一年能够给李大帅提供不菲的军费。
可问题是,入城税这玩意无形之中会影响阻断商业流通,而那些洋行无疑在入城税上有着特权。
就在方小悦交入城税之前,就看到一辆挂着某某洋行牌子的马车连停都没停,便直入城门,那些守门的卫兵连眼皮子都没有搭一下。
如此往来,对河东省的经济影响会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
这政策如果一直执行下去的话,河东省的经济就会逐渐崩坏,沦为外国洋行随意掠夺之地。
方小悦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干一票大的。
那样的话,对于这个位面的影响也应该很大。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就这样蛮干,需要一些铺垫和计划。
入了城,方小悦就率先去拜访了省城里几位出身于南乡县的商人。
一位是典当铺老板,一位是银楼老板,还有一位是牙行老板。
这三位算是南乡县出来的杰出商人,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南乡县在省城里混得最好的一批。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作为故乡来客,方小悦这些天天收到宴请,都感觉自己胖了一些。
通过与老乡们的沟通,方小悦很快就掌握了省城里的一些情况,并通过牙行老板的渠道将一家经营不善的酒楼给盘了下来,将其改名为山贵大酒楼。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将酒楼改装之上。
毕竟,除了厨艺之外,这山贵大酒楼能够在南乡县独霸第一,其装修之精妙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还是将一部分精力放在了盯住霍志山身上。
为此,他特意制作了十多只跳蚤雕像,将其活化之后,投放在霍志山身上。
这些跳蚤雕像经过活化之后,能够维持活化时间超过一月以上,并且活动自如,用来盯梢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要说这霍志山在离开南乡县后,的确有几分韧性,其竟然每天坚持锻炼,虽说那身肥肉没能减下去多少,但至少将那位小翠吸引得要死要活。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小翠的苦苦哀求之下,李大小姐出面给霍志山谋了一份差事。
大帅府卫队司务长一职。
这也是无奈的事情,李大小姐虽说是大帅独女,但霍志山与她的关系也就仅限于小翠身上,因而李大小姐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将霍志山安排到什么重要位置上去。
而大帅府卫队的司务长一职正好合适,其乃是后勤官,偏偏霍志山曾经又在酒楼工作,在李大小姐心里,这大概是差不多的工作。
霍志山当上大帅府卫队司务长之后,顿时就抖了起来。
帅气的军装一穿,嗯,最大码的军装,霍志山都穿不上,只能特意定做了几件。
不管怎么说,这军装一穿,霍志山多少减了点肥,看上去还是有些几分气质,至少在小翠眼里是如此,至于在别人眼里,呵呵,这就是个笑话好吗?
就在霍志山当上司务长,开始一点点向上爬的时候,方小悦的山贵大酒楼省城分店正式开张。
照例敲锣打鼓,就是鞭炮比南乡县开张的时候多了几倍不止。
大把铜钱撒出去,引得众人一阵叫好。
随着一系列的优惠抛出,省城的分店生意迅速兴隆了起来。
但很快麻烦就找上了门。
那霍志山作为司务长,主管大帅府卫队两百多人的食堂,每天是需要带着勤务兵外出采购的。
毫无疑问,采购食材等等事务,是可以拿回扣,多报少交,这是个肥差,霍志山也不可能将此事交给别人,需得亲力亲为。
如此一来,霍志山每天就出没于菜市等地方,很快就发现省城多了一个山贵大酒楼!
山贵大酒楼对于霍志山来说是永远抹不掉的记忆。
那里承载了自己童年的快乐,幸福以及后面的提心吊胆,害怕。
当然,现在主要是恨之入骨。
他恨山贵大酒楼的一切,如果不是山贵大酒楼的话,自己也不会长得这么胖,也不会追不上崔小英,李大小姐,更不会下毒事件暴露。
好吧,他想起这些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起自己当品菜员的时候是多么幸福快乐,以及别人对自己的好。
他要报复!
报复!
次日,山贵大酒楼刚开张,一群**就背着枪,大摇大摆的进了酒楼。
“几位军爷,您们这边请。”
一位店小二上前熟练的客套着,想要将这几位请到一旁去就坐。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几个**压根就没理会他,径直就朝着厨房里闯去。
正巧方小悦此时没在酒楼里,而酒楼里也没有一个能打的。
因而**们很轻松就闯入了厨房,然后光明正大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只老鼠丢进正在翻炒的锅里,之后又大惊小怪的惊呼起来:“你们山贵大酒楼真是草菅人命啊。锅里竟然有老鼠!”
说着话,几口被丢进老鼠得锅就被他们端了出去,一路出去,放在了酒楼外面的空地。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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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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