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公社共和国联盟大概是民国类网文里还没人写过的路线吧……动笔之前宇文也想过读者的争议肯定会非常大。像这样一个在历史上缺乏参考物的新设定,宇文想的就是既然要yy就yy一个爽,既然要世界革命,本书就没考虑过写冷战的部分,二战就要赤化全球,林淮唐要在他的有生之年做完所有事情。当然因此势必会大开时间加速齿轮的金手指,毕竟要把共运的历史都集中在比较紧凑的一段时间上,才比较方便小说剧情的展开。
总之,大家对于这个设定有什么意见,欢迎来提议和讨论,读者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加群839427012来讨论。像这样一个介于苏联和欧盟之间的新设定,好像这类民国网文或者援共文都很少探讨过,读者有自己的想法就都来群里讨论吧,宇文也很想听听大家对这个新设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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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分别受到了沙俄和日本两国长期的殖民统治,城市街头充满异域风光,东正教教堂和带有鸟居的日式神社对门屹立。往事如烟,东乡平八郎穿着一身蓝咔叽布的中礼服,怀揣黑色公文包,刚刚从金刚号战列巡洋舰下来,军港的码头上还残留着一年多前战争留下的痕迹,几枚硕大的弹坑引人注目,正对着码头的大街上则悬挂着一条横幅——
“庆祝大连联合海军指挥学院成立”。
东乡平八郎身上立刻产生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大连联合海军指挥学院的校址,就是沿用了过去关东州总督府的旧址。自从日俄战争结束以后,几年来东乡平八郎来过这里好几次,总督府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他都非常熟悉,可现在总督府却摇身一变为“大连联合海军指挥学院”,建筑内一切带有旧日本军队风格的装潢和标志物都被清扫一空。
物是人非。
“听说秋山好古没有通过审查,要被送到奉天……要被送到沈阳审判。”
和东乡平八郎一起回到大连的,还有当年对马大海战时联合舰队第三舰队司令官片冈七郎。他在日本海军里是出了名的语言天才,除了英语以外,还能熟练运用中文、德语和法语,现在片冈七郎也和东乡平八郎一样,穿着件蓝咔叽的中礼服,怀揣特赦证,一起回到了他们都很熟悉的大连。
“片冈,我们在巢鸭监狱待了多长的时间?”
“三个半月。”
在东乡平八郎的记忆里,自陆军的二次政变失败以后,日本国内的局势就越发失控,日本社会党很快就通过戒严令掌握了政府的实权,海军、陆军的大批高级将领被责令转入预备役,位于本土的一批后备师团也被下令遣散,戒严治安的大权落入到了以赤卫队准军事组织为首的一班社会党人手里。
经过“满韩战争”和两次政变,首当其冲的陆军元气大伤,已经完全没有力量在日本本土反对社会党人。唯一有力的关东军,也在红军的团团包围下无法行动,多达二十万陆军的生力部队,几乎都在去年年底和今年一月、二月的时候被解除武装、遣散。
海军呢?西园寺公望和山本权兵卫的犹豫不决毁掉了一切翻盘的可能,去年十一月的时候,一部分海军高级将领以紧急救国委员会的名义,冒险发动了海军的第二次政变,希望劫持天皇、首相摆脱社会党人的控制。但结果海军的第二次政变也由于缺乏足够的串联,未能获得海军内部少壮派的支持,以及没有争取到西园寺公望等人的公开站台宣告失败。
“那些少壮派。”东乡平八郎落魄的垂下头去,“农民出身的军官都站到了社会党一边。”
海军里流传着“聪明的人容易赤化”的逸闻,但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海军多数中坚军官都来自于贫苦的农村,日本社会党全力推进的第一次“农地解放”虽然尚不能满足农民的全部需求,比起军阀、官僚、华族、财阀来说,毫无疑问大大争取到了农民的支持。
海军第二次政变失败以后,东乡平八郎虽然没有直接参与紧急救国委员会的行动,也因为坐观成败,没有积极组织镇压而被逮捕到巢鸭监狱,接受了长达三个多月时间的历史审查。
“审查结束以后,不少人都放弃了军职。”片冈七郎感慨道,“阁下您还记得彦之丞吗?”
“上村将军吗?我记得他。日露战争的时候,他下令营救俄舰留里克号的落水乘员,当时在海军里引发不小的争议啊。”
上村彦之丞在对马海战中积极行动,挽救了东乡平八郎的指挥失误,果断抉择的拦住了俄国舰队的退路,只是由于上村彦之丞积极营救俄军俄伤员,甚至因此贻误战机,造成日本举国哗然,还有浪人把上村彦之丞的家宅放火烧毁,不少报纸当时也蔑称上村彦之丞是“露探”,也就是俄国间谍。
“彦之丞以后就放弃了军职。”
“啊,他现在在做什么?”
片冈七郎摸了摸自己那颗没剩多少头发的光头,带着几分戏谑苦笑道:“阁下还记得吗?联合舰队的军乐团就是彦之丞一手操办的。他现在去了宝冢歌剧团,据说是要重新完成做指挥家的梦想。”
东乡平八郎面带悲戚,他和上村彦之丞的关系不算太好,两人也不是很熟悉,但这样一位海军名将居然只能去当什么歌剧团的指挥家,实在令人感到凄凉。
片冈七郎凝视着东乡平八郎,突然间又说:“其实……我也想过去当英文教师补贴家用。从前我就一直想过,如果没有从军,我一定会选择当老师吧!如果人生能有第二次选择,其实也不赖,彦之丞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照你这样说,我们到大连来也是做老师。”
日本陆军的高级将官几乎都被裁撤一空,其中多数人还被逮捕起来要进行公开审判,听说巢鸭监狱的历史审查,也是海军的人过关较多,陆军的将领大半不能过关,就连山县有朋和秋山好古也都被逮捕起来,要到沈阳进行公开审判。
社会党人对海军的处置比较宽容一些,只有组织紧急救国委员会的几个头目被直接判刑,一般的高级将领通过历史审查以后,多半获得了两个选择——其一就是离开军队,像上村彦之丞那样自行谋生;其二,则是如果缺乏谋生能力,就可以参与日本政府组织的教官团,前往中国新办的大连联合海军指挥学院当老师。
东乡平八郎和片冈七郎都选了第二条出路。
两人并肩一起朝前走着,路旁的墙壁上和北宁线的火车车厢里一样,贴满了宣传联盟政策的海报和标语,除了那张大手相握的“牢不可破的联盟”海报以外,还有一排写着“联盟时间表”的宣传画。
这些内容落在东乡平八郎这名日本战争英雄的眼里,心情又是大不一样。
《社会党联盟理事会章程》和《东亚公社共和国联盟条约》两份文件,都已经在报刊上完全公开,前者还算好,四党联盟的事情对于并不大了解先锋党组织的东乡平八郎,并没有造成多大触动。
但后者就大不一样。
虽然《东亚公社共和国联盟条约》还只是一份框架性、原则性的协议,其中并没有具体规定如何实现人员、资本、商品、服务自由流通的详细条款,但仅仅这个框架就已经让东乡平八郎想起了当年的乙未日韩合并协议。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片冈,你说这算是上天对日本的处罚吗?”东乡平八郎颓丧道,“中文报纸上说除了《联盟条约》这份框架性的协议以外,今后还要按照时间表的计划,在1920年、21年、22年、23年每年度都再讨论和签署具体的实施性条款,这样切香肠,你说,日本会不会亡国?”
《东亚公社共和国联盟条约》已经制订了一个东亚统一的初步框架,任何有远见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份协议只要继续推进下去,按照林淮唐亲自制订的五年时间表,到最后肯定是要实现某种程度上的政治、财政和军事统一,或至少也是很高程度的协调。
在东乡平八郎眼里,这不就意味着日本沦为了中国的保护国?就像十年前朝鲜成为日本的保护国一样。
虽然《联盟条约》的框架看起来比当年的日韩合并协议公平美好得多,可是真正实施起来以后,难道不会是中国人用来将日本亡国灭种的工具吗?
到1925年,一旦《联盟条约》这个框架性的协议通过,那么报纸上现在在讨论的《联盟共同市场税则》、《联盟煤钢联营协议》、《联盟宪章》甚至是《联盟联席参谋会议协定》这类内容,八成也会在今后逐渐推进。
片冈七郎摇摇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日本如今之势,国民经济说不定哪天就会直接崩溃,就算想反对又有什么底气呢。但林主席起码还给日本留了五年时间,今后每个年度都还可以对《联盟条约》进行讨论、协商和修改,直到1924年才是最后的期限,我们还有时间,说不定到1923年日本就已经缓过气来,有更多底气和中国谈判。”
林淮唐强调的1924年这一时间节点,看起来似乎就只是随意选择了五年这样的整数时间而已。在这个世界上,此刻除林淮唐一人以外,也不会再有人意识到1923年日本将要发生的那场关东大地震将对日本人的民族性和意识形态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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