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事,官差和秦逸守到了天明。等村民都早起劳作,便衣拿着犯人的画像向村民打听,有没有见过此人。
村民都摇头说没见过,有一个老伯说好像见过一个流浪汉,往山里头跑。
“山里?”秦逸抬头望向那个山头,决定去搜山。
便衣和诱捕小队都进了树林,若是有情况便发射信号弹,附近的人会前去支援。
诱捕队的少年率先穿过了密林,在快处林子的地方发现了一块金属状的物品,擦去上面的泥土仔细看,这是腰带上的铁扣。
看样式应该是官差所穿,难道有官府的人比他们先来过这里吗?
地上有被清理过的痕迹,无法分辨足迹,他仔细的寻找着,发现了一片沾血的树叶。
少年拾起树叶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正盯着他,凶狠的眼神犹如野兽看到了猎物,慢慢的向他靠近。
少年心头一紧,觉得不妙,便捏着嗓子问道:“这位叔叔,我在山里迷了路,请问该怎么走出去啊?”
男人走近了,在离他一步的距离停下,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恶臭。
烂臭如腐,十分刺鼻。
少年扭捏的抬起衣袖掩住口鼻,问道:
“您能帮忙指个路吗?”
“跟我来吧。”
男人说着便转过身,在前面慢慢的带路。
少年能感觉到他在用余光监视着自己,打开了胸口的记录仪,默默的跟着男人走。
走了没多远见到一处山洞,少年问道:“这是何处?这位……”
男人猛地向他扑来,少年一个侧身躲过,踹了男人膝盖一脚,想把对方踹倒在地。
可他小瞧了这个人,虽然此人看着矮小地盘却很稳,双腿纹丝不动,两只手如鹰抓一般向他抓来。
少年的包袱一下被他抓散,包里的干粮和匕首掉了出来。
男人立刻变得凶神恶煞,发了疯似的扑向他。
少年的力气远没有男人大,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推倒在地。
男人却突然说了话,“你他妈是个男人?”
少年趁着他恍神的功夫,从袖子里射出一只袖箭,刺进了男人的腹部。
这男人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掐着他的脖子,少年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秦逸在接收器上感觉到了少年的发出的警报,立刻朝着少年的方向狂奔。
施展轻功在树林中穿梭,后面的人完全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秦逸还带着妆发,好似一个白胡子老神仙在树林里飞掠。
秦逸狂奔出了树林,沿着乱石继续跳跃奔跑,瞧见了一名男子正压在少年的身上,他掏出手枪就打在那人的肩膀。
男人被手枪巨大的响声和威力震慑住,从地上爬起来就开跑,秦逸又对着他的膝盖开了一枪,那人痛的在地上翻滚,却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秦逸跳到少年的身边,少年依旧没了呼吸和脉搏,他立刻开始了心肺复苏。
按压完心脏正要人工呼吸的时候,少年突然间就醒了,还用头狠狠的砸向秦逸的鼻梁。
“哎呦!”秦逸捂着自己的鼻子疼的大叫。
少年用袖箭对着他瞄准,然后吃惊的说:“大,大人?抱歉!我以为是那个色魔,实在对不住!”
秦逸默默抬起头看着少年,留下了两行鼻血,“没事,你还活着就行。”
二人回头望向那个人,他已经在地上爬出了一条血路。
“这个该死的色魔,”少年抬脚就踩住男人的腿。
男人痛的发出呜咽的声音,但是仍不发一言,也不求饶。
后面的人都跟了上来,将此人围住。便衣掏出画像对比,“有些相似,但不能确定。”
秦逸吩咐道:“先带走,本官自有办法确定他的身份。你们去搜一下那边的山洞,千万别让他死了。”
差役将犯人的嘴用布条塞住,将人五花大绑拖走了。
“大人!”
差役惊恐的大喊,还有人在洞口狂吐不止。
秦逸走向山洞,只听见里面发出悲痛的哭声。
洞内已经被火把照的通亮,几句破败的尸体挂在其中,地上是曾三抱着一具尸身在痛哭。
秦逸被眼前惨烈的景象也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是顾不得其他,赶尽走到了曾三的身旁,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几个忍住没吐的差役走进来,也忍不住的掉泪。
曾三抓着秦逸的衣袖问道:
“大人,他的头呢?他的头没了,您帮我把他的头找回来……”
从曾三的表现便能判断出来,这个无头尸便是江桂了。
秦逸说:“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找到。”
曾三用袖子抹去眼泪,转身就像洞外跑。
秦逸大喊一声:“拦住他!”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给江桂报仇!”
秦逸走过去扯住曾三的衣领问道:
“江桂是为什么死的?是为了查案,是要将这个魔鬼绳之以法!我跟你保证,他的仇我会报,一定让这个人受到惩罚!”
曾三跪倒在秦逸面前,拉着他的衣摆痛哭不止。
秦逸只能摸着他的头,心中也是揪痛不已,低声对差役说:
“愣着干嘛,把那些尸骨证据都收敛好。”
曾三听到此言止住了啼哭,起身几步走到江桂的尸体旁,“有没有布,我想给她盖上。”
“有的,有的。”
差役拿出一块白布递给曾三,曾三盖好尸体的脖颈处。将尸身背了起来。
“曾大哥,还是等一会担架来了,再抬走吧。”
曾三说:“不,我要把我兄弟带出去。”
秦逸示意差役不要拦着,曾三此刻的内心一定是无比的自责,若是不来送信,二人同行,或者是交换一下任务,自己的搭档就不会死了。
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谁也不愿见到的,可是活着的人总会想出各种假设,各自不会发生的情形,加以惩罚自己。
回去的路并不好走,曾三就背着江桂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到了村子门口,脸上身上都是湿的,不知道流了多少汗,也不知道他流了多少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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