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
王小六儿吓一跳,当时就没敢下去,要是一对一,王小六儿觉得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还是有很大的机会把那个小东西抓住的,但是一个对两个,就算他斗得过这俩,也未必能把这两个都抓住。
正在他犹豫着还要不要下去的时候,那井底金光一闪,又上来一个。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口气,从井地里上来了七个。
七个黑影儿,七对儿黄澄澄的眼珠子。
那些小东西从井里一出来,就滴溜溜乱跑,倒是离井口的位置并不很远。
杨安祺都看懵了,扭头看王小六儿,小嘴儿一动一动地,“那,那什么玩意儿?”
王小六儿也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了,但他没敢动,也仔细观察着那些东西。
仔细看时,能清楚地看见,那些东西,就像是很小的那种小孩儿。
它们明显能够直立行走,小短腿,小胳膊,大脑袋。
双目之中金光闪烁,围着那井口追逐打闹,倒是自在得很。
王小六儿默不作声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啥,他犹豫片刻,终是伸出手来,咔咔咔地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又几个变换,随着双手一绕,一扣,扣在眉间,然后双手呈剑指,缓缓地从双目前面一点点拉开。
他猛地一睁眼,“唰”地一下,双目之中金光一闪,此时扭头再看,竟赫然发现,那井口边儿上簌簌乱跑的,竟然是七个光溜溜的金娃娃!
那些娃娃,也就小孩儿玩的那种小皮球那么大,王小六儿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似乎注意到了王小六儿,一个个忽然不动了,直勾勾地看向王小六儿这边。
王小六儿他们的车子里没有亮着灯,距离又比较远,它们应该看不到的,可那些小东西却果真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
“啊——”
忽然,一个小金娃吓得怪叫一声,就往井口的位置跑,其余的看见了,也吓得嗷嗷直叫,眨眼的功夫儿,那几个小金人儿已经下饺子似的咕咚咕咚地全落到了水井里。
王小六儿坐在车座上,没动,不仅没动,还拍了拍杨安祺,“走。”
“走?”
杨安祺有点儿不解,“现在走?”
“嗯。”
“不做点儿什么?”
“不做,回家。”
王小六儿轻轻地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杨安祺寻思寻思,还是开车走了。
送王小六儿回去,临下车的时候,杨安祺跟王小六儿又腻乎了两下,王小六儿摆摆手,她开车走了。
这边王小六儿给赵老大那边发了个消息让最近不要叫人到那井口附近,然后,回去洗了个热水澡。
后半夜了,快两点多了,王小六儿洗漱了一下,出来,抬头这么一看,正看见那小妮子穿着个小睡裙歪着身子看过来呢,小睡裙,挺短的,两条粉腿在外面,又长又直,看得王小六儿都愣了一下。
我的天,这腿!
简直了!
小妮子揉揉惺忪的睡眼,还吧嗒吧嗒嘴,一副睡迷糊的小模样,等王小六儿出来了,就又进去了。
王小六儿看看她,觉得有意思,但也没说什么,转回身自己回屋儿睡觉去了。
躺下之后,因为有些累了,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的时候吧,王小六儿醒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去找钱真人。
钱真人也是刚回来,看王小六儿过来,挺高兴,王小六儿问了一下核桃的事儿,才知道,钱真人把核桃卖得差不多了,几对儿核桃出手,卖了一百多个w,还不算水钱,王小六儿听了一下报价,这价格,除却确实精品的两对儿卖了几十个w以外,多数的也就几万块,王小六儿也懒得多计较,点点头,还算满意。
这边钱真人把钱打给了王小六儿,看样子是挺嗨皮,也不知道是赚钱了还是怎的,王小六儿倒也不是为了核桃这事儿来的,盘腿坐在一边,跟钱真人说,“诶,老钱,能不能帮我准备点儿东西?”
“东西?啥东西?”
“我需要点儿法器,能降服邪祟的那种,要正经能用的,好使的。”
“那东西,我倒是能给你弄到啊,你啥时候要?”
“越快越好吧!要那种使得开的,不复杂的,就是我也能用的。”
“像桃木钉,枣木剑这种呗?”
“对对对!”
“问题不大!你跟我来!”
钱真人摆摆手,带王小六儿去了地下室,王小六儿一下去,就看懵了。
这地下室,倒确实有不少法器,大大小小的,摆得密密麻麻的,都有点儿吓人。
其中还有不少的老物件,一看就是有些经历的,王小六儿的目光首先放在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符咒上面,他略微看了一下,问钱真人,“这些符咒,我能用不?”
“这些都是道家的符咒,你是鬼门儿的路数,用不得吧!诶,说起这个,我还真有点儿东西,说不定你能用上!”
钱真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一边的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小木头匣子。
匣子上面都是尘土,钱真人拿到了桌子前面,打开来,往王小六儿面前一推,“兄弟,这个符咒,你见过没有?”
王小六儿拿过来一看,只见匣子里都是一些黄纸的符咒,黄纸朱砂,确实跟道家的符咒差不多,但是上面的符咒的路数跟多数以“敕令”开头儿的那些完全不同,那符咒上面,是一个抽象的鬼头,然后四周有奇怪的符号,围成一圈儿,看那样子像什么呢,就像是一个拉长了的扑克牌的后面的图文一样。
王小六儿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忙拿起来看,“这,这是鬼门的符咒!”m.
“你认识这是什么符吗?”
“这纹络,这样式,应该是,鬼符,雷火纵横。”
“对!对!”
钱真人猛点头,指着那符咒对王小六儿说,“这个,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据说,是他老人家跟一位鬼术师换来的,鬼术,与道术相通过,也能强行催动,但是,这些符咒在我们的手里很难发挥极大的作用,所以我们一直不用,也怕糟践了这些东西。”
“这符咒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出自大家手比啊。”
王小六儿看着符咒,隐隐地能感觉到一种磅礴力量蕴藏其中,随即看向钱真人,“这符咒有什么作用?用过没有?”
“据说,催动之后,这个符会爆炸,威力不小,能炸伤一切牛鬼蛇神。”
“你催动过吗?”
“催动不起来。”
钱真人摇摇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用符咒,一般很少往外扔,我扔不那么远。”
“这符咒是往外扔的?”
“我不确定。”
钱真人挠挠脸,“我听我师傅跟我说过,鬼门的人,用符的方法跟我们不太一样,有一些惊于此道的鬼术师,能像是御剑一样御符,就是不用手捏着,远远一指,符咒就去了,甚至还能生出各种变化。不过,我没见过,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嗯……”
王小六儿点点头,“除了这几张,还有别的么?”
“还有一张符,你可以看看!”
钱真人又拿出一张符咒,递给了王小六儿,王小六儿拿起来一看,这符咒上,就是一个手印,手印中间,有个奇怪的看不出眉目的字,王小六儿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昆仑烈火掌。”
“嗯?你认得此物?”
“没用过,但确实认得。”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把符咒放在一边,“还有什么吗?”
“大宝剑。”
钱真人又从一边拔出一把大宝剑,王小六儿一看,应该是铜制的,像是用来镇宅那种,王小六儿摆摆手,这东西,一看就不咋的,估计就是装模作样用的。
钱真人看王小六儿对这个没啥想法,又拿起来一把细长的桃木签子,“桃木钉,这估计用得上。”
“这个行!”
王小六儿点点头,“枣木剑还有么?”
“还有一把,但这是最后一把了,短时间内,没有货了,你可悠着点儿使!”
钱真人又拿出一把枣木剑,剑不长,像短剑那种,王小六儿看完了一咧嘴,“这么短?”
“长的不是让你给使坏了么,哪有了!”
“啊,那,那也是。”
王小六儿一脸尴尬,“那还有别的没有了?”
“红绳子,黑网,八卦镜。”
“绳子和网我要了,八卦镜不要。”
“兄弟,你准备这么多东西,你这是要对付什么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事儿比较棘手。”
“需要帮忙不?”
“咋的,你有空儿啊?”
“不不不!”
钱真人有点儿怂了,摆摆手,“我就算了,老胳膊老腿儿的,上次差点儿没折腾死了!不过,你要是需要人手帮忙,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帮手啥的!”
“还是算了吧。”
王小六儿摇摇头,“我不确定人家到底有啥能耐,别再坏了事。”
“也是,也是。”
王小六儿也不多寻思,在房间里兜兜转转,又找了几个估计用得上的宝贝,“就这些了,算算,多钱!”
“你拿走就得了,我要这个也没啥用。”
“不不不,还是得给钱,你就直接跟我说吧,多钱!该多少就多少!”
“你看你!”
“放心好了。”
钱真人寻思寻思,“给两千得了!”
“行!我转你!”
王小六儿给钱真人转了两千块钱,然后提溜着东西转身走了,钱真人跟着出来,在后面还直咧嘴呢,“兄弟,兄弟!”
“咋了?”
“你把手头这件事儿办完了,要是有时间的话,来我这儿坐坐!过两天,我可能还有点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儿,你直接说不就行了么?”
“我也不确定到时候能怎么样,所以现在也没法跟你说。”
钱真人看着还挺为难的,王小六儿看他不想说,也没多想,当即点点头,“那行吧,回头给我打电话!”
话说完,王小六儿就走了,他刚一走,楼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冲锋衣,身形高挑的清瘦女人走了下来,“他就是王小六儿?”
“可不是么。”
“岁数不大啊。”
“嗯。”
钱真人摇摇头,没继续多说什么。
王小六儿回去了,弄了一个老大登山包,把一众法器什么的都装到了包儿里。
他寻思寻思,还是有点儿没底,又打车去了别墅那边,还提着不少水果蜜饯儿什么的。
米姑娘一见王小六儿,斜睨着他,一副要干架的姿势,可看在王小六儿提溜着东西来的,就勉强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放他进去了。
其实她俩,也确实没啥深仇大恨的,甚至相处得还挺好。
“最近感觉怎么样?伤势好多了吧?”
王小六儿看米姑娘气色不错,神采奕奕地,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挺好。”
米姑娘身上的尸毒,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全清除了,在王小六儿给的丹药的补益之下,身上的伤,也大有好转,所以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王小六儿拿起一个橘子,扒开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说,“看你现在的气色,比上次真的好多了,你有空儿没,要不,帮我一个小忙呗?”
米姑娘斜睨着王小六儿,一挑眉,“我准知道。”
“什么准知道?”
“我准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看你这话说的,真让人不爱听!”
王小六儿还不乐意了,“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才来找你帮忙的,你不乐意就说不乐意,说这干嘛!”
“说吧,你又想怎的?”
“我,我在外面,接了个活儿。”
“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这点能耐能不能行,所以想请你帮个忙,不用别的,我上了,行事儿了,那你什么都不用干,我要是失手了,你保我一手,让我全身而退就行!”
“就是给你当保镖呗?”
“是是是,就那意思!”
“哼。”
米姑娘小嘴儿一撇,轻蔑一笑,看王小六儿的眼神儿就像看个傻子,她把手里的书放下了,顿了顿,这才幽幽开口,“大色狼!不揍你就不错了,还想让人家给你当保镖?想什么呢!”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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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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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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