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见状,妩媚一笑,“那,今天晚上,你还过来么?”
“看情况吧。”
王小六儿一撇嘴,“得把正经事儿先办明白了,不是么?”
“嗯。”
韩冰点点头,伸手捂着王小六儿的手背,看着王小六儿的眼神儿都含情脉脉地,“那我等你消息。”
“嗯。”
王小六儿摩挲了韩冰一下,两个人又腻乎了一会儿,王小六儿就转身下楼了。
韩冰没起来,目送王小六儿关门,拽了拽被子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王小六儿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韩冰找来的司机已经到了,他认识王小六儿,一见王小六儿过来,赶忙下车,“王先生!”
“嗯。”
王小六儿点点头,开门上车,倒是直接去了金彪那边。
金彪此时正在茶楼等着,看王小六儿过来了,忙站起身,“六爷!”
“你的人呢?”
“不用他们,我开车带您过去。”
金彪说完了,拿起车钥匙,王小六儿见他挺真诚,点点头,示意韩冰的司机可以走了。
那司机也不含糊,转身出去了,把门还带上了,能看得出来,平素里韩冰应该还挺会当老板的,最起码,这手底下的人倒是个个精明干练。
“六爷,这人谁啊?有点儿面生啊。”
“韩冰手底下的人,我也不熟。”
“韩冰?”
金彪吓一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王小六儿,“我去,您跟韩冰还认识呢?”
“韩冰跟马蓉蓉关系不错。”
“那我倒是知道啊。”
“她求我办过事儿,就认识了。”
“啊,那,那我明白了!”
金彪明显想到了些有的没的,但没好意思说,不过,他心里挺清楚的,就王小六儿这样的人在韩冰那种如狼似虎的女人的面前,肯定威风着呢。
但他不敢说,他现在,对王小六儿是又敬又畏,这种感觉,差不多到了直逼赵老大的程度。
两个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就出发了,王小六儿跟金彪一起去的,开车开了能有两个多小时,不单出了城,还进山了,盘山路上转来转去,转到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这地方,有一条小路,倒是还隐约地能看出是个村子,但路边的蒿草,那都半人多高,远远看过去,更是死气沉沉的。
王小六儿和金彪到的时候,是下午,有的人家吃饭早,已经有人在做饭了。
他俩照着炊烟的方向过去,很快到了村子口儿,到村子口儿正看见门口儿第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个老爷子正在拿着烟袋抽烟,这老爷子,岁数儿很大了,起码能有八九十了,在他旁边儿,还有个老太太,正在拿着簸箕挑豆子,看王小六儿他们开车过来,老两口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王小六儿也不废话,下车以后,就跟老两口儿假装是路人,要讨口水喝,那老两口子点点头,让王小六儿进去了,可王小六儿进去以后,直接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屋里。
他也不知道在寻摸什么,瞄了一眼,喝口水,就走了,末了儿还挺仗义地给留了十块钱。
金彪不知道哦王小六儿在干什么,全程跟着,只见王小六儿在村子里挨个儿找,因为这有人烟的人家一共就十来个,所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在走到了大约是第七八家的时候,王小六儿忽觉眼前一亮。
他背着手从里面出来,然后把金彪叫上,对金彪说的:“你去跟屋主问一下,这房子卖不卖!”
金彪一听这话,当时就愣住了,金彪一咧嘴,“六爷,这房子,你要它做什么!”
“不用问,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他们要卖多少钱!”
“那,那我问一下!”
金彪干咳两声,溜溜儿地又回去了,一阵讨价还价之后,金彪又跑出来了。
金彪张开五根手指,晃了晃。
王小六儿一皱眉,“多钱?”
“五千!”
“五千?!”
王小六儿张开手,惊了,金彪却很确定地点点头,“就五千!但是,这房子没有房本儿,这个村子现在全搬走了,上面给的补助,算是整个搬迁!现在在这里住的都是些老爷子老太太啥的,在城里也有房子!就是在这里习惯了,不爱去!”
王小六儿点点头,“就说白了,这房子现在也不是他们自己的!”
“对!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以前是他们的,现在都不算了!他们就住在这里!”
“那五千块钱,咱买的啥?”
“家里的东西啊?还有暂时的使用权!”
“也行!”
王小六儿点点头,然后从兜儿里拽出一打儿现金,“把钱给他们,让他们走。”
“现在?”
“对!”
“好嘞!”
金彪赶紧进去,没一会儿,那一家子,就欢天地下地跑了,背着包袱,跑得可及时了,一边跑,还一边议论着什么。
王小六儿耳朵贼着呢,听了个大概,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估计,这一家人是觉得遇上大烧饼了,五千块钱,买个这?
王小六儿倒也不在意,一直等人走了,这才下车,他径直走进屋儿里,这屋子,石头做的,一看就是那种很多年都没动过的。
王小六儿一进屋儿,先用水,把灶台里的火给灭了,随后,王小六儿叫金彪帮着,先用铁锤把炕给砸了,随后咣咣几下,竟把那土炕的炕沿儿给扒了下来。
这炕沿儿,是一个扁平的老木头,不知道多少年了,都已经盘出包浆了,锃光瓦亮!
王小六儿抱着那炕沿儿翻看了一下,点点头,直接给金彪使了个眼色,金彪会意,打开门,就这么的,王小六儿直接把炕沿儿拿走了。
两个人一起回去,金彪有点儿懵,金彪思前想后,算是想明白了,合着王小六儿找了个破房子,就是奔着这炕沿儿去的!
他偷眼看看这炕沿儿,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这不是檀木,不是金丝楠,不是黄花梨,也不像是什么容易见到的珍贵树种,看着也就是个普通农户家的老木头,别说五千块钱了,五十块钱值不值的,那还不一定呢!
再看王小六儿,摆弄着那很长的木头,倒很来劲儿,看着就像在摆弄什么宝贝似的,一溜烟儿就回别墅去了。
“姐!”
王小六儿在别墅里在做什么,没人知道,倒是柳婳的办公室里,进来一个人。
来人来了以后,微微躬身,看着柳婳,很是恭敬。
柳婳倒是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边翻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眼皮都不抬,“有事?”
“那个王小六儿,去了老村,搞了一根老炕沿儿回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来人耷拉着眼皮,不敢看柳婳,柳婳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微微皱眉,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那个王小六儿,去了老村,搞了一根老炕沿儿回来。”
“他搞那东西干嘛?”
柳婳也懵了,很纳闷儿似的,来人摇摇头,那意思是,他也不清楚。
柳婳坐在一边,略微寻思了一下,摆摆手,来人就赶紧走了。
柳婳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
她直接给王小六儿打了个电话,“你跑老村去做什么了?”
柳婳问的很直接。
“去找一样东西。”
王小六儿看起来并不意外。
“找个老木头?”
“是。”
王小六儿一撇嘴,“一路跟踪我的,是你人啊?”
“你发现了?”
“废话,我傻子啊,发现不了。”
王小六儿说完,继续撇嘴,“别让你的人跟着我,要不然,我下次不客气了。”
“那你就揍他们呗,没事儿,别人打不行,你打随便。”
“我揍他们干嘛?他们都是替人办事儿的奴才。”
“那你想怎的,难不成,要跟我动手啊?”
柳婳笑吟吟地,隔着手机,都忍不住笑,“你碰我一下试试?”
“我哪儿敢碰你啊!”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跟你动手!”
“滚一边儿去!”
柳婳笑骂一声,“你就顾着嘴上说!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韩冰那里过夜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你别打岔,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你是我媳妇儿啊?我还的跟你坦白!”
“去你的!”
柳婳抱着肩膀,假装不乐意,却还是笑吟吟地,“那个韩冰,都三十好几了,就算以前很牛逼,可也新人换旧人了不是?怎么的,叫你上我这儿来,你又不来,跑她那儿去了!在你眼里,我还比不上她,是么?”
“她跟你怎么比。”
王小六儿看柳婳还挺来劲的,忍不住笑,“不过,我要做什么,还不用你管吧?”
“谁稀罕管你!”
柳婳翻了个大白眼儿,直接把电话挂了。
却不想,王小六儿的电话又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啥事儿?”
“诶,话没说完呢,就挂我电话啊?怎么的,不能好好玩儿了呗?”
“你是先不好好玩儿的!”
柳婳笑骂一声,还翻了个大白眼儿,她直接把圆珠笔扔了,旋即抱着肩膀,站起身来,咔咔几步,走到了窗边,“我感觉,你是在侮辱我!”
“人家好歹是个大明星,再说,也是我一个大客户,大老远的,人家来了,我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嘛!别钻牛角尖儿了!行么?”
“不行,我生气了!”
柳婳小嘴儿一撇,脾气还挺大,“我正经生气了,没骗你!”
“生气就生气呗,吓唬谁呢,大不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王小六儿还挺硬气,说话间一撇嘴,就要挂电话,柳婳见了,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儿,“王小六儿!”
“是你爸!”
“我去……”
柳婳咧着小嘴儿一转身,“你欠揍吧你!是不是混熟了?”
“再忍两天,行不行?等我把韩冰送走的,回头儿,你想怎么揍我,都随便你!行不?”
“切!”
柳婳大眼睛一翻,寻思寻思,然后一挑眉,“那个韩冰找你,干嘛?”
“商业机密!”
“跟我都不能说实话?”
“跟谁都不能说,别问了,听话。”
王小六儿把电话挂了,柳婳直撇嘴,也把手机放下了。
她寻思寻思,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喂?”
“老板!”
“别跟着了,没用的东西!”
柳婳把手机放在一边,一侧身,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她手里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悠荡着大白腿,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老板,江副市长那边问您,晚上的安排,是否照旧?”
“嗯。”
柳婳点点头,对方赶紧撤了,可人还没出去了,柳婳又叫了一声,“等等!”
柳婳犹豫了一下,然后挑眉,轻声说道,“就说,我最近身体不舒服,要去下医院!晚上的饭局,临时取消吧!”
“可是。”
“别废话了,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是!”
女助理赶紧点头,不敢做声,柳婳却拿起车钥匙,哒哒哒地下楼去了。
她开车,去了王小六儿那个别墅。
别墅里,租给米姑娘的房间王小六儿给反锁了,他自己正在地下室抱着那根炕沿儿不知道在做什么,柳婳来到门口儿,看门没锁,直接推门进去了。
“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
她叫了两声,看见王小六儿走出来,马上哒哒哒地走上前。
王小六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你,你干嘛呢?”
柳婳看王小六儿手里拎着一根毛笔,挺纳闷儿,王小六儿一转身,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我弄个东西,晚上要用。”
“晚上要用?”
柳婳一愣,很纳闷儿似的,王小六儿点了点头,走回去拉了个小板凳坐下,继续用毛笔蘸着朱砂,开始在那扁方形儿的一节儿木头上继续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柳婳站在一边儿,微张着小嘴儿看得仔细,这一看之下,柳婳顿时脸色微变。
只见那一节儿炕沿儿上面,被王小六儿画出了很多符号,形如符箓,却并非佛道两家,看法度严谨磅礴大气,也绝不是信手涂鸦之作!
“这,这什么啊?”
柳婳心里想着,不由得把手机摸了出来,她打开相机,对着那木头,就要拍照,却不想,手机上的摄像头还没对焦完毕呢,她忽觉腰间一紧,身形一扭之间,呼地这么一下,正撞在王小六儿的怀里,这手机,也不知怎的,一下就给王小六儿夺了去。
王小六儿耷拉着眼皮,侧头往前一探,一下将柳婳抵在墙角儿。
“干嘛呢?”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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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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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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