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四御五方五老，大概能算是中国道家所认可的“神”界天花板。
但作为“神”这个特殊群组的真正掌管者，一般来说，像“三清”这种级别都不会随便参与。
地位最高的人，可能不是直接的管理者，这在世界范围内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中国的神话传说当中，也一直如此。
古代的所谓的“天帝”，其实在某些程度上也经历过更迭，在历史上，被认为是“最高统治者”的“天帝”大概地经历过一个过程。
从最早时期的大神盘古，到九阳之父帝夋，再到三皇五帝时期，再到先秦时期的昊天上帝，再到汉代以后逐渐占据统治地位的玉皇大帝，大概地，是这么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当中，后面的人很多人相对比较熟悉，但是，事实上从历史典籍当中记载来看，早在三皇五帝时期更早，在神话传说当中，有两个极其强大的统治者，一个是盘古，一个是，帝夋。
盘古和帝夋，从历史的角度上讲，可能是跟伏羲女娲一样，由部族首领神化而来。
历史上的“开天辟地”，可能是文学演绎之后的结果。
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专家学者研究过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事实上，盘古，和帝夋，都是古代的部族首领，也可以说，他们可能是最早的那个时代里的“帝王”。
他们在不同的时代里，先后，以闪耀的姿态称霸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至于他们是不是现在意义上的“人类”，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小六儿看过《青羊经》。
这《青羊经》中，就有记载。
说天地之间，有很多东西，看起来跟人差不多，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人，有一种最厉害的，名为“黑骨人”。
这人有盘古血脉，一说盘古的后代，一说，这些人是从盘古的身体之中化生出来的精魅，因为自带血统，且不在六道五行之中，因而具有很多的耸人听闻的能力。
传说，食其精血，可益寿延年，效果非常。
但，饶是《青羊经》这样不知年代出现的古籍当中，对于这种传说中的“黑骨人”也使用了很多“模棱两可”的词语，比如说，“一说”，“听闻”,“未可知”等等，这在整个《青羊经》当中都是非常少见的。
当然，《青羊经》中有这样的记载，也不奇怪，因为王小六儿认为，这本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书中的内容能以现在人能看懂的文字出现，怎么的，也应该是秦代以后有“大能人”撰写出来。
距离自己太遥远，又只听说没见过的事情，人家如此表述也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王小六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一直对自己的出身耿耿于怀。
在他的身上，其实有很多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譬如说，王小六儿很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别的人不一样。
譬如说，他的血液，能克制巨量的邪祟阴毒之物，他的口水，能解棘手的蛇毒，他小时候把耗子药当糖豆儿吃，也完全没事儿。
更可怕的事情是，他总感觉，在他的身体里，若隐若现地，好像藏着另一个“自己”，仿佛间，是他的另一面。
越是濒死的状态之下，那一面，就表现得越明显。
为什么他能小小年纪就打死了那个在细犬那么大的老皮子，为什么，破蛇腹得一小鬼儿，为什么，他让野人沟那些出马仙儿们个个心惊胆战？
难不成，那个在古墓之中，破壁而出的人，真的就是我么？
王小六儿坐在一边，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他揉揉眉心，站起来，有点儿累了。
半夜三更的，也没开着灯，他走到了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晦暗的人影儿，越看越觉得邪气横生，吓人得紧。
“去你奶奶的蛋！”
王小六儿对着镜子说了一句，然后一甩胳膊，“蛋里还能生出人来？真是了！”
他一转身，一甩胳膊，回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李红杏儿打来电话，他弟弟准备好了钱，准备来买房子了。
王小六儿问了一下他相中的楼盘，好巧不巧，一打听，那楼盘的大股东，竟然是柳婳。
王小六儿没办法，还是拉着脸给柳婳打了个电话，柳婳倒是没多合计，大抵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答应了，那边儿自己来的人，把王小六儿他们接走了，经理毕恭毕敬的，看着可殷勤了。
也是，大老板的朋友来看房子，不招待好了，那是要出大事情的。
王小六儿也不想陪着，也不爱看这一家子，就让李红杏儿跟着他们一起走，自己直接去售楼处和柳婳喝茶去了。
李红杏儿一家转了能有大半个上午，最后看好了，相中了一个房子，户型倒是不错，小三室，一百多点儿的样子，确定以后，王小六儿也去看了一下，问了一下价格，不出意外，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对王小六儿来说不算什么事情，但对这一家子来说，也算不少，王小六儿点点头，拿了他们的十万块钱，自己又拿了十万块钱，叫经理跟人去做贷款了。
银行的规矩，基本上首付不能低于百分之三十的，一般都是三十五到四十左右，好在，柳婳这边儿业务很多，自己也往外放钱，不走银行的手续也没问题。
李红杏儿那边看了一下合同的内容，因为利息跟银行基本一致，首付又低，就没犹豫。
说实在的，这也是柳婳给开了后门儿了，要不然，二十万首付买三百万的房子，那不闹呢么？
这边儿热热闹闹地手续办完了，一家子都很高兴，对王小六儿千恩万谢的，王小六儿也不愿意多客套，跟李红杏儿交代了几句，就叫他们先走了。
求人办事儿，总是不容易，王小六儿想请柳婳一起去吃饭，但是柳婳没答应，反倒是跟王小六儿一起去食堂吃了点儿。
别说，柳婳家这个食堂小灶儿还正经挺讲究呢，王小六儿还挺得意这口儿。
柳婳看王小六儿在一边胡吃海塞，就在一边托着腮帮，笑眯眯的。
她，是一个对自己非常严格的人，一顿饭吃多少，基本上都是定量的。
王小六儿看她那宠溺的小眼神儿，不由得有些好笑，“看什么啊？”
“看你长得帅。”
柳婳说完，忍不住笑得更欢了，王小六儿却一撇嘴，“去一边儿去吧！”
他耷拉着眼皮，寻思寻思，又忍不住问道，“上次，我给你的丹药，差不多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吧？看你气色，越来越好了，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漂亮多了。”
“丹药自然是好东西，但关键，怕也不在于此。”
柳婳暧昧一笑，“这里头，还是你的功劳多一些。”
“功劳？”
王小六儿一愣，柳婳点点头，继续托着腮帮在那儿咯咯笑，“女人，还是需要男人的，阴阳调和嘛。”
“诶哟。”
王小六儿笑眯眯地看着柳婳，“这话让你说的，不过，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想起了杨蜜，想起了杨安祺，想起了韩冰和李红杏儿，这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些个女的，一个一个的，好像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似的。
当然了，这跟自己之前使的“肉芝太岁”肯定脱不开关系，但是，那种从内而外的青春茂盛，却也是掩不住的。
只不过，柳婳不说出来，他还没觉得有那么明显似的。
“对了，今天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呢。”
王小六儿摸了摸脸，正经了些。
柳婳听完了直撇嘴，“谢什么？”
“今天你都帮我一个大忙了。”
王小六儿说这话的时候，小眼神儿可真诚了，“要不是你，这个事儿，还挺麻烦的。”
“那有什么，一句话的事情罢了，我给了他们一点优惠，但也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我给他们放低了首付金额，但也不是不要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柳婳说完了，眸子一弯，“大不了，就是风险略微大了些，不过，也无所谓，我既然敢往外放钱，我就有本事收回来，对我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那我也得谢谢你。”
“就用嘴谢啊？”
柳婳还是那么浅笑盈盈地，“光会耍嘴皮子，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那怎么才算有诚意呢？”
王小六儿一挑眉，也笑吟吟地看着她。
柳婳大眼睛一扑闪，白了他一眼，“那你自己寻思去呗！”
“你这一天。”
王小六儿没搭这个茬儿，耷拉着眼皮又寻思寻思，“诶，有个事儿，我还想问你呢。”
“说呗。”
“你现在，有男朋友么？”
“没有啊，干嘛？”
柳婳一龇牙，小白牙，可好看了，“怎么的，有想法啊？”
“没没没，我哪儿敢啊！”
王小六儿忙摆摆手，“我就是问问。”
“主要，我眼光有点儿高，一般人，真看不上。”
柳婳叹息一声，“我倒是能看上你，不过，咱俩还是差点儿意思，多少有点儿不合适。不过也无所谓，我压根儿，也没有跟人结婚的想法。”
柳婳喝了口水，挺女神地拧上了瓶盖儿，“其实，你不错，不过，你有点儿小，当个小老弟儿，倒还挺好的。”
“你不打算个跟人结婚生子么？”
王小六儿挺惊讶地看着柳婳。
柳婳瞅瞅他，“这不正常么？”
柳婳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王小六儿，“反正，我是不会为了应付事儿结婚的，而且，我觉得，单身也挺好的，以姐姐我的模样，姿色，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不稀罕罢了！”
“那，以后，不想要个小孩儿啥的么？”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
柳婳摸了摸头发，“现在是不想，以后要是想了，就再研究呗！等以后真想不开，想要了，就研究者自己要一个！”
“这把你能耐的，这种事儿，你自己能办得成么？”
“那怕啥，自己要不了，那就找人帮个忙不就成了。”
柳婳说完，一挑眉，“这活儿，一百个人等着想干呢吧！”
“你说少了，我估计，得几万人，几十万人，不，上百万人。”
“嗤。”
柳婳扑哧一笑，然后看看王小六儿，眼神暧昧，“到时候看看吧，说不定，到时候，我就找你！”
“为啥找我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怎么的，大红包什么的，不想要啊？”
柳婳眼皮一耷拉，“主要，你这条件还行。我可不想生个孩子，这不行那不行的，基因什么的，还是很重要的。”
“你觉得我行？”
“生男的像你似的，生女儿像我似的，不都挺好么？”
柳婳说完了，笑得更欢了，不知道为啥，跟王小六儿聊天的时候，柳婳看起来特别开心。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啥那么开心。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一阵苦笑，倒也没说什么。
吃完饭，王小六儿想溜，不过柳婳显然没给这机会，就这么的，王小六儿被柳婳抓走了，一起出去玩儿了一圈儿。
柳婳的爱好很多，还爱钓鱼，王小六儿也是闲着没事儿，一听说要去钓鱼，开心了，就跟柳婳一起去了。
两个人出船海钓，玩的还是路亚，因为穿着裙子不方便，所以，柳婳换了一身衣服，紧噔噔的，那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凸显得恰到好处，当时把王小六儿都给看紧张了。
心腾腾跳，都不敢多看，怕看多了，怪不好意思的。
柳婳倒没寻思那么多，在船上一边跟王小六儿聊天，一边儿挥着手里的竿子。
一晃夕阳日落，她俩就回去了，这一下午，鱼倒是没钓到多少，但是两个人玩儿得都挺开心。
柳婳平时也挺忙的，没多少时间出来，今天心情好，想下厨了，从船上下来以后，就拿走了一条大黄鱼。
本来准备回去表现表现自己的手艺，可没想到，回去以后鞋都没脱呢，在柳婳身后惦记她都足足惦记了一下午的王小六儿在柳婳的膝底一抄，一个公主抱就把柳婳给抱起来了。
他噔噔噔快跑几步，一溜烟儿似的，就跑上楼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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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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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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