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以后，柳婳穿着浴袍，从厨房里出来，两个人坐在小饭桌对面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王小六儿看柳婳那红里透粉的娇艳样儿，心里头觉得很是有趣。
柳婳看他在那坏笑，也知道他在笑什么呢，还忍不住假装白了他一眼，“你笑啥呢？”
“没笑啥啊～”
“你可死一边儿去吧！”
柳婳说着，还有点儿害羞了，白了王小六儿一眼，继续说道，“说是求人办事儿，要谢谢人家，结果呢，到头来，还是让人伺候你。”
“我伺候你也行啊，关键你不让啊。”
王小六儿笑嘻嘻地看着柳婳，“不过说真的，你真美。”
“那还用说？”
柳婳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还忍不住一挑眉，“你说心里话，我和冯楠，谁更好些？”
“那不一样。”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摇摇头。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觉得没啥意思，因为在王小六儿看来，冯楠和柳婳，都是顶级的人物，照理说，想分出个第一第二来，也正常，只不过，在冯楠和柳婳的头顶上还压着一个米姑娘，有那样的小仙女在，第一第二什么的，肯定轮不到她俩，所以，这也就没啥意义了。
想到这里，王小六儿还有点儿担心，米姑娘回去用太阿剑换她母亲的自由了，到现在，有些天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柳婳不知其中缘故，还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她手托着腮帮，也不怎么好好吃饭，倒是对王小六儿和冯楠的事情显得很是八卦，“诶，我听人说，冯楠最近正在收缩产业，好像手头儿缺钱，想干票大的？有这事儿没有？”
王小六儿略微一愣，紧跟着扭头看看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江城一共多大个地方啊，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还听人说，冯楠手底下不是有个饭店么，也要出售，我正好有个朋友有点儿想法。”
柳婳抿了抿嘴，“所以，我就顺嘴问了一句。”
“冯楠，想去国外投资，做点儿生意，要凑钱。”
王小六儿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我有点儿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那是个坑。”
王小六儿说完了，又看看柳婳，“你要跟冯楠认识一下么？我可以帮你们牵个线。”
“嗤，我俩要认识，还用你啊？”
柳婳扑哧一声笑了，“我跟冯楠啥关系，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嗯？”
王小六儿一愣，紧跟着眨巴眨巴眼睛，“你俩啥关系？”
“你真不知道？”
柳婳笑得可欢了，很兴奋的样子。
王小六儿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啊，你俩，啥情况？”
“我俩以前，在一起，搞过对象儿。”
柳婳有点儿脸红，悠悠地说。
王小六儿当时吓一跳，都惊了，“你，你说什么？你俩？”
“啊。”
柳婳笑吟吟地，“就她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啊？”
“你以前是个男的？”
“不是啊！”
“她以前是个男的？”
“不是啊。”
“那……”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突然明白了，他一脸嫌弃地往旁边儿一歪，“咦——”
“咦什么咦，不很正常么？”
柳婳白了王小六儿一眼，“我跟冯楠，上高中的时候，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就我俩。我俩那关系，都可好了，天天一个被窝儿，羡慕不？”
柳婳说完了，还撇了撇嘴，叹息一声，“可惜啊，后来因为一个男的，分道扬镳了。”
“一个男的？”
“嗯。”
柳婳一撇嘴，“一个男的，校草，转学来的，他一来，我俩都相中他了，因为他，就后闹起来了，结果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的其实也不咋地。”
“就传说中的塑料姐妹呗。”
“差不多吧。”
柳婳自己也没忍住，咯咯直笑，“说翻脸就翻脸，那时候也小，后来，我们俩再见面的时候，倒也没怎么样，见了面，也打招呼，也说话，但是平时确实不怎么来往罢了。”
“那时候，你俩应该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了吧？”
“倒也不是。”
柳婳想了想，“人这一辈子，起起落落的，谁说得准呢？当时我倒是混得还行，她呢，就做了个舞蹈培训那块儿，后来谁知道是怎么想的，也下海了，我估计着，还是憋着一股劲儿，要跟我死磕呢。”
柳婳说完了，还长叹一声，“好在江城这么大，我俩也没啥矛盾不是。”
“那你俩，当时，到底啥情况呢？”
王小六儿挑起一边的眉毛，“亲嘴儿了么？”
“嗤。”
柳婳直接被逗笑了，扭头看看王小六儿，“俩小姑娘，天天一个被窝里打滚儿，亲个嘴儿啥的，那还叫事儿啊？也就当时小，条件也差了点儿，要不然啊，啧啧！”
“啧啧个屁！”
王小六儿听得有意思，忍不住瞅瞅她，“你还挺早熟的！”
“那咋得的了，不正常么？”
柳婳暧昧一笑，“现在想想，还挺有意思。”
“那你现在还喜欢女的么？”
“为啥不呢？”
柳婳一句反问，把王小六儿给问住了，王小六儿歪着身子，继续上下打量。
“我可能比较特殊，男的，女的，我都喜欢，不过，男人都不咋地，有点儿看不上，女的倒是还行。”
“咦——”
“咋地，不行啊？”
柳婳继续在那咯咯笑，“我小时候，就想明白了，早晚有一天，我得混起来，我起来以后，要把天底下所有的男的都踩在脚底下。”
“你想做女王。”
“那不是怎的！”
“可惜啊，到最后，还是折了。”
王小六儿幽幽地瞅了柳婳一眼，“想的是挺好，可惜条件不允许啊！你那么大的能耐，最后还是没顶住了，给跪了。”
“那不是因为遇上你了么？”
柳婳俏脸一红，“你现在，是不是可得意了？”
“我没有啊！”
“什么没有，你那得意，都写脸上了！”
“嘻嘻。”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这事儿也挺有意思的气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还是有点儿能耐！”
“你那能耐，都大了去了！那不是有点儿能耐！”
柳婳羞答答地瞅了王小六儿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小小年纪，就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放在什么地方说，也都绝对算得上是个潜力股儿。更何况，以你现在的医术，神通，在当今世上，只要不自己作死，恐怕，以后也能在社会上横着走了。”
柳婳说完，又笑吟吟地看向王小六儿，“长得一张小白脸儿，身材又好，龙精虎猛的，还会撩拨人，但凡是个女的，估计，都过不了你这一关。”
“我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好给我戴高帽儿，没用，知道不？”
“我说的是事实啊。”
柳婳说完，又幽幽地看了王小六儿一眼，“其实啊，女人吧，挺难伺候，也挺好伺候的，你只要摸对了脾气，满足她的想法，问题就不大，她满足了，就会让你满足，礼尚往来嘛。”
“说的像是做生意一样。”
“其实也差不多。”
柳婳又一挑眉，“生意场上的事儿，和情场上的事儿，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了解一个人的心思，对症下药，很多事情都不难。”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柳婳的话，点点头，然后又撩起眼皮看看柳婳，“那，你的心思是什么？”
“我？”
柳婳一愣，紧跟着扑哧一笑，“我的志向，是天下第一。”
“啥玩意儿？”
“我的志向，是天下第一。”
柳婳笑眯眯地，“我要做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富豪，天下第一的术士。”
“我说一句实话哈。”
王小六儿撇了撇嘴，“志向远大，不是啥毛病，但是，有些想法吧，还是别扯太远。而且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男人通过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这话让你说的，多没意思。”
柳婳眼皮一耷拉，“要是按你说的，我早就是江城首富了。”
“为啥呢？”
“你知道么，之前，江城首富追过我好几年，我都没搭理他。”
“这倒也正常。”
王小六儿对这话，没有丝毫怀疑，不说别的，就柳婳这身材，这模样，这浪劲儿，是个男的看着就顶不住，就别说别的了。
“诶，那我不明白一个事儿。”
王小六儿扭头看看柳婳，“那，那么男的，挺优秀的，都追不到你，你为啥……”
“为啥对你那么好，是吧？”
“是。”
“你好奇很久了？”
“有点儿想不明白。”
“怎么说呢。”
柳婳寻思寻思，“男人跟女人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得很，说简单，也简单得很。看对眼儿了，就喜欢上了，不正常么？难不成，你就没有过那种感觉？一看见一个女的，就心砰砰跳，忍不住浮想联翩那种！”
王小六儿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我看你的时候，就那种，不过还不太一样。”
“哪儿有点儿不一样？”
“我有点儿不敢看。”
王小六儿干咳一声。
“不单是不敢看，看一眼，还脸红。”
柳婳笑嘻嘻地，眸子都弯在一起了。
王小六儿被说的一愣，“你咋知道呢？”
“我瞎啊，我不会看啊！”
柳婳说完了，还羞答答地白了他一眼，“我当时，就在想，这小子，还挺好玩儿，可后来却发现，我好像让人给玩儿了！你这小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你啊……”
柳婳略微顿了顿，“就是一头猛虎。长得，人畜无害，厉害起来，也是吓人得紧。”
“我吓过你么？”
“怎么没吓到？”
柳婳又笑吟吟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要说，头一次的时候，是一时冲动，没把持住，倒也正常，但是打那以后，我就愈发地觉得，你小子，真是不错，实力够强，长得够帅，还是个潜力股儿，我还真有点儿喜欢上你了。”
“你要跟我搞对象么？”
“完全没有。”
柳婳咯咯直笑，“我就是单纯地有点儿喜欢而已，你也别太臭美！不过说真的，要是有一天，你飞黄腾达了，我可盼着，你能拉我一把。”
“我要是飞黄腾达了，我肯定把你弄走。”
王小六儿笑眯眯地，“这么好的妞儿，我可舍不得留给别人。”顶点小说
“滚一边儿去！”
柳婳笑骂一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再说揍你！”
“哟，这话说的，真是不服啊！”
“不服咋的？”
“不服较量一下？”
“嗤，那，那你要这么说，我服了！”
柳婳小脸儿红扑扑地，“我服了还不行么？”
“跪下。”
“砰！”
柳婳在王小六儿的胳膊上打了一下，笑嘻嘻地，王小六儿忙躲了一下，也笑嘻嘻地。
“对了，我还想起一个事儿呢。”
柳婳犹犹豫豫地，看向了王小六儿，“你上次给我的那个丹药，你还有没有了？”
“有啊，干嘛？”
“能不能，再卖给一颗？”
“不卖。”
“卖一颗嘛！”
“送可以，不卖。”
“那送我一颗啊！”
“你牛逼哄哄的，还瞧不起人，干嘛送你？”
王小六儿把嘴一撇，那股子牛逼劲儿也上来了。
柳婳顶着个红扑扑的小脸儿寻思寻思，在一边儿，热不住抿嘴直笑，“这把你厉害的，怎的，还非得让人跪下去你啊？”
“我不配吗？”
“去一边儿去。”
柳婳假装不乐意，可寻思寻思之后，又忍不住看向了王小六儿。
她站起来，走到了一边儿的书架边儿上，翻了半天，翻了一个牛皮纸的小包儿，拿过来放在了桌子上，旋即一侧身，坐在了一边，手托着腮帮悠悠地说，“我也不白拿你的，我拿这个跟你换！”
王小六儿一愣，扭头看看那册子，“这什么啊？”
“鬼门儿的东西，也算是个宝贝了。”
柳婳用手摁着，不给王小六儿看，“你换不换？”
“那不得让我先看看吧！”
“你死一边儿去！”
柳婳气得够呛，“谁不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看完了，还能跟我换么！”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知道这里头都是啥吧！”
“那我就让你看一眼。”
柳婳寻思寻思，把封皮打开了，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破旧的小册子，自己轻轻一下，打开一页儿，让王小六儿看。
王小六儿端着饭碗扭头瞅了一眼，一下就被吸引住了，“这是？”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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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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