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愈知道,司使来这一出,不过是想牵制自己。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对司使的位置甚至提刑司都没有半分兴趣,他只想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显扬镇这一趟,对于他来说去不去都无所谓,无伤大雅,他还有很多时间。
他面无表情的道,“如此,下官便接下了。”
司使又笑眯眯的留祝子愈在这里喝喝茶,祝子愈拒绝后径直走了。
司使叹了口气,“沈津是,你也看到了,副使有些不近人情,这一路你多担待些,只要案件办好了就好了。”
“是。”沈今朝也不反驳,心里却腹诽司使恐怕要白费力气。
祝子愈虽然不是男主,但是他好歹也是个大反派,身为大反派,那一定是男女主才能扳倒的了。
沈今朝夜里还是偷偷摸摸的先造访了经历司,想先排除一部分地方。
要她说,直接让009伪造一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没有原版,难免不会被看出来,然后功亏一篑。
沈今朝只能先放弃这个想法。
经历司内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架子上分类的放着许多卷宗。
沈今朝借着窗外的月光一排一排的走过去,终于找到了十五年前所有卷宗摆放的架子前面。
可惜她翻找了一通,都没有发现祝家的卷宗。
不在经历司?
沈今朝正皱眉想着,余光看到了一旁的小木箱,上面上了锁,会是她想要的卷宗吗?
沈今朝正想让009帮忙开锁,就听到了有声响,以防万一,沈今朝还是一跃上了房梁,趴在房梁上藏好。
不多时,沈今朝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走进来,径直走到了小木箱面前。
然后他蹲下去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细铁丝,看样子是要撬锁。
只是刚要开始撬锁,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那黑衣人直接跃上房梁。
然后和沈今朝四面相对,黑衣人眼神寒冷锐利。
“……”沈今朝抽了抽嘴角,此时该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嗨,好巧,你也来这里偷东西啊?
还是,嗨,好巧,你也上房梁来看月亮?
黑衣人率先移开了目光。
进来的人是经历司值班的人,他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又退了出去,锁好了门。
那黑衣人确认人已经走远,立马就向沈今朝出手。
两人从房梁打到地上,不过为了不弄出大动静把人引来,都很克制小心。
不久之后,黑衣人将沈今朝逼入了逼仄的角落,嗓音低哑,“你是何人?”
听得出来他压了嗓音,但是那双眼睛沈今朝是绝对不会认错的,眼前的人就是祝子愈无疑。
祝子愈早来那么久,却在今晚上来这里直奔小木箱,看来他早就盯上了。
那小木箱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
沈今朝笑了笑,压着嗓音道,“阁下这话问的奇怪,我是梁上君子,阁下莫不如是。既然我们都是来做这个梁上君子的,又何须多问?你找你的东西,我找我的,各不干扰就是。” 祝子愈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是来找什么?”
“但是看起来阁下要找的东西是提刑司很重要的密卷呢。”沈今朝道,“被阁下这般钳制,不过是我不想生事,若是阁下非要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祝子愈冷声道,“只要我们要的东西不是同一个,我自然乐意放过你,可是看起来,你我目的一致,你说,我会放过你?”
这里的卷宗都是些陈年旧案,且不是什么大案件,更不会有什么大冤情,只有那个小木箱会引人注意。
祝子愈根本不以为眼前这个人的目标会是其他东西。
“既然阁下如此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祝子愈发现,这个人的气息瞬间就变了,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功夫,两人一招一式的再度打了起来。
可惜,最后沈今朝还是跳窗跑了。她不意在和祝子愈正面冲突,只是想要脱身。
祝子愈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眼眸微深,提刑司里竟然也有和他不相上下的高手。
方才那个人明显是不想和他打,还未尽全力,可是如此竟然也能伤了他。
祝子愈皱眉,转身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木箱,随意的包扎了一下,过去撬开了锁,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叠白纸。
祝子愈瞬间神色难看。
而此时的沈今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背上的伤口,祝子愈的力气大,这伤口略显狰狞。
他伤了她的后背,她伤了他的手臂,也算是扯平了。
【你直接和祝子愈坦白身份不就好了吗?何必如此麻烦?】009吐出一盒膏药给沈今朝,【死脑子】
沈今朝对着铜镜上药,“祝子愈谨慎多疑,未必就会相信我。”又似笑非笑的道,“若是你能把证明身份的信物给我,我当然也有底气去相认。”
009不说话了。
沈今朝上完了药又道,“显扬镇案件的情报,你知不知道更具体的?”
【具体到凶手是谁吗?】
“那自然再好不过。”
【是一个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的小人,叫何刻。】
接下来就是何刻的资料,关键是这个人以后会成为祝子愈的一大打手,在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今朝略微皱了皱眉,不能祝子愈黑化,自然也不能让何刻有成为祝子愈下手助纣为虐的机会。
第二天祝子愈已经准备好了前往显扬镇,沈今朝刚把干粮备好,就看到祝子愈一脸冷色的牵着马。
“动作这么慢,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难道凶手会自投罗网等着你去收?”
沈今朝眨眨眼,无辜的看了看提着的干粮,“副使大人,我只是去准备干粮了。显扬镇路途遥远,为了尽快捉拿凶手,我们得日夜兼程,难道不该备一些干粮路上吃吗?”
“……”想想也没错,只是他自己不高兴所以一夜没睡,祝子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想到昨晚上的一叠白纸,他就气得要死。
也不知道是那个黑衣人掉包的,还是原本就只有一叠白纸。可惜他之前就问过经历司的人,他们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只有抓到那个人再行逼问,才能知道了。
照磨所那里他也探查过,尚未发现什么可疑的。
“走吧。”祝子愈翻身上马,然后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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