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堪的回忆,令邢净羽几欲发狂“为什么?为什么”?
而反观黑衣人看见这臂瘤的时候,其表情居然是急切、欣喜,好像心中有说不出的千言万语。
“住手”,黑衣人大喝一声,勒令邢净羽停止攻击。
邢净羽似乎恍若未闻,一个人双手胡乱飞舞,口中依然叫着“为什么?为什么”
双目突然一阵失神,周围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两眼翻白,竟是晕了过去,冥冥中似乎听到:“真的是你”。
黑衣人看了看四周,抱起晕厥的邢净羽,双脚轻轻点地,如飞燕一般,没入了黑暗。
一觉醒来,已不知是第几天了,邢净羽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朦胧的双眼,周围是那般模糊,过了好一会儿,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一切才看的真切些了。
房间不大,碧瓦青砖,摆设也极其简单,木制的桌椅门窗呈现蜡黄色甚至发黑,屋中萌发淡淡的霉味。外面隐隐有鸟雀欢鸣,应该是间农舍,谐意无暇,却是令人百般舒怡。
邢净羽挣扎着要坐起来,弄出了响动。
“砰砰砰”从屋外三两步进来一位老者,正是那个黑衣人,换却黑衣,一身青灰色袍衣裹身,眉发鳞次栉比,打理的井井有条,朝气勃发,与那日人群中病恹恹的样子判若两人。
“净羽,你醒了”?
邢邪点了点头,道:“你相信是我邢净羽了”?
“开始我不信,后来我信了”
“噢,为什么”?
“因为你手上的臂瘤”
邢净羽下意识的用右手摸了摸左臂,道:上官云叔叔。
上官云身子一振,微微吃惊,片刻反应过来,眉舒目展竟是笑了:哈哈哈哈,贤侄你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虽然那时候我尚年幼,但定南四虎将的威名,整个楚羲皇朝何不谓妇孺皆知,那晚我亦是见识了叔叔的铁勾拳,想来便是你了”。说完,挣扎着下床,倒头一拜,道:上官叔叔,久违了。
上官云赶忙将邢净羽扶起道:“来,先坐回**,你的身子虽然根骨硬朗,但这几日却是异常虚弱,动了底气以至于晕厥”?扶着虚弱的邢净羽上床半躺着,而后忍不住激动地道:“十八年来你可还好”?邢净羽不住的点着头。
像恋人一般,捧起邢邪的脸庞,一遍一遍的抚摸,脸上早已老泪纵横,此时,一切释然、敞开心扉,叔侄二人相拥而泣!
这种情,在有的时候,不亦乎亲情、也不亦乎爱情,却还是叫人那般迷醉,令人生死相许!
哭得如孩童一般的邢净羽,擦干眼泪抽噎的道:“上官叔叔,您告诉我,我爹爹他不是反贼,他不会叛逃,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的”?大概是出于难以抑制的激动,双手竟是一反常态,不停地摇晃着上官云削瘦的双肩。数些天来,邢净羽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这样失态了,抱歉的收回双手,脸上写满了无助与哀伤。
抬起骨廋嶙峋的手掌,轻轻抚着邢净羽的发鬓,一字一句的道:“孩子,没有人会相信邢啸天将军会谋反,会抛下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会置家中父老妻儿于不顾”。接着站起身来继续道:但这件事情原由曲折颇多,我亦是不曾清楚,那我便将我所知道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你吧。
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窗口,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那条定南防线说起”。
走到窗口,双手负背而立,两眼直直的望着窗外,道:“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皇朝就有了这条划分南北、卫定民众安危、纯粹由人力粘合而成的防线--定南防线,其主要防护的就是南荒那些生性残暴、虏毛饮血的凶兽蛮妖”。
“而你的父亲邢啸天,一套龙神掌打遍南北,威力无匹,皇朝御赐定南大将军常驻大陆与草原的交界地带,以鲜血甚至生命拱卫着整个东大陆的安危”。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沧桑,微微颤抖的横肌似乎抱怨着天地的不仁、大自然的残酷。
“你的父亲乃是一个智勇双全、大仁大义的好将军,当妖兽林林种种群起攻来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常常身先士卒、体恤兵情,凡是他的属下对他无不是百般爱戴、万分敬仰。定南防线在他的治理下,妖兽无不望风而逃,周边百姓亦无不安居乐业”。此时的上官云脸上笑容可掬、仿佛一个慈祥的老人,当年那披坚执锐、纵横沙场的情景犹然历历在目。
继续道:“他坐下有四个副将,人称‘四虎将’,因追随他多年,一起同甘共苦、出生入死,出生入死···”声音难以控制的颤抖,双拳紧握,指节“嘎吱”作响,问题的关键似乎就在这里。
**的邢净羽亦是因此有些悸动,似是很想爬起床来,但却是连坐都有些坐不稳了,勉强用双手拄着,倾听上官云的阐述。
“问题就出在这里,邢啸天廉洁一生,最后却是毁在了他赖以信任的虎将手里,临死都可能不知道是谁害了他”。
虽然还不知究竟是谁?但可以确定的就是在四虎将里出了内奸。
这几个人便是其一聂海帆,其二荆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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