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山崖之中,琴姬看着水镜中的影像,心中却是思绪万千。看着水镜中玉台之上的剑,她突然想到自己多年的夙愿便要在此时达成,也许此时她自己应当十分开心才是,于是她便想要笑笑,但她的努力最后也仅仅只是让自己的嘴角微微的**了一下而已。
看着水镜中的剑影,她便开口轻声说道:“媗儿,这么些年以来,你是否也等得不耐烦了呢,你放心,此次必定会成功的,不过这个过程你可能会感觉十分痛苦,你一定要忍着才好。”看着水中剑影许久,她才又想起了另一个人,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是变得微微难过起来,她闭上双眼不再去看水中剑影,许久之后这才开口轻道,“妹妹,此时若有其他方法,姐姐毕定不会放弃于你。媗儿离开之时,可能便会是你灰飞烟灭之时,但愿你不要怪姐姐。”琴姬望向远方的苍穹,许久之后才又听她听声说道,“但这有可能嘛,当初可是姐姐亲手杀死的啊,此时姐姐又无法救你,只能让你灰飞烟灭的。”
她虽然知道现下自己说的话自是无人可以听见,但她还是想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她本为是姓风的,但多少年来,连她自己都不愿再次提起自己的姓名称号,所以所有人都只道她叫琴姬,但真实姓名却是无人知晓。
她看着那剑台许久,之后她见此处并无异常,于是便转眼望向南宫夏几人的影像,现在几人并无任何不妥之,但她却是看着几人好一会这才微微一叹,然后开口道:“却是我对不起你们几人的。”
此时她又想起了自己初遇南宫夏时的情形,又想到了初见董汐时的样子,他二人均琴姬带入血灵宗的。然而此时,却也是自己将二亲自送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且说法阵之中,南宫夏几人控制自己的灵力向各自手中的法宝中输送而去,其他四人的灵力在进入各自手中的法宝中,然后再加上法阵提供给法宝的灵力,加上法器被调出的庞大灵力,三者从各自法宝中传出,一齐向南宫夏身前的烁天鼎向去,而南宫夏则向烁天鼎传入自己的土属灵力,其他四法宝传来的灵力被南宫夏的土属灵力平衡中和之后,再由烁天鼎传出并向上注入石室顶上的法阵之中。
此时那些灵玉的消耗也是极快,姜蕴芝开始时准备好的灵玉很快便已消耗殆尽,如此她又得借一处小形的法阵从地下提取灵玉,好在这里本就处在一处灵玉矿脉的上方,如此消耗却也刚刚可以支持的起。
若是让道门之人知道他们如此利用珍贵的灵玉,他们想必定是会大发雷霆了。
正在此时,南宫夏却是感觉到了几分奇怪,按理说既然是要激活这五件神器,那自当应是将灵力聚集在五人手中的法宝神器上,以这些灵力来突破法器的封印才对,为何此时反而将全部都注入了顶上的法阵之中。然而他只是这么一分心,烁天鼎传出的灵力五行灵力便已不平衡起来,尤其是木属灵力已有几分不济起来,这自是与李姳意象以及她的法宝均不是最合适的有关。
“静下心神,细心控制法阵中的各种灵力。”兢耀道,他本来一直是在注意着法阵的变化,见到此种情况,他自是出言提醒。
南宫夏听到此话,自是静下心神不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专心的控制烁天鼎,好在进入烁天鼎的那些灵力虽是极为庞大,但南宫夏几人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只是从中协调而而已,所以以他们此时的修为却还是刚好可以胜任的。
且说在剑台小室之中,河魂与洛魂小心的看那剑台上的神剑,此时剑台上的五色光芒闪现,那光芒越来越盛,五色光芒将剑台上的剑身向上托起,剑身上下抖动,如同战栗一般,庞大的五行灵力向剑内而去,耀眼的光芒让河魂与洛姬二人几乎无法睁眼相看,他二人又不想错过如此景象,便抬起手挡在眼前,然后从侧面去看那上下浮动的残夏剑。与此同时,法阵中巨大的灵压传来,几乎要将二人推到石壁上压成齑粉一般,二人身体前倾,然后运起全身修为来与这灵压相抗衡,纵然如此,那巨大的灵压依然将他二人向后推去,以至于二人后背抵在了石壁之上这才停了下来。
“这次力量为何会如此强大,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洛姬道,感受着剑台传过来巨大的灵压,那灵压几乎已经到了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压碎的程度,这却是让她想起了许多年前失败的那次,那次虽然也有灵压,但绝对不会如现在一般强大才是。
“应当不会,法阵便是上次的法阵无误,想必可能是因为上次没有作为支撑的土属灵力,而这次加入了承载的土属灵力才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压。此时应当还只是在攻击此剑的自我防御而已,唯有当五行灵力攻破此剑防御后,才可以抹杀此剑过强的剑灵,否则此剑还是不可以使用的。”河魂道,看着剑台上的神剑上下浮动,剑身还在不停的抖动,很明显是五行灵力对其攻伐的结果,见此,河魂心中却是更加坚定此次尝试毕定会成功。
且说盈媗此时也发现事情的不对,她便快步追随自己的姨娘素欣而去,当二人离开此居住之地来到剑枢之时,却是感觉到脚下猛烈的一震,二人相互扶持这才没有摔倒,进入剑枢之中,她二人便被在水镜与铜镜中折射与反射的各色光芒迷的睁不开双眼。
“姨娘,此时天玉镜的自卫已然启动,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难道又想要毁掉此处嘛。”盈媗道,此时水镜与铜镜中的光芒极盛,她在适应了好大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此时各色光芒已有几分凌乱之意,她必须要去用心控制理顺才行。
“毁掉此镜,他们难道真的是疯了?!”素欣听到此话却是一愣,她停下脚步细思此事,若是此镜就此毁去,自己与盈媗便可以离开此处,就算以灵体存在于世,自己二人也可以借助修行而成就仙灵之体,自然是远比被困在这个被遗忘的世界上好上千辈万辈。但她转念又想到盈媗本是不受天地庇佑,若是离开此地,她最多三天便会化为灰灰而不复存在,想到这里,她唯有暗自摇了摇头,然后上台去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哼,天主神镜既然作为上古之神在天地有倾覆之危时为人族所创庇难之所,又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撼动。虽然天主神镜此时早已不再是庇难之地,就算此时天主神镜的保护禁制已在天玉神镜被炼化为剑时毁掉了不少,但依然不是尔等凡世之人可以破坏的。”盈媗道,此时她站于高台之上,只见她以素手划过一面面铜镜,然后再又调整铜镜,以将更多的本来用于维持此间动转的灵力用在应付外来威胁之上。至于自己姨娘的话,她却是没有注意到了的。
此时素欣也来到高台之上,她与盈媗一同调整不同的水镜与铜镜,以将更多的灵力用在应付外来灵力的攻伐之上。此时,剑枢外的天空迅速淡淡暗淡了下来,很快便已化作为无限的黑暗,黑暗中凌厉的寒气吹过,竟似要将大地就此撕裂一般,大地之上的花草树木也被这些寒风绞碎带往其他未知的地方,但不过多久它们便全部幻化为了点点的荧光,进而消失于这混乱的天地之间。它们,毕竟只是被术法固定的干草而已。
与此同时,外界的土地上也出现了无数龟裂,裂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不久之后,便可以看见许多裂纹中有无数炙热的熔岩向上涌出,尔后又伏了下去。曾经犹如天堂一般美丽的地方,在失去了维持它们动转的灵力之后,却已是变得如地狱一般恐怖。
外界发生的事情盈媗自然是知道的,她虽然也心痛自己多年努力的结果都在此刻化为了乌有,但她更是知道若自己不奋力抵挡外界传来的灵力,那此处被攻破之时,便是自己殒命之时。此时她对外界一切的惋惜与心痛,便已化为了绵绵的恨意,她频繁调动各种铜镜,其目的自是借天玉神镜的灵力来抗拒这外来灵力的攻伐。
此时剑枢的震动越来越大,见此,盈媗与素欣二人自是更加小心,她二人一方面要调用天玉神镜本已不多的灵力来应付外来攻伐,另一方面却还要保持要有足够灵力来维持此间运转,是以她们二人也不敢动用太多的灵力来应付外来的攻伐,否则若是让天玉镜自内部崩溃,那自己的努力却是再无意义可言了。
正在此时,剑枢的地面之上猛然的亮了一下,同时还响起一声巨大而猛烈的声响,那声响如同一口巨钟在自己耳边敲响一般,让盈媗二人耳中尽是这声音的回响,久久不散。那处黑白光芒虽然迅速的暗淡了下去,但眼显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法阵无误。见此,盈媗心中却是一阵冰凉,她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素欣,然后大声说道:“姨娘,我们不能再行抽调灵力来应付外来威胁了,否则被封印于此的怨灵就有可能冲突封印,到时我们不死也得死了。”
“不行,与其让那些刻意为难我们的人奸计得逞,倒不如就此于玉石俱焚好了。”素欣道,此时她见外界的灵力越来越强,她便要继续抽取维持此间运行的灵力来对抗外界的灵力。
见地面上光芒闪现的次数越来越密,亮度也是越来越强,盈媗的眼中却满是失落与悲伤,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但当作再次睁开双眸之时,她的眼中已是再无任何失落,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种决然,只见她双手迅速的调动几面铜镜,那地面上闪现的黑白光芒中便又出现了另一种水蓝色的光芒,那水蓝色的光芒正好死死的压制住了地面上的黑白光芒。
“姨娘,若是天玉神镜被毁,你离开此处或许还有几分存活的机会,但若是怨灵被放了出来,你我都要死在怨灵之下。而我却是不同,无论哪种情况,我都是必死无疑,如此,我又何必让姨娘与我同死。”盈媗道,她才为真正的此间之主,所在她真正要做的事,素欣根本不可能反对的了。
“事情不是你相像的那般简单,也许我在外界可以以灵体存在,但我根本不可能离开此处的。”素欣道,见盈媗如此作,她便不再去阻止对方,毕竟阻不阻止,其结果都是没有太大差别。至于她为何不能离开此处,她却是并没有说出。
然而此事真实的情况便是这样嘛,她二人却是谁也不知道的。毕竟这一切均是二人的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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